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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4:01 作者: 樾魚兒
    那時候的她,不想愛情,不戀曖昧,渴望著自我負責地過完一輩子。

    「誰知道半路殺出這個程咬金,真香。」止住了咳,她盡力縮住自己,不讓刺骨的寒風有絲毫機會溜入。耳邊是新人將酒杯拋向天空落在地面清脆的聲音,她心裡想,碎碎平安真是在哪裡都適用。俄羅斯的酒太烈,她不敢喝,乾脆呆坐放空自己。

    沒有多久,溫御之約上她離開宴會。兩人在一家特色餐廳吃完豐盛的一餐後直奔機場。幾乎二十四小時的飛機,她上機後倒頭就睡,中途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去了趟衛生間,回來時再也睡不著了。窗外是日出的震撼景色,太陽從雲層中噴薄而出,光芒四射,顏色由湛藍到橙紅再到金黃。

    她扭過來頭興奮地準備和他分享,突然想到什麼,笑容變淡,熟稔的語氣消散,「這麼美的日出我還是第一次見。」

    溫御之開頭燈的動作頓住,過了一會兒才伸開桌板開始看書。等到日出景色過完,他斟酌著猶豫地開口:「我想和你說說你以前一直好奇的事。」

    「該來的躲不掉,自作孽不可活。」她想。她直起身無奈地擼一把頭髮,面對他,嚴肅地說,「你也說了是以前,以前的我想了解你們的故事,現在並不想。這次我陪你來這不是為了探聽你們的愛情,我只是想讓我認清現實。」

    似是驚訝,溫御之只是望著她,不知道說什麼。

    對,是驚訝,純粹的驚訝,沒有難受傷心與鬱悶。她自嘲地勾起嘴角,喝了一口他為她拿的伏特加。

    「我們在一起了多久?」她問,不期望他回答正確,但她沒想到他會沉默。她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繼續說:「我們倆下飛機後就徹底結束,如果你對我們這段感情還有一絲尊重請你不要聯繫我,以後碰見也當做不認識我。」

    毫無疑問,溫御之是個暖男,是個理想伴侶,但前提是沒有葉景文的存在。夜晚的雞湯和光亮迷惑了她的心,幸好還有葉景文的婚禮,那時溫御之滿心滿眼都是葉景文,那個會半夜熬薑湯的貼心男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沉浸在不舍中愛著別人的男人。

    她不是輸不起,只是悲傷地發現原來他並沒有給她參賽券。

    ☆、番外二

    新年伊始,溫御之給表姐當司機來上海遊玩。小外甥一直鬧著要去迪士尼看唐老鴨,賴不過,溫御之便跟著她們一起進來。

    中途表姐帶娃玩項目,溫御之坐在長椅上等候,百無聊奈,他關掉手機看起來往的行人。正值新年旅遊季,周圍都是一家三口或是情侶兩人這般成雙成對。看著,有一個熟悉的背影闖入視線,她帶著米奇頭箍,一身米白色的短襖,挽著朋友正笑的開心。

    溫御之放下翹著的二郎腿,站起來向著那個方向看,想確認是不是那個她,但卻止步不前。菸癮犯了,他在兜里摸了個桂皮糖吃了起來。

    待那個背影消失不見,他坐下,思考著。

    那次她在飛機上說完訣別的話,他思考了一分鐘便答應了,畢竟在最開始和她談戀愛的時候他便用心不良,迷戀她身上葉景文的影子。當時她侷促地坐在飯局上,明明膽子小,卻還是頂著上司的要求戰戰兢兢磕磕絆絆地起來給自己敬酒。她低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在眼睛下方留下一片陰影。融資方的套路溫御之又不是不清楚,他們總是偏好把公司年輕漂亮的姑娘推上前,鬼使神差,很少接酒的溫御之這回微笑著舉杯回敬。

    周圍人見此,曖昧的起鬨,她睫毛顫動地更加厲害了,溫御之覺得她像是一個兔子,但她抬眼那一刻,眼裡儘是淡漠與不屑,只一眼,溫御之便想起他這麼多年一直掙扎想要忘記的人,這淡漠神色和葉景文如出一轍。

    飯局結束,溫御之開著車跟在她後面,她不理,自顧自地坐上公交再倒地鐵,把他甩掉。

    再快要忘記她時,溫御之卻在她公司慶功宴上遇見她。也是怪了,明明知道她會參加宴會,他還是推掉一個業內好友聚會參加了這個尷尬的飯局。

    她公司的負責人不厭其煩地說著誇張的客套話,溫御之只得沉默微笑,她坐在那頭依舊安靜地小口吃菜扒米飯,頭都不抬一下。身上規規矩矩的米白色套裝,襯得她像是一朵白玫瑰。

    他越坐越覺得沒意思,借抽菸出去透氣便先行離開了。

    中間隔了一年,她辭職了在一家旅行社裡帶去俄羅斯的團,巴掌大的小臉在紅場凍的泛紅。她左手拿著紅色小旗不住地揮舞著,右手拿著擴音器,裡面放著中文的導遊詞,想來她已背過很多遍,五分鐘的介紹詞竟沒有一點卡殼,「西側是克里姆林宮,北面為國立歷史博物館,東側為百貨大樓,南部為瓦西里布拉仁教堂。臨莫斯科河。列寧陵墓位於靠宮牆一面的中部。墓上為檢閱台,兩旁為觀禮台……」

    突然隊伍里有家長帶著小孩子隨便小便,她在注意到後快速跑過去,彎腰阻止,家長臉上寫著不滿,她直起腰厲聲說了什麼,在背包側面拿出塑膠袋遞給家長,指了指垃圾桶的方位,後跑回前方。

    溫御之覺得有趣,便一直跟著他們。到飯點遊客吃飯時,她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喝著保溫杯里的水。溫御之走進把剛才買的餡餅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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