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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40 作者: 貓系女子
喬奈對他人的評論看得淡,孟家倒第一個氣憤不已,孟老爺子出手,媒體兩個小時內集體噤聲,相關話題撤得一乾二淨。
娛樂圈不乏陰謀論,喬奈的背景揣測掛上某貼吧第一頭條。隨後不出一個小時該討論強制關閉,搜索「喬奈背景」關鍵詞全部屏蔽。
孟家出手給喬奈做遮風避雨的保護傘,目的明顯。有天下雨,站在自己房間眺望雨景,喬奈第一次在發生這些事後問起孟殷的近況。
梁貞沒有瞞她:「一直關在看守所里,警方那邊等你筆供。」
孟殷的前途全在喬奈一念之間。
以孟家的權勢保住一個孟殷何等簡單,但孟老爺子的良心做不得以權謀私的事,再者若梁家不同意,他們多少會有一番曲折。
喬奈神情極淡,像被外面的雨水沖刷過一般:「我想去一趟看守所。」
梁貞訝異,他走到喬奈身邊,「你確定嗎?」
喬奈輕點頭,令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
北城,看守所。
喬奈從黑色豪車上下來,梁貞為她撐起傘,春雨乍寒,她一件素色的大衣垂到腳踝,穿一雙黑色的過膝皮靴,捲髮分在右邊一側,明眸下一點紅色的淚痣攪亂清澈的眼神。
烏雲低矮,她在黑色的傘下膚色白如瓷色,知道她來的原因,警局的人主動帶她去孟殷被臨時關押的一間牢房。
等看不見喬奈和梁貞的背影,辦公室里的警察竊竊私語:
「明星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樣,那氣質和長相……嘖嘖。」
「聽說裡頭的孟家二公子正是栽她手上,被迷得神魂顛倒,大好前途不要鬧綁架。」
「綁的就是她?!」
「孟家二公子外貌品行這麼優秀,背景又硬,以後仕途妥妥的光明,擱哪個女的不是前仆後繼,怎麼可能!」
「上頭保密,具體細節我們咋清楚,別瞎猜!」
……
對比孟家的錦衣玉食和看守所的環境,一個天一個地。
牢房潮濕陰冷,而這次孟老爺子動上真格,沒有給孟殷一點特殊待遇,喬奈走到門口,地上殘留的一點水痕結著薄冰,皮靴踩上即碎。北城的倒春寒半夜偶爾會零下三到四度。
孟殷單獨關在一間,他坐在角落的墊上,聽到腳步聲,耳尖微動。
帶路的警察笑臉相迎地說:「喬女士等下有事您再叫我,你們先聊。」
孟殷不可置信地抬起臉。他身上不髒,只是穿得太單薄,上身竟只有一件打底的灰色V領針織衫。
許是激動引起咳嗽,他握拳捂嘴,咳了十幾秒後疲憊頭地靠著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喬奈,好像對方會隨時消失,「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來之前梁貞對孟殷抱著強烈的不滿,眼下見他的處境反而有些不是滋味,「怎麼連個被子都不給準備。」
孟殷緩緩地搖搖頭,「沒用,我舊疾一犯,冷汗濕透被子,不及時換蓋著更冷。」
他陳述一個事實,不像特意賣慘。
而不管是真是假,喬奈臉上淡淡的,瞧不出喜怒,她站著俯視孟殷,以牙還牙地狠捏他的下頜,手指觸碰到的皮膚燙手,孟殷身體發著高熱。
「我不是來看望。」她碾壓著孟殷眼底那份的希冀,「我恨不得希望你病死在這裡。」
「喬奈!」梁貞以為她情緒不穩。
孟殷愣了愣,他眼底漆黑得如同無底的深淵,「是麼,你希望我死?」
他修長的手指愛惜地撫摸上喬奈的手背,引領她掐向自己的喉嚨,「死你手裡,或許我更開心。」
「只會髒了我的手,」喬奈抽回,她食指尖利的指甲戳向孟殷的額頭,「懲罰你這種人最好的方法是讓你知道我有多噁心你的存在。」
對方後腦勺砰的靠向牆,喬奈提起他的領口,對方也是仍她發泄,「孟殷,你連為我死都不配。」
「喬奈。」梁貞拉她放開孟殷,「你冷靜些。」
孟殷鬆軟的身體趴在褪色的墊子上接著猛咳,他膚色比平常人總顯得白皙,如今更接近透明,隱約里有種不健康的青灰色。
「喬奈,」梁貞攔腰抱住人,「他生病了,叔叔知道你心裡有氣,我們打官司走法律程序好不好。」
「不好,」喬奈掙脫,一腳踩住孟殷的肩頭,「我怎麼能輕鬆地讓你蹲監獄。」
想起對方囚禁她對她做出的種種折辱,喬奈上下唇哆嗦,「我會保釋你,然後看著你一點一點毀滅。」
她整理大衣,壓低聲說話,這話在陰冷的牢獄裡更讓孟殷全身的溫度降至零點:「讓你眼睜睜看著我結婚生子,和別人恩愛百歲。」
一時間孟殷眼底血絲充盈,滿目殷紅,心口強烈的疼痛讓他胸悶急喘,硬生生咳血,「不……不可以。」
回應給他的是喬奈冷漠的眼神和頭也不回的決然。
喬奈說到做到,她當天筆供保釋孟殷,孟家一家人高高興興的準備迎接孟殷回家。
只不過孟殷舊疾犯的太嚴重,從看守所離開直接送進醫院,最後轉到重症病房。
最後身體如何喬奈沒有特意打聽,但梁貞堅信喬奈心有創傷,旅遊提上日程。
異國風情的文化短時間可以轉移一個人的注意力,和梁貞從法國回來,喬奈明眼看上去不像之前陰鬱、仿佛驚弓之鳥的惶恐不安。
她學會一點法語,有研究法語的想法,這段日子沒有好好練習舞蹈,抽空還撿起芭蕾舞練習,梁貞特意重新請一位專業女老師一對一指導。
假期結束,喬奈需要回校上學,孟老爺子親自上樑家拜訪,在書房裡單獨和喬奈私聊,再三保證孟殷以後絕碰不到她一根頭髮。
「您拿什麼保證?」喬奈口氣冷淡。
孟老爺子有愧,哪還能計較喬奈的態度,「他現在人在我以前的舊部,涉及軍事機密我不方便透露太多,那個地方九死一生,也許你再見不到他。」
喬奈握緊茶杯有些心煩,她為什麼要想見?見不到不是更好。
「孟殷這孩子,」印象里孟老爺子凶神惡煞,從未見過他軟聲嘆氣,「太犟,他寧願去那個地方送死也不肯認錯,他以後糾纏不了你,指不定落在哪個荒島上餓死外頭。」
有些軍事任務比想像中險峻。
等孟老爺子知道孟殷要去那種地方,孟殷已經私自報名,等他知道都晚了。
喬奈抿一口茶,茶水面漣漪一盪,有點像她平靜的心湖。
回南嶽正常上學,一個學期結束,喬奈當真沒受到孟殷任何騷•擾。
藝術團里聚餐喝酒,喝多酒的孟團長,孟殷的堂哥不注意場合會感嘆兩句:
「你說孟殷腦子是不是進水,憑我們老孟家還怕吃不上軍餉?偏往前線湊。」
「死都不知死哪。」
他斜眼端倪喬奈,往往喬奈八風如面,和一尊石雕似的,無•情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