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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邊的手機嗡嗡震動，她放下手，惺忪這眼摸過手機，是宋馳逸的信息。

    「醒來沒？我醒了好久，忍不住了，想給你發信息, 東西都帶好，千萬別忘了。」

    抱著手機，林冉忍不住揚起唇角，倒回到床上, 手機慢慢敲擊著屏幕：「醒了, 剛醒，你也是，准考證身份證都別忘記了。」

    又懶一會兒, 時間還早，林冉伸個懶腰才慢慢爬起來。

    洗了漱，收拾好東西，高考需要的物件來來回回確認好幾遍，確定沒有落下任何，林冉背上包，準備出發。

    打開臥室門，之前客廳里還靜悄悄的，這會兒沙發上坐著劉興偉。

    外面的天不知什麼時候陰了，劉興偉抽著煙，不知第幾根，客廳里像是起了霧。

    「小冉，」他嗓音沉而疲憊，抬起的眼裡，滿是紅血絲：「我跟你媽媽準備這兩天就去辦離婚手續了。」

    關門的動作一頓，滿心歡喜和期待，瞬間沉落。

    怎麼偏偏這個時候說？

    「好，」林冉沉一口氣，帶上房門，整理一下書包回：「我知道了。」

    劉興偉攆滅手裡的煙，見她穿著校服又問：「你去哪，今天有課？」

    「沒課，」玄關處，林冉低頭換鞋，語氣平淡：「高考。」

    微怔，劉興偉完全忘了這事兒，他不自然地搓搓手，站起身到包里拿出兩百塊錢遞給林冉：「中午不一定能去接你，你自己買點吃的吧。」

    瞧著兩張大票，林冉清淡地笑一下，接過來塞進口袋裡：「謝謝爸爸。」

    「小冉啊。」

    林冉穿好鞋出門，聽見劉興偉叫她，她停下，回頭看劉興偉：「怎麼了，爸爸？」

    劉興偉欲言又止，眉宇間輕擰著，語氣緩慢：「你考慮一下，跟著我吧，你想去哪個大學都行，我都會養著你，給你自由的。」

    走廊里的風灌進衣領里有些涼。

    林冉緊了緊領口，又擺弄兩下頭髮，沉默片刻，忽而笑了：「如果你是我，你會選擇留下嗎？」

    屋內站著的劉興偉沒說話。

    林冉沒多停，收起臉上的笑，轉身下樓。

    外面陰天，太陽藏在厚重的雲朵後面。

    林冉仰起臉看看天，又低頭踢開腳邊的一顆小石子；「真煩人，偏偏今天說。」

    離婚也好，自己歸誰也好，林冉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今明兩天的高考。

    低著腦袋離開小區，她心裡暗自祈禱，千萬別出其他事兒，千萬別打擾她高考，這是她選擇新人生的最好節點。

    小區門外，林冉站在路邊等計程車，她正要伸手攔，手忽而被人握住。

    「想什麼呢，在你身後站半天了。」

    熟悉的檸檬香，林冉回頭，驚喜地看見宋馳逸的笑臉。

    「宋馳逸！」陰霾瞬間一掃而光，她高興的差點跳起來：「你怎麼來了？」左右看看，林冉又問：「叔叔阿姨送你來的？」

    「沒，我嫌他們麻煩，沒讓送，」挽過林冉的手，宋馳逸拎著的早餐遞給她：「沒吃早飯呢吧？給你買的，找個地兒先吃，離考試還早著。」

    一看見他，林冉徹底安心了。

    邊上有家早餐鋪，老闆娘熱心，高考生早餐免費。

    林冉和宋馳逸接個地方坐，一起吃早餐。

    「我以為會在學校遇見你呢，」林冉喝著奶茶，問宋馳逸：「你家裡人不緊張你？」

    宋馳逸別開視線，手揉一把自己後頸，漫不經心地回：「沒空，他們都忙著，對了，你東西帶全沒，我看看。」

    兩人相互檢查了高考需要的物件，查了好幾遍，確定都全了，才繼續吃早餐。

    來到學校，外面好些家長。

    周圍都是家長囑咐孩子的聲音，宋馳逸和林冉單獨來的，倒是成了一股清流。

    「我中午在學校操場等你，」進門前，宋馳逸幫著林冉整理頭髮，拍拍她手臂：「別亂走，也別自己亂吃東西，知道嗎？好好寫，別緊張，按照之前說的，沈大我們都能輕鬆拿下。」

    適才吃早飯，林冉還跟宋馳逸有說有笑的，這會兒一到學校，看到學校外面的警察，校門口拉開警戒線，還有比平時不知多了多少倍的保安，立刻就緊張了。

    大口大口地吐著氣，林冉挎著眉毛拉宋馳逸衣擺：「阿逸，我好緊張，萬一考砸了怎麼辦？」

    「不可能，累死你也考不砸，除非你進門就睡覺，」宋馳逸也緊張，他做個深呼吸，湊到林冉耳邊：「我可等著你實現約定呢，你要是緊張了，就想想我，我還等著你呢！」

    是啊，他們之間還有兩個約定沒兌現呢。

    時間快到了，宋馳逸捏捏林冉的小臉：「走吧，去各自考場了，記得出來時候等我，別急，千萬別急，你心態一定比常人好，我相信你的。」

    林冉搓搓手掌，連連點頭：「你也是你也是。」

    各自分開，兩人不同考場。

    進入考場，試捲髮下來之前，林冉的手還跟著抖。

    看清試卷上的題，握住筆，心境慢慢平穩。

    簡單掃一眼，提醒都是熟悉的，她會，宋馳逸一定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