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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7:48 作者: 連城雪
陳路立刻道:「怎麼了這是,我現在去你們學校找你。」
電話那頭又一陣安靜,過了會兒易佳的微弱聲音再度傳來說:「我……出去寫生,不在學校……明天再見好嗎?」
葉謙很煩躁,他拿著電話很有立刻關上的衝動。
不曉得陳路怎麼會越來越可惡,死活都要今天把易佳叫出去。
小孩兒看著扔在自己面前的照片,無聲的淚流了滿臉。
每對陳路說句假話,對他都是種深深地折磨。
就像個要渴死的人非得把一碗一碗水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它們流走。
等到陳路掛了機,葉謙都要氣暈了。
他憤憤的合上手機坐在旁邊罵道:「廢話連篇。」
易佳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再說什麼,病懨懨的蜷縮著想睡過去。
葉謙很痛苦的看了看小孩兒悽慘可憐的模樣,越發想現在就離開北京。
他覺得易佳之所以這麼難受是因為被關在屋子裡,只要能帶著他見見陽光見見人一切便都好了。
可氣質像個小寵物並不代表他沒有思想。
葉謙就是太關注自己所謂的愛情了,才會把易佳對他僅有的好感都毀掉。
他以為有這份愛,別人便會愛他。
很無聊的拉了拉鐵鏈子把易佳弄得張開眼眸,小少爺笑道:「明天看完醫生想去吃什麼呀?」
易佳已經對和這個人交流完全不報希望了,他慘澹的再次閉好眼眸。
葉謙很無趣,又拉著鐵鏈問:「吃……淮揚菜好不好,我媽說病人應該吃清淡的東西,還是你現在想吃,我去給你買?」
易佳虛弱的重複:「……我要回家……」
葉謙知道他父母雙亡的慘事,忍不住哼道:「你哪有家?」
小孩兒半條命都沒了,竟還堅持說:「程然……在哪裡……哪就是我的家……」
葉謙條件反射性的抬胳膊就想收拾他,可是易佳用於阻攔的右手,卻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反應激動的嚇人。
小少爺很緊張的握住他的手腕問:「小佳,你怎麼了?」
易佳聲音疲憊:「我……出過車禍,腦部傷到神經……控制不了右手……我有殘疾,都是程然,程然……程然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他供我畫畫,照顧我……他就是我的親人……誰都比不了……」
葉謙心疼的抱著易佳,哀聲道:「我也會照顧你的,小佳,我會讓你生活的更好。」
易佳連胳膊都垂了下去,氣若遊絲的說:「不……可能……我也不需要……」
聽到這句話葉謙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絕望,他輕聲道:「小佳,做我的人吧。」
可是易佳軟綿綿的,沒再有任何動靜。
與此同時,葉謙所在大廈的附近,卻已悄悄布置了警力。
夏實年齡不大,卻已經幹了多年的刑警,俊秀的臉龐上滿是沉著,他不著急不著慌的陪著程然坐在車裡,拿起罐飲料說:「你喝不喝?」
程然可沒有他這個心情,淡漠的看了夏實一眼,又緊盯著窗外沉思。
夏實微笑道:「你急也沒有用,等到葉謙出來,我們去制服他是很容易的,就算他有武器,也可以調動武警,葉謙沒有犯罪經驗,肯定沒有問題。」
程然反問說:「他要是不出來呢?」
夏實聳聳肩道:「人總要吃飯吧,我不信一個有錢少爺能什麼都自己做,就算自己做也得定時出來買原料。」
程然吃驚:「你是說我們在這兒等他把東西都吃光?」
夏實若無其事的瞅了瞅遠處的保安,微笑道:「蹲上幾天是常有的事兒,我就說你不要跟來幫倒忙,想立刻去搜索是不是?這個大廈住戶很複雜,萬一人沒找到又把葉謙逼急了,那你老婆的命我也不敢保證。」
程然滿目愁意,平日的溫和都忘光了,只是靠著座位悶聲不語。
夏實這個人屬於千好萬好的現代優秀青年,就是有個不能示人的秘密----天生是同志。
他與程然也是很多年前在酒吧認識的,彼此自然知根知底。
很犀利的目光向外面掃視一圈,夏實又回頭笑:「我說這個易佳是什麼天仙啊,又綁架又囚禁的,還把咱們程老師搞成這樣,老大的人了你就不能淡定點?」
程然瞥了瞥他,輕聲說:「就是一個小孩兒。」
夏實剛想繼續調侃,他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趕緊接通一聽,是隊裡的女警,他剛去調查完報告說道:「老大,這個大廈的第十三和十四層屬於葉氏集團,但十四層已經租出去了,現在是廣告公司,從面對樓觀察,十三層現在有三扇窗戶拉著窗簾,分別位於西面的十七號,和東面的四十三,四十四號房,其它都是空辦公室,如果沒有猜錯,葉謙和人質應該就在這三間屋子中的一個,狙擊手已經安插完畢,沒有死角,我們是等他出來還是現在就衝進去?」
夏實聞言笑了笑,回答道:「我進去看看,你們在外面待命。」
