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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5:23 作者: 小枕
    「不,睡一覺就好了。」

    子襟發現自己要非常努力才能克制住沖他吼的衝動,人在生病時原來都這麼暴躁嗎?

    屋子裡靜了會兒,就在子襟覺得腦袋震到要崩潰時,她聽見許寧略顯委屈的聲音,軟軟糯糯的:「我求你了。」

    她坐起來瞪著他,還沒開口,許大人就解開了她的睡衣扣子。於是子襟就像只生活不能自理的娃娃一般任他打扮。

    給她套上毛衣和外套,幫她穿好褲子,拿了校園卡和複習提綱,他背她下樓,站在車水馬龍的路邊等的士。

    早上下過雨,空氣涼得令人詫異,街上燈光璀璨,能看見遠處商業區的霓虹燈,模模糊糊,浮光掠影。

    子襟靠在他背上,呼吸滾燙,頭晃得要命,她莫名其妙就哭了,偷偷擦了擦鼻子,含糊地說了聲:「對不起。」

    37.禽獸(H)

    量了體溫,抽了血,化驗完又要打吊針,輸液室燈光蒼白,氛圍淒涼又安靜。

    子襟靠在許寧肩上,閉著眼睛睡得很不安穩。許大人也是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放緩了,大氣不敢喘一下。

    不過小姑娘沒有察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腦袋上,那裡很疼、很重,身子卻很輕,輕得承受不住。她便睜開眼睛,盯著輸液管瞧.那些液體一點點流進血管,痛苦卻沒有絲毫緩和。

    如此忍耐了許久,子襟終於受不了了,坐直身子,氣若遊絲地問道:「我能趴你腿上嗎?」

    她原是想躺下,但怎樣都覺得大庭廣眾之下不大禮貌。

    許寧應該是有些詫異的,他恍惚說了聲好,規規矩矩併攏了膝蓋。

    小姑娘便趴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身前。

    大腿的觸感並不如想像中那般柔軟,那裡硬邦邦的,多少有些磕,但好歹能把腦袋放下來了。她很困,疼痛消磨著她的意志,卻又一次次把她拉向清醒的邊緣,以致連昏睡過去都做不到。

    時間漫長,懷裡的人兒又軟又燙。

    許大人無聊極了,手機快沒電了,他便拿起提綱來看。12頁,小姑娘才背了一半。他幾乎能想像出這傢伙明天的哀嚎了。但好在她現在很乖,很安靜,軟綿綿趴著,仿佛多餘的動作對她來說都是種刺激。

    聽著紙頁翻動的聲音,子襟也想到了自己可憐的複習進度,她又慌又傷心,扯了扯他的褲子,悄聲道:「你能念給我聽嗎?」

    許大人摸了摸她,舉著提綱慢騰騰開了口。他的嗓音低沉輕柔,安撫又令人安心。小姑娘偷偷擦著眼淚,費力地記著。

    但許寧並不照著念,提綱上的答案拗口難懂,他囉嗦地幫忙解釋,時不時掐她一下,確保小傢伙沒有睡著。至於她到底記了多少,那就是個迷了。

    與混亂的晚上相比,早晨的小姑娘顯然要清醒很多,38.5度的高燒,她還堅持化了妝才出門,路上遇到同學也是笑臉相迎,全然沒有昨晚的任性與暴躁。許寧心理很不平衡,偷偷抱怨了句:「你就對我發脾氣。」

    子襟也不反駁,挽著他的手臂,靠到他懷裡蹭了蹭,依然是暖到發燙的身子,許大人立時心疼了。

    考題算得上簡單,小姑娘寫得飛快,考完還笑眯眯總結道:「緩解發熱最好的方法應該是動腦子,能夠充分發散熱量。」

    許寧:「……」你哪來的精力開玩笑?

    把人塞回床上,他給她煮綠豆湯,小姑娘卻拒絕服用,信誓旦旦道:「吃了會吐,不如不吃。」

    許寧:「……」

    他湊到跟前,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大確定地問:「你不會是燒糊塗了吧?」

    大概有點,子襟莫名興奮,可惜病弱的身體跟不上活潑的思路,她沖他笑,只有眼睛亮得驚人。

    許寧抿了抿唇,忽然拉遠了些距離,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房間。

    子襟不解,歪歪腦袋跟了上去。他驀地又停下了,轉身抱住險些撞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不容分說地低頭吻了下去。

    唇舌滾燙,壓上來的氣息急促而炙熱,子襟呀了一聲,慌忙去推他,卻被死死勒住,抱得更緊。

    「你瘋啦,」小姑娘找到個空隙,著急地拒絕道,「你會被傳染的。」

    許寧不理她,他上前一步把人壓在牆上,雙手深埋進衣服里,在高溫的皮膚上胡亂摸著。

    子襟本就暈,被這麼對待簡直不能更混亂,她睜大眼,臉頰緋紅,眼眶暈濕著霧氣,傻傻的目光看得人心痒痒。有什麼東西頂著她,她低頭望了望,那鼓起的褲襠高調地彰顯著某種欲望。

    子襟:「……」

    對方喘著氣,看樣子忍得難受,他抬眼看她,視線直勾勾的,單純卻又壓抑。

    「不是吧……」子襟想笑,她現在大概就是個舒服的暖爐,畢竟飽暖思淫慾。

    許寧卻很糾結,他壓著她頂了頂,嗓音沙啞,溫和撩人:「真的不行嗎?」

    那大概只是自言自語,他又放開了她,頗為費力地壓抑著呼吸。小姑娘搖頭,她還在經期,應當被小心呵護才是。

    於是縮回床上乖乖喝綠豆湯,末了又躺下睡午覺。許寧在客廳,開著電腦,看樣子已經平復了心情。

    下午天還亮著,光線白得泛冷,帶著清新的涼意。子襟醒時還早,她完全是被弄醒的,某人在摸她,睡衣已被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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