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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5:02 作者: 蘇以白
陸淵的神色依然鎮定:「我當然還是希望您能接受,但您態度這麼堅決我也沒辦法。婚我一定要結,我們不能一直僵持在這裡。」
章老師定定的看著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好,你去結,不用我們允許你也不用通知我們。今後你的所作所為跟這個家都沒有關係,你跟她走,離開北京,越遠越好,永遠也別回來!」
陸淵的聲音沉穩有力:「這個家給我的一切我都很感恩。感情上我不會跟家裡人分離開,物質上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陸途突然一個人跑了進來。
她直奔老爺子的身邊,抱住他的腿,聲音萌得人都要化了:「太爺爺,我好餓呀,等你們好半天了。」
老爺子立刻換上了一臉慈愛的笑容,俯身摸了摸她的臉:「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們馬上就過去。」
小姑娘不依,拽住他的手拖他起來。
老爺子寵溺的樂了兩聲,站起了身。
房間另一半還是嚴肅又凝固的氣氛。老爺子淡淡發話:「別吵了,都去吃飯。」
他又看向陸淵,清清楚楚的當著兒子兒媳婦的面兒說了句:「明天晚上帶她回家裡來吃頓晚飯吧。」
章老師的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了,理智倒還在,沒有立刻出聲反駁。
陸淵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表面上看起來還是雲淡風輕的:「知道了。」
去洗手間的時候,陸遙緊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
她抱著手臂站在一旁,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你這招釜底抽薪,可以啊。」
陸淵擠了洗手液在手上,自嘲道:「我這是背水一戰。」
陸遙挑起一側的眉:「今天要是老爺子不管你你怎麼辦。」
陸淵低頭擰開水龍頭:「那就按章老師說的辦。」
陸遙撇了下嘴,語氣有點不屑:「你還真為了她要拋家舍業啊。」
陸淵淡聲糾正:「只是舍業,沒有拋家。」
陸遙目光探究的看了他一會兒,還是說:「其實我也不看好你們。」
陸淵從鏡子裡看她:「那你還讓陸途進來。」
陸遙白了他一眼:「我不是看你孤立無援太可憐了嗎。」
陸淵擦了擦手,半晌,只低聲說了一句:「她比我可憐多了。」
陸遙安靜的看著他,沒有再說話。
接近凌晨。
溫言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幾乎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見開門的聲音。
她遠遠的瞥了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放下心來。
陸淵走過來,見她癱在沙發上,懶懶的看了他一眼,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手裡還緊緊握著遙控器。
他關了電視把人從沙發上拖了起來,見她還是睡眼惺忪的,冰涼的手掌貼上了她睡衣下擺露出來的腰際上。
溫言在房間裡被暖氣烘的臉都紅了,瞬間被涼得忍不住的抖了一下,一邊皺著眉往後躲一邊抬腿踢了他一腳。
陸淵攬住她的腰,把人往懷裡拽,嘴上調侃著:「今天精神不錯啊?」
溫言終於徹底清醒了,聲音還有點啞:「這麼晚你怎麼還過來了?」
陸淵低頭輕輕地吻她的脖子,聲音裡帶著淡淡的不悅:「不希望我來?」
溫言被他強迫著趴在他懷裡姿勢很不舒服,不情願的低聲嘟囔了一句:「隨便你。」
耳邊的人忽然悶悶的低笑了聲,緊接著她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溫熱又細密的疼痛,她想掙扎又被死死的按住了頭,只能無奈又無力的推著他。
這是他慣用的報復手段。溫言皺著眉抬手推他:「你怎麼這麼變態。」
陸淵放開了懷裡的人,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溫言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嫌棄的抬手擦了下脖子,胳膊又被人握住了。
她有點兒惱了:「你幹什麼?」
陸淵晃了晃她的手腕,那上面繫著一串黑色的水晶手鍊:「我還以為你扔了。」
溫言抽回自己的手,不咸不淡的說:「想扔來著。」
陸淵笑道:「然後想了想還是捨不得我?」
溫言淡定的回道:「你是你,東西是東西。」
陸淵點點頭:「也是。畢竟是為了把備用鑰匙就能直接換鎖的女人。」
溫言從沙發上站起身,平靜的說:「誰知道你能幹出什麼事兒來。」
陸淵擰著眉笑了一聲:「誒?你這是什麼話?」
溫言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道:「畢竟你有暴力傾向,還有前科。」
陸淵瞬間無話可說了,臉色有點尷尬難看。
溫言不屑的挑著唇角笑了一下,也沒管他的臉色,徑直進了浴室。
她下午回來時洗過澡了,刷牙洗臉十幾分鐘出來後,沙發上的人還是剛剛的姿勢和表情,一動沒動,神色在尷尬之餘似乎又多了些鬱悶。
溫言看得心裡覺得好笑,面兒上還是雲淡風輕的問:「我要睡了,你不困是吧。」
那人抿著唇,不看她,也不回答。
溫言又淡淡的說:「上次臥室的鎖也換過。你既然不用休息那我就鎖門了。」
語畢她轉身往臥室里走,身後終於傳來動靜。
溫言推開門,回身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道:「你不是不困麼。」
陸淵板著臉把她推了進去。
他一臉正色,仿佛自己就是為了通知她這個才跟進來的:「明天晚上跟我回家。到時候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