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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5:02 作者: 蘇以白
陸淵抬眼看著一旁的人,終於再次開口:「那些話是真的麼。」
溫言看了看他,臉色平靜,聲音壓的很低:「不是。」
言簡意駭的否認。沒有任何解釋,也似乎沒有絲毫的期待。
仿佛他相信與否,她根本就不在意。
陸淵神色不明的把玩著手裡的黑色打火機,良久一語未發。
那個時間他確實不應該出現在晚宴之外的走廊里,如果不是有人特意把他引出來的話。
相比溫言,他當然不會去相信一個處心積慮的外人。可這個信任的前提是,她能主動跟他解釋清楚這其中的前因後果。
陸淵合上了打火機,金屬的質感碰撞出清脆的聲響,與他低沉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跟他之前發生過什麼。」
溫言靜默了片刻,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她的聲線一如往常的淡漠,帶著惱人的界限與疏離:「我從來沒有做過有悖道德的事情。你聽到的話都不是真的,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陸淵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聽起來也不像是在嘲諷:「你覺得你一個人可以解決?」
溫言靠在沙發上,纖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撫著外套的下擺,神色間似有一瞬的恍惚:「不知道。可是我更不願意再去講一遍以前的事。」
陸淵重新抬眼看向眼前的人。
她的臉色平靜如常,整個人散發出的那種難以言明的疲憊和消沉,刺得他心裡陣陣的沉悶和煩躁。
他忽然想起上一次他們複合的時候,他承諾過,她不想說的那些過往他不會再過問,他只負責她的現在和未來。
她的過去本來就與他無關。她以前叫什麼,經歷過什麼,只要沒有違背法律和道德,她不願意說,充其量是躲避,怎麼也稱不上隱瞞。
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只是置身事內,太難真的做到。
兩人各懷心事的沉默著。隔了片刻,溫言回過神來,抬起頭看著他,語氣故作輕鬆:
「如果你——」
「我相信。」
他的聲音很淡,但足夠清晰,擲地有聲。
溫言後半句話停在了嘴邊,她怔怔的與他相視了幾秒,垂下眼睛,輕聲說了句:「謝謝。」
陸淵一動沒動,安靜的看著她。
有那麼一瞬間,他強烈的想要擁抱她單薄的身體,想親吻她低垂的眼眸,想撫平她所有的情緒。
良久,他才又淡淡的開了口:「我相信你是我應該做的。我希望你能一直站在我身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擅作主張的退縮和離開。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來解決。」
溫言面色沉靜的聽著。半晌,她睫毛微微動了動,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終於說出口。
「我不會比你先離開。」
那聲音輕得陸淵恍惚還以為是錯覺。
他聽言愣了足足有好幾秒,唇角才慢慢的彎了起來。
他知道,這是她這種性格之下能給出的最大限度的承諾。
這也是他聽過的最好的情話。
陸淵看著她,低沉的嗓音裡帶著點愉悅的淺淡笑意:「好。」
「我不會離開。」
隔天上午,陸淵從商場回到公司,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秦澤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跟他新來的年輕女秘書調著笑。
女秘書一看見老闆進來,趕緊斂起了笑意,恭恭敬敬的簡短匯報後,低著頭匆匆的離開了房間。
秦澤望著那個穿著淡粉色修身職業裝的背影,十分惋惜的嘖了一聲:「這妹妹剛才還跟我談笑風生呢,一見到你就立馬頭也不回的走了,陸總,您平時對待手底下人是有多刻薄啊?」
陸淵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回道:「我付過錢。」
秦澤聽言笑了笑,晃著腿調侃道:「您跟您家裡那位也敢這麼一副資本家做派?」
陸淵在沙發上坐下,一隻手解開西裝的扣子,直接無視了他的話題:「你最近是不是跟齊遠他們公司有些來往。」
秦澤一聽這名字,不動聲色的坐正了身子:「怎麼了?」
陸淵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不可言說的深意。
秦澤立刻會意過來,輕輕的擰起了眉。
他從茶几上摸了顆煙塞進嘴裡,模模糊糊的說:「你想讓他在北京城裡栽個跟頭也不難。但是,他怎麼突然惹到你了?」
陸淵拿起桌上的打火機,低頭點燃了嘴裡的煙。
「溫言。」
秦澤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心裡暗暗掂量了一番溫言的分量,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多說,只是謹慎的開口應下來:「行。這事兒我會留意著。」
陸淵面無表情的吐了口煙,嗯了一聲。
這兩天調整了檔期,難得可以在家休息一整天。
溫言在床上躺到了中午,直到臥室里拉的嚴嚴實實的窗簾都快要遮不住外面的陽光,才戀戀不捨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在廚房裡隨便找了點吃的東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邊咬著麵包一邊走到客廳拿起了自己昨天拿的拎包。
她從包里拿出了一張純黑色封面的唱片,想了想,把手裡最後剩的小半片兒麵包塞進了嘴裡,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走進了書房。
陸淵的書房她平時很少進來。有錢人的書房簡直寬敞的奢侈,房間裡的一整面牆做成了架子,上面壘著滿滿的書,最下面一排是主人收藏的各類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