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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5:02 作者: 蘇以白
    她極度匱乏的安全感,自閉又壓抑的性格,過度的防備與疏離,全都有了充分的理由。

    最大的冷漠和傷害都來自於最親近的人,她還能去依靠誰,還敢去相信誰呢。

    陸淵沉默的看著她,第一次覺得語言這麼匱乏而無力。他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也知道她說這些並不是想要他安慰。

    她一個人在自己的世界裡壓抑的太久了,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出口,只是安靜的傾聽就好,不用寬慰,不用憐憫,也不用煽情的反饋。

    他終於成為了這個出口。這是他今天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良久,陸淵伸手把她攬進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髮。

    溫言安靜的往他肩膀上靠了靠,閉上了眼睛。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像是話說的太多了人有點倦:「我想再睡一會兒。」

    半夢半醒間,溫言聽到身側的人低聲問了一句:「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原諒我了麼。」

    溫言闔著眼睛,半響沒有說話。

    隔了許久,她輕聲說:「身體上的痛苦很短。過了就忘了。」

    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

    溫暖的房間裡,光線昏暗,氛圍寧靜,安逸的令人眷戀。

    陸淵閉上眼睛,輕輕的抱住了身邊的人。

    忽然心安。

    作者有話要說:  身體上的痛苦很短,精神上的痛苦才長。

    陸總目前還不完全具備讓溫小姐長痛的技能。

    第50章 篤定

    兩人被迫在酒店裡待了兩天, 直到第三天早上才回到北京。

    溫言的休假結束, 人又開始忙碌起來。有兩天她甚至比加班到凌晨回來的陸淵還要晚,早上陸淵去公司的時候她睡的正熟, 兩個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愣是好幾天都沒有清醒時的交叉時間。

    這絕對不是陸總想像中的同居生活。

    終於當這種情況發生第三次的時候,他沉不住氣了。

    溫言昨天錄節目到很晚,回來洗完澡躺下的時候已經快四點鐘了。她乖巧的平躺在床的一邊兒, 眼睛下一圈淡淡的黑眼圈, 下巴也冒了顆痘,素顏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的疲憊。

    陸淵洗漱完換好衣服,出門之前把床上的人弄醒了。

    溫言半夢半醒的, 覺得臉上癢,皺著眉躲了兩次之後意識逐漸清醒過來。她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睜開條縫兒,含糊不清的低聲抱怨:「幹什麼啊……」

    陸淵蹲在床邊,神色正經, 語氣真心誠意:「好幾天沒見著你了,想你。」

    溫言皺起眉看著他。這人大清早的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她忍著因為睡眠不足而隱隱約約的頭痛,拽起被子蒙過頭翻了個身背向他。

    陸淵看她被他撩撥的煩了, 心情就莫名的好。他唇角掛上了一點淺淡笑意,伸手拉她的被子:「哎, 溫言,起來。」

    溫言被他這麼一折騰人也精神了。她面無表情的翻身轉了回來, 見罪魁禍首正笑意盎然的看著她,憋著氣不動聲色的從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陸淵見她起的這麼痛快,像是還挺驚訝, 嘴上少不了調侃她幾句:「女明星的自制力是真不錯,起床都比我們普通人乾脆,這一大清早的就贏在起跑線上了。」

    溫言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陸淵抬手看了看時間,他上午還有個會議,也不剩多少時間可以逗她了,開始說正經的:「我晚上要回家裡吃飯。」

    「我記得你今天晚上沒有工作是吧?那你在家等我,我儘量早點回來陪你。」

    溫言平靜的看著他,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完了?」

    陸淵隱隱覺得面前的人有點異常。他觀察了她幾秒,謹慎的點了下頭。

    溫言迅速的在他膝蓋上踢了一腳。

    陸淵沒防備,身體往後晃了一下,差點兒就重心不穩的栽了下去。

    他疼的皺著眉吸了口涼氣,再抬起頭的時候神色倒是一點也沒惱,一邊揉著膝蓋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生氣了?」

    溫言的語氣冷淡:「這麼大的事兒不用當面說。」

    陸淵站起身,捧起她的臉,輕輕的笑了一下:「你都幾天沒跟我說過話了?」

    溫言沉默的看了他幾秒,淡定的回道:「你工作太忙了。」

    陸淵從沒見過這麼一本正經的倒打一耙。他用力的揉了揉她的臉,笑道:「得,我還趕時間,沒空兒聽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了。咱們倆晚上再細說這事兒吧。」

    溫言從他手裡掙扎出來,很不走心的說了一句:「路上小心。」

    陸淵沒時間跟她計較這個了,俯下身湊近她,低聲命令:「親我一下。」

    溫言皺著眉往後躲,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我沒刷牙。」

    陸淵見她這幅模樣兒忍俊不禁,含著笑意調戲道:「哎,雙下巴都擠出來了。」

    女明星立馬條件反射的坐正了身子,腰背挺的溜直。

    陸淵一手托住了她的頭,稍微用力:「那就親臉。快點兒,我趕時間。」

    習慣了頤指氣使的人,幹什麼都像發號施令,難以曖昧。

    溫言被他按著,無奈的在他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

    可能這回他是真的要來不及了,竟然沒有再為難她,只揉了下她的頭髮,低頭朝她笑道:「我走了。」

    溫言目送他離開了房間,重新裹緊被子癱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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