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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5:02 作者: 蘇以白
    窩在她腳旁的貓也懶懶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又沒什麼興趣的縮了回去。

    簡直跟人一個模樣兒。

    陸淵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果然有些燙。

    他沉聲問:「吃藥了嗎?」

    溫言昏昏沉沉的嗯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陸淵去廚房沖了藥,回來把人拖起來強行灌了下去。

    溫言被他折騰的有點精神,看了看桌上一大包五顏六色的藥, 又看了看眼前的人:「陸總破費了。」

    陸淵聽了冷哼一聲,將沙發上的人打橫抱了起來。

    「都是上次你買給我的。廢物利用,不破費。」

    溫言一到床上, 自動拿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她見床頭站著的人居然開始解領帶,腦子慢半拍的反應了幾秒, 啞著聲音問:「你不怕傳染啊?」

    陸淵把她推向了床的另一側,還貼心的幫她翻了個身背向他。

    溫言:「……」

    半夜的時候嗓子乾的厲害。溫言迷迷糊糊的撐起身子, 去拿床頭柜上的水,水杯掉在地上砰的一聲,倒是把床那頭的人吵醒了。

    陸淵皺著眉睜開眼睛, 緩兩秒後抬手開了燈,見她還閉著眼,手在床頭柜上胡亂的摸著。

    他下床洗了杯子重新倒了水回來看著她喝下,又給她掖好被子,才關燈躺下。

    半分鐘後,罪魁禍首竟然主動靠了過來。

    她額頭靠著他的肩膀,一呼一吸之間的溫熱氣息輕輕的噴灑在他的胳膊上。

    陸淵安靜的忍了忍,伸直手臂抱住了她。

    他低聲訓話:「你都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懷裡的人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吵死了。」

    陸淵簡直想再一把推她回去。

    過了一會兒胳膊被壓的逐漸發麻。陸淵借著夜色低頭看了看懷裡呼吸逐漸沉重的人,沒敢再動。良久,他沉沉的出了口氣,把她抱的更緊了些。

    一夜安穩。

    溫言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上輕快許多,原本混沌的腦袋也清楚了不少。

    她翻了個身。身側的人平躺著,胳膊還是展開的姿勢,呼吸沉穩,睡相極好。

    溫言安靜的看著眼前這張臉。

    在顏控這件事情上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定義的,但她一直坦率的自詡是個很膚淺的人。

    她喜歡陸淵這張臉。自始至終,專一又長情。

    雖然這並不會改變什麼。她對這張臉的欣賞,就像是對著一幅畫,一件衣服,或者一個什麼物件。她的喜好過分客觀,以至內心毫無波瀾。

    溫言看了半晌,輕輕的撐起胳膊想要下床。

    身後的人突然摟住她的腰,把她拖回了懷裡。

    「看夠了就這麼走了?」

    溫言抬頭看了他幾秒,話里像是有點遺憾:「你竟然沒事。」

    陸淵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

    「我身體本來就不錯,你還不知道麼。」

    溫言沒搭這茬:「今天要去哪裡?」

    陸淵一隻手探進她的睡衣里,不輕不重的撫著她的腰際,嘴上一本正經的關切道:「你好點了嗎?」

    溫言推了他一把,試圖掙開他:「好了。」

    陸淵聽言直接翻身壓住了她。

    他低頭湊近她,眼底帶著深深的笑意:「既然都好了,那現在不會傳染了吧。」

    兩個人從家裡出來時已是下午。

    臨出門前陸淵指了指溫言的脖子,理所當然,面無愧色:「去接孩子。你莊重一點。」

    溫言:「……」

    她回臥室換了件襯衫,勉強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跡。

    始作俑者等在門口,看了看她,滿意的笑道:「可以了。」

    外面的天氣很好。

    北方的秋天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節,空氣清涼,陽光明亮。兩人先去吃了午飯,然後開車去了幼兒園。

    陸淵看樣子像是經常過來,跟老師也極為熟稔。陸途一看到陸淵就興奮的跑過來撲進他懷裡,小手摟著他的脖子,看著他不停的傻笑。

    溫言抱著手臂在一旁遠遠的看著,覺得這畫面挺稀奇。畢竟陸淵這種被嬌縱壞了的男人,脾氣又大又自我,怎麼看都很難跟眼前這種慈父般的形象聯繫到一起。

    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大一小已走到她面前。

    陸淵推了下懷裡的小人兒,頤指氣使的語氣不管對哪個年齡層的女性都還是沒有一點改變:「打招呼。」

    陸途一雙烏黑的眼睛轉了又轉,最後咧嘴笑道:「姐姐好。」

    溫言心虛的沒敢答應。

    這孩子一直話不多但主意特別多,陸淵也不知道她又在想些什麼,皺了下眉:「叫阿姨。」

    陸途奶聲奶氣的說:「不漂亮的才是阿姨。」

    陸淵心悅誠服的覺得惋惜。這么小就比他會撩,真可惜是個女孩子。

    陸途的美術班在商場的頂層。出了電梯有一個室內滑冰場,路過的時候小姑娘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

    「叔叔,我想玩兒那個。一會兒我們出來了玩兒這個好不好?」

    陸途指了指滑冰場,抓著陸淵的領子不停撒嬌懇求。

    陸淵語氣里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不行。」

    陸途眼巴巴的看著滑冰場裡穿著五顏六色滑冰鞋的小朋友,眼看著越走越遠,焦灼之下把希望寄托在了溫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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