程然聽到他講話立刻說:「我也去。」
夏實拍拍他的肩:「你在會讓我分心,信得過兄弟嗎,一個大學生我還是搞得過的。」
說完就跳下出了車子。
的確,對於一個成天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刑警不應該質疑什麼,可是程然坐在那,還是心急如焚。
比面對地震時林亦霖的失蹤還要強烈的多。
易佳和別人不一樣,他根本沒有去抵抗暴力和災難的能力。
而且,因為愛而擔憂,再自然不過。
夏實的氣質並不像個中國警察那樣凜然正氣,相反,身材高大的他走路的晃蕩勁反而有點痞痞的。
從這個大廈里進出的多半是忙忙碌碌的年輕人。
所以他坦然的按下電梯,沒有引起任何人多餘的注意。
隨著幾個年輕職業女性升到九樓他便出來了,隨意走了兩圈察覺沒人注意自己,夏實才從側面無人進入的樓梯間往上爬了五層。
沒有急於去抓人,他先蹲在樓梯間的門後順著fèng隙往外看了看。
果然有兩個高大的保鏢在安靜的樓道里站著。
他們不知在講什麼,竟然哈哈的大笑起來。
夏實皺眉猶豫了片刻,又把手從衣服里的槍上滑下。
保鏢們敢若無旁人的聊天,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這裡隔音太好,另一個就是葉謙出去了。
無論是是怎樣,對自己都是有利的。
他索性站起身大搖大擺的推門出去,對著保鏢問道:「大哥,這兒有廁所嗎?」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有個不耐煩的回答說:「到樓下去上。」
夏實裝傻的走近:「幾樓啊?」
滿臉橫肉的男人怒道:「十層有公共廁所,你瞎走什麼?」
夏實訕笑了下,忽然出其不意的卡住他的喉嚨,還沒等他們反應,便手腕狠擰,抬腳踹向另一個對象。
從前在警校時他的格鬥成績最好,可給有錢人保安的人也有兩下子。
被踢到的男人見同夥沒意識了,立刻拿出對講機要叫人。
幸好常年跟黑社會打交道的夏實越臨危越冷靜,頃刻就打飛對講機把男人卡在了牆壁上,掏出槍來低聲說道:「我是警察,葉謙涉及販毒,你要是反抗就以同夥論處,想蹲幾年啊!」
只是被叫來給小少爺看門,怎麼忽然就販毒了?
男人被他唬的傻了片刻,忘記反抗,夏實也不等他良心發現,手很黑的一下就把他打暈在地了。
長舒了口氣,警官大人甩甩胳膊道:「你們真是缺乏鍛鍊。」
說完就直奔西面的十七號房,拿出特質的工具很熟練的撬開了防盜門。
果然裡面只擺了個大床,空空蕩蕩的很久沒被住過的樣子。
夏時皺著眉拿起床上的情趣用品看了看,琢磨著是先攻四十三號好還是四十四號好呢?
剛才那一刻易佳真的是脫力到昏了過去。
他轉瞬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放平在了床上,葉謙正跪在那目光很複雜的對上他的眼眸。
最後的底線就要被毀掉,小孩兒頃刻充滿了恐懼往後擠,頭搖的十分慌亂。
葉謙的語氣幾乎有點悲哀了:「我也不想這樣,我想等你的,可是你太過分了……」
易佳全身都傷痕累累,聲音顫抖的說:「饒,饒了我吧……我害怕你……」
說著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痛哭了起來。
葉謙皺著眉擦掉他的眼淚,俯身在易佳的臉上輕吻道:「說你喜歡我,我就不碰你……」
易佳哽咽的厲害,慌裡慌張的結巴著說:「我……我……」
葉謙的耐心和希望已經在這混亂的幾天消磨殆盡了,他從前並沒有想過要如此對待易佳,可是錯一步,就步步都難回頭,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放不開。
小孩兒很想強迫自己去說出違心的的話,可是掙扎了很久,嗓子卻如同失聲,只能含著眼淚用大眼睛哀求他。
原本就壓抑的房間,此刻更是陷入了僵局。
葉謙皺了皺眉,忽然就俯身狠狠地吻住了易佳慘白的雙唇,很不留情的一下就把他用以蔽體的大襯衫撕扯開來。
易佳滿心恐懼的激烈掙扎,可是他弱小的力氣和這種暴力相比只能是杯水車薪。
葉謙從來沒有和人做過,只是憑藉本能揉捏著易佳柔軟的臀部,在深吻中不斷的用牛仔褲內已經鼓脹的下體在他光滑的皮膚上摩擦。
欺壓上來的很明顯的男性氣息讓小孩兒徹底崩潰,他忽然就咬了葉謙的舌尖,哭叫道:「你放開我,變態,走開,不許欺負我,走開……」
葉謙輕而易舉的按住他,喘息著哼道:「你又不是處男,裝什麼純潔,程然再大點都夠當你爸爸了,真不知道我們倆個到底誰是變態!」
面對這種羞辱易佳不改初衷,倔強的哽咽道:「我喜歡程然,不喜歡你……」
葉謙伸手就卡住他的脖子,氣急了反問:「程然喜歡你嗎?你看看你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他只不過迷戀你這副小正太的樣子,等你聲音變了身材變了,就等著被拋棄吧!」
易佳難過得搖著頭,很努力的想呼吸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