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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5:02 作者: 蘇以白
    陸淵敏銳的看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秦澤看了他半天,仍舊是覺得不解:「真有那麼好?」

    陸淵不假思索的答:「有。」

    秦澤無語的點點頭, 表情憐憫:「行。我看你就早晚死在她手上吧。」

    陸淵看著他,暗暗皺起了眉, 不太明白他對溫言的敵意是突然從哪兒冒出來的。

    半響,他低聲說了句:「之前的事情都是我對不起她。」

    秦澤無所謂的聳了下肩, 話裡有話:「你就這麼玩兒著吧,現在新鮮勁兒不是還沒過麼,到頭來你就發現跟別人也沒什麼兩樣兒。」

    陸淵聽言有點不悅:「我說真的。」

    秦澤嗤笑一聲:「真的?你還真能領回家去?我看章老師連門兒都不會讓她進。」

    一提起這事兒陸淵的臉色頓時又沉下去幾分。

    其實在昨天晚上, 他們就已經聊到過這個問題。溫言神色猶豫的跟他說,她覺得他的家人和朋友會很難接受她。

    他先是有些訝異,回過神來又十分驚喜。他完全沒想到溫言對於兩人的關係會考慮的這麼遠。在他的預想里,她只要能想清楚自己內心裡對他的感覺,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的顧慮一向很多,他當時聽了只顧著高興,並沒有仔細去想這其中的原因,這會兒重新回想起來,才覺得蹊蹺。從章老師,到陸遙,再到秦澤,他不知道究竟是溫言太有先見之明,還是已經發生過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陸淵眉目之間浮起一層倦意,半響,才沉聲道:「人我是認了。你這邊兒,可別跟章老師一樣。」

    秦澤走出去的時候,剛巧在一樓碰到了溫言。

    她手上拎著幾個外賣的盒子,迎面走過來,跟他對視一眼後,面無表情的撇開了目光。

    秦澤似笑非笑的叫住她:「溫小姐,聊聊吧。」

    兩人站在院子裡的花壇旁。秦澤低頭點了顆煙,噴出一口煙霧。

    他看著她,繚繞煙霧後的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嘲諷笑意。

    「到底你們兩個還是有緣分啊。上次不是說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麼,這麼快就又重歸於好了?」

    溫言臉上沒什麼表情,反應超乎他想像的平靜:「秦先生,有什麼話請直說。」

    他唇邊的笑意十足輕佻:「溫小姐果然直接又爽快,怪不得這麼討人喜歡。要不是親眼看到溫小姐那些所作所為,我都忍不住也要喜歡上了。」

    溫言安靜的聽著,身側的手指不自覺的勾緊了袋子。

    隔了片刻,面前的人抬手彈了下菸灰,又笑道:「那晚的事情你暫且放寬心,我不會現在說出來,怎麼也得挑個時候,總不能在這兒雪上加霜是吧。」

    「我只是對溫小姐感到十分敬佩,膽大心細,誰都敢耍。最難得的是這種防範意識,新歡舊愛左右逢緣,您就是混的娛樂圈,有點屈才了,要是來混商場,哪還有我們這幫人什麼事兒啊。」

    溫言忍耐了半天,終於低聲回了一句:「有時候事情不一定是看到的那樣。」

    秦澤聽得簡直想發笑:「你的意思是,我不該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是應該相信你是吧?」

    溫言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低著頭抿了下嘴角,轉身要走。

    秦澤在她身後冷冷的警告:「溫小姐,適可而止,別玩兒脫了。」

    「你真以為陸淵有多喜歡你?陸家門朝哪邊兒開我看你這輩子都夠嗆能見識到。趁著他對你這股新鮮勁兒還沒過,我勸你拿點錢趕緊抽身,真有東窗事發那一天,你們這點兒舊情能不能抵得上你乾的那些破事兒,你自己心裡掂量著吧。」

    語畢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輕蔑的笑了聲,丟了煙後轉身走了。

    溫言獨自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恍惚覺得身上有些冷,才回過神來,裹緊衣服,慢慢走回了病房。

    她站在門外,深深吸了口氣,推開門。

    陸淵正坐在桌前等她,聽見她進來抬起頭朝她笑了笑:「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

    溫言一語不發的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一樣一樣的拿出來,又拆了雙筷子,遞給他。

    陸淵安靜的看著她的動作,瞟了眼桌上已經沒有一絲熱氣的炒飯,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抽過筷子放到了一邊。

    他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我不知道他今天突然會過來。」

    溫言極淡的笑了一下:「沒事的。」

    陸淵半晌沒說話。隔了半天,他猶豫著低聲問道:「是不是又讓你想起那天的事了?」

    溫言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哪件事。

    她輕輕的搖了下頭,抽出自己的手:「不是。好餓,吃飯吧。」

    陸淵沉默的看著她,心裡五味陳雜。

    今天紀和晚班。

    他見溫言在,熟稔的打了聲招呼:「好像有幾天沒見到你了。」

    溫言禮貌的回道:「最近工作有點忙。」

    紀和一邊抽出胸前口袋裡的鋼筆,一邊笑道:「自從你上次抽空過來之後,病人最近情緒穩定多了,我們院的護士都合計著眾籌做面錦旗給你送過去呢。」

    溫言淡淡的笑了下,沒說話。

    陸淵不悅的瞥了他一眼:「你們護士是不是也跟你一樣又閒又貧,所以才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

    「誒?陸先生?」紀和頭也沒抬,繼續在本子上寫著,「現在醫患關係這麼緊張,你說話可要負責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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