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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5:02 作者: 蘇以白
在後台等待彩排時碰到了梁御。
兩人打了聲招呼,拿著水站在一旁的角落裡聊天。
梁御問:「最近忙麼?」
溫言掖了下耳邊的頭髮,點點頭:「在準備新專輯。這兩天有開始選歌。」
「那大概要什麼時候?年後?」
溫言想了想:「差不多吧。」
梁御笑道:「這次的風格會輕鬆一些吧?」
溫言有些遲疑:「主打應該會從我自己寫的歌里選。」
梁御輕笑一聲,調侃道:「那你的粉絲們可又要擔心了。」
溫言愣了一瞬,眼神有些訝異:「上次的見面會……你也來了?」
梁御看著她,溫和的笑了笑:「對啊。」
溫言極輕的笑了下:「怎麼沒打個招呼。我都不知道。」
梁御有幾秒沒說話,自然的岔開了話題:「上次的表演很棒。」
頓了頓,他又說:「而且你的粉絲真的很可愛,也很了解你。」
溫言輕輕的彎了下唇角:「是。」
她漫不經心的說:「有時候想到如果哪天不再繼續唱歌了,還挺捨不得的。」
梁御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故作輕鬆的笑道:「你不是才開始準備第二張專輯嗎,怎麼又想這些了。」
溫言淡淡的笑了下,狀似隨意的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不做歌手了,你會去做什麼。」
梁御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回答:「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啊。做幕後,或者開一家唱片店,還可以兼賣咖啡。去教小孩子彈吉他,去樂隊裡做樂手——都挺好的啊。」
溫言看著前方出神,半響沒有說話。
梁御繼續說:「喜歡音樂不是一定要做歌手,選擇還有很多。歌手的壽命本來就有限,有機會走過一段已經很幸運了。之後的時間裡麼,只要做的是有意義的事情,並且做著開心,那就行了。」
良久,溫言低低的應了一聲:「可能是吧。」
梁御安靜的看了她片刻,輕聲勸道:「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溫言心不在焉的捏著手裡的瓶子,聲音飄忽不定,輕的像是自言自語:「有的時候我會很擔心,可我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明明之前那麼多年,沒人聽我唱歌的時候,不也那麼過來了。」
她怔怔的看著純白色的大理石地面,神色有些恍惚。
梁御輕輕擰眉。他想起那天在見面會後台看到的那個寵溺的撫著她頭髮的高大身影,一時間揣測著沒有作聲。
溫言回過神來,抬頭看向他,笑意里有些抱歉:「對不起,跟你說了這麼多沒頭沒尾又語無倫次的話。」
梁御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她,認真的低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溫言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平靜淡漠,她輕輕的笑了笑:「沒什麼。可能最近有點累,經常胡思亂想。」
很快輪到溫言彩排。
外面的天氣比來的時候要更陰沉了些。溫言的第一首歌是跟另一位歌手的合唱,她在副歌部分的時候從升降台出場。
一曲完畢,溫言按照走位轉身往舞台後方走,邁出腿的瞬間腳下卻突然一空。
觀眾席上一陣驚呼。
溫言完全來不及反應,整個人瞬間失重迅速往下墜去。
眼前是一片疾馳的扭曲又昏暗的光,她驚恐的尖叫了一聲,下一秒就隨著一聲重重的悶響摔在了地上。
溫言維持著從舞台上掉下來的姿勢,伏在地上半天沒有動作也沒有聲音。
一旁的幾個工作人員慌了,七手八腳的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焦急的問:「溫小姐?要不要緊?」
溫言緩緩抬起頭。她緊皺著眉,死死的咬著嘴唇,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細的冷汗。
何硯今天正在上海陪著她手裡別的藝人錄綜藝,跟著她的只有阿梁。她見溫言這副模樣忍不住有些慌張,握著她的手,聲音都急得不穩了:「溫言姐?!你怎麼樣?」
溫言皺眉忍著痛,艱難搖了搖頭。
有男性工作人員把她背進了一旁的休息室里。
溫言腿上的擦傷明顯,工作人員先拿來了應急準備的碘酒給她簡單的擦了擦,她疼的臉都皺在一起,腿不停的往後縮著。
副導演忙得焦頭爛額,聞聲趕過來,搞清楚狀況後,先是跟溫言道歉,而後又急切的問:「還能堅持演出嗎?」
溫言蜷在沙發上緩了半天,膝蓋上原本劇烈到麻木的疼痛已經逐漸恢復到了可以忍耐的程度。她試著站起身來,這一動又牽扯的腰背上痛的厲害。
溫言擰著眉深深的吸了口氣,搖搖頭,一貫清冷的聲音微微有點抖:「我可能需要去一趟醫院。」
「腿上有幾處輕微擦傷,腰部和膝蓋系由外傷導致的軟組織挫傷,其餘暫時沒有大礙。建議臥床休息兩至三周的時間,避免久坐或者久站,另外近期內不要活動太多。」
從醫院裡出來,阿梁小心翼翼的挽著她的手臂:「溫言姐,我送你回家吧。」
溫言淡淡道:「最近工作多,你今天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打車就行了。」
阿梁自然知道這不是客套,也不要多問。她把手裡的一大包藥遞給溫言,盡職盡責的叮囑:「貼的藥要按時換。那兩瓶吃的藥每天三次,飯後,分別四粒。」
溫言想了想說:「藥你先拿著。明天到公司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