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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5:23 作者: 小枕
    許寧去扔安全套,子襟哆哆嗦嗦爬起來想去洗漱。可撐起身子一看,床單皺得厲害的,上面還有一攤攤深色的印記,全是她流出來的愛液,一摸還黏糊糊的。

    「我的天……」

    靠在浴室牆上時,子襟還有些後怕,想著還好他要的頻率不高,這要是每天來一下她非得瘋掉不可。

    她想起準備好的聖誕禮物----一大箱安全套,現在看來可不能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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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時覺得自己很愛你。」

    「其他時候呢?」

    「看你表現啦。」

    遂被蹂躪。

    30.檢討書

    十二月底,課全停了,大學生們陷入了名為「考前複習」的恐怖旋渦里。

    若是複習其實也還好,但對很多人來說那分明是預習。子襟還要參加補考,七個學科七本書,茫茫大海望不見頭。

    倒是許大人,複習起來應付了事。提綱他是不看的,只去翻書,小日子過得輕鬆愉快。

    小姑娘好奇,問他:「課本內容那麼多,怎麼記得下來?」

    許寧耐心道:「你上學期為什麼有門不及格?」

    子襟想起這個就來氣:「12頁重點啊,背得我頭昏腦漲的,結果只考到一題,能及格就有鬼了。」

    許大人點頭:「那就是這樣了。」

    子襟:「……」

    話雖如此,她還是傾向於老師劃的重點,事半功倍,何樂而不為。

    高數考得早,她和許寧在一個考場。

    數學是她從小到大的陰影,腦子怎麼也轉不過來,課上聽不懂,課下問了也還是不懂。高中在文科班,數學是拉分關鍵,也是衡量智商的標尺。三年戰戰兢兢,好不容易到了大學,卻發現數學、物理還是必修,難度更是上了一個等級。

    那是一種深刻的自我懷疑,外加努力了也沒有回報的絕望。心理負擔實在大,發到卷子時她就很慌,腦子一片空白,覺得自己完全是在碰運氣。

    情況也確實不好,期末考比期中考難太多。選擇填空沒有把握,大題也基本空著。兩個小時的時間,子襟滿頭大汗,一遍遍算著分數,可怎麼想也覺得及格不了。當久了好學生,一點失敗就像晴天霹靂。

    陸續有同學提前交卷離開,子襟眼睜睜看著,卻分辨不清他們這是會寫還是不會寫,自己這情況是正常,還是已經到了倒數的境地。

    教室悶熱難當,小姑娘急得要哭。草稿紙被寫滿了,演算方法換了一個又一個,卻依舊得不到答案。她的世界很荒蕪,白紙黑字,兵荒馬亂。

    收卷時有些吵,鈴剛響同學們就開始講話,抱怨聲此起彼伏,子襟仍未放棄,她還是盯著卷子看,壓抑著過快的心跳。

    許寧坐最後一排,收到她時小姑娘還在寫,他一時不知要不要等,猶豫間監考老師又開始催促,他便敲了敲桌子,低聲提醒說:「該交卷了。」

    子襟顯然是緊張的,她抬起眼睛,並未接觸到什麼,目光就飄忽著往下,落到他捧著的卷子上。

    「最後一題……」小姑娘咬了咬下唇,不太確定地問道,「答案是什麼?」

    她的聲音很輕,略微垂著眼,搭在課桌上的手攥緊了,看起來不安而防備。

    許寧被她問得愣了愣,他抿唇拿過她的卷子,這才說道:「四十九。」

    子襟:「……」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卷子被收走,心裡似乎有塊大石頭落了下來。但她並不覺得放鬆,相反,那石頭壓在了心上,隨著心臟的每一次跳動,提醒著她某些沉重的現實。

    許寧收好卷子排好號,抬頭時小姑娘已經離開了,教室還很嘈雜,亂七八糟的哀嘆像浪潮,把人打得七零八落。

    天很暗,走廊深得空無,濃重的陰翳漂浮在地面上,將一切都蒙了層薄霧。子襟一路都在跑,像要避開什麼一般,她推開長廊盡頭的門,冷風呼的一下灌進來,昏昏沉沉的大腦終於清醒了些許。

    冬季的天色,浮雲蒼白得像紙片,頭頂是簌簌抖動的枝條,路燈亮起,飄搖的影子灑了滿地。

    難堪的情緒揮之不去,小姑娘晃了晃腦袋,無奈地嘆了口氣。即便對方是普通同學,問答案被拒絕也會尷尬,何況是喜歡的人,她簡直想爬到樓頂跳下去。

    倒不是有多正氣,當學生這麼些年,她做過弊,抄過作業,應付了無數次論文,撒過大大小小的謊,可當這一切被放到明面上時,她又真心希望自己足夠優秀,能對得起他的喜歡。

    一路跑回家,鎖上門時心情仍未平復,她茫然得不知所措,不懂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她想給他打電話,卻又覺得沒有立場,他不是她老師,她這是要道什麼歉?

    真真是寢食難安,晚飯沒吃,到了夜裡九點,肚子疼得受不了,乾脆早早爬上了床。她給遠在國外的閨蜜發信息,悄悄問道:「如果考試時別人問你答案,你會說嗎?」

    「看是誰啦,如果認識、關係又好的話,可能不好意思不說吧。」

    「那如果你認識又沒說呢?」

    「哈哈,」閨蜜發著表情包,「這是要友盡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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