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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40 作者: 貓系女子
    梁貞對她的關愛,梁貞的一切。

    去年和李阿姨的對話重疊現在的心境:如果梁貞身邊總有天出現陪伴她一生的女人,光是想想她已經覺得窒息無法忍受。

    ……

    她和梁貞全程的通話幾乎一字不差地落在孟殷耳朵。

    少年靠著牆站立,單手握著一隻牛奶盒,盒子裡的牛奶空了,他抿著細管吹氣吸氣,方方正正的盒子一下凹進去,一下恢復。

    安靜的走廊上瞬間好像全是他玩弄牛奶盒發出的啪嗒脆響。

    喬奈的電話掛斷,他同時地將盒子拋進一邊的垃圾桶,哐----這聲令喬奈轉過頭。

    眼見孟殷穿著校服走她面前,她坐著對方站著,俯下頭對視,孟殷伸腳踢她鞋子的前端:「病了?」

    喬奈連他怎麼會出現這裡也興趣沒問,渾身無力地沉默。

    高燒的症狀開始爆發,她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犯困發麻。

    「挺有能耐嘛,」孟殷繼續踢,「洗冷水澡,故意生病騙梁貞來看你。」

    他嘴唇湊到喬奈的耳邊,音量低了幾度:「小東西,你真壞。」

    喬奈偏開頭,「你聽誰說的?」

    「下課沒事去你班上走了一趟,」孟殷回說的風輕雲淡,抽出她手裡的掛號單,前面還剩下兩個人排隊。

    而喬奈鬱悶,她洗冷水澡的事也就宿舍里的人猜的出來,為什麼她們連這個都和孟殷講。孟殷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她生病的時候來她班上找人。

    她心情不好,任何熟人都不想見。

    孟殷收起掛單號摺疊,他垂眼,濃密的長睫毛在顫,依舊沒有感情修飾的語調:「你說梁貞要是知道你這麼騙她,會怎麼想?」

    喬奈昏沉的大腦驚醒:「你胡說什麼!」

    「有沒有胡說你比我清楚。」孟殷呵了一聲,「想要我保密嗎?」

    憤怒的表情只在喬奈臉上出現一瞬,很快她虛虛地微笑:「孟殷,我們是朋友,你不能這樣賣我。」

    「那要看我心情,」孟殷說著,偽裝的和善剎那間被猙獰撕裂,他單手將掛單號揉成一團,語氣淡漠得可怕,「比如我現在就非常不爽。」

    喬奈想搶單號。

    「給你十秒鐘考慮離開醫院去我住處。」

    他說的是祈使句,喬奈道:「我在生病,高燒!」

    「你自找的,」孟殷狠踢她鞋子,她的右腳被踢得向後滑出一小段,喬奈發怒,「你幹嘛!」

    孟殷拿出手機,撥號。

    報提示的女音機械地念著數字。

    梁貞的手機號喬奈記得滾熟,她意識到孟殷不是在開玩笑,而且真的在鬧情緒。

    在最後一個數字即將打出,喬奈站起抓住孟殷的手腕,「我答應,我立馬跟你走。」

    「這麼聽話。」孟殷好似並沒有因此開心,反而表情更為陰森,「全是為了梁貞對麼?」

    既然這樣,孟殷攥住她的衣領,「看看你能為梁貞妥協到哪一步,這三天你必須和我同吃同住同睡。」

    又是一個祈使句,不存在一絲一毫的討價還價。

    他強迫地帶喬奈去他在學校附近的住處,兩室一廳的中小型公寓,裝修風格如他的人一樣,藍灰為主的冷色調,從計程車上下來開始,他一路拽著喬奈的胳膊,等房間門鎖打開,他蠻力地將人猛推倒在床。

    孟殷屈起一條長腿跪在喬奈的兩腿間,喬奈掙扎準備坐起,繼續被孟殷一掌推到,對方身體撐在她的上方,伸舌摩擦犬齒,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喬奈感覺上空懸著的是匹隨時想吞噬他的惡獅。

    「你要干……幹什麼?」她不無害怕。

    孟殷張口:「把衣服脫了。」

    喬奈抓進胸口的拉鏈,她從來覺得孟殷看不上她,可她還是怕。

    看她不服從,孟殷蠻橫地上手將她校服外套和校褲扒掉,這個過程喬奈一直極力反抗,特別是孟殷堅持脫她褲子,她紅著眼睛扯住褲頭時。

    她一臉羞憤的模樣,生著病中氣不足,哭腔地喊:「不要……住手啊孟殷。」

    但孟殷毫不留情,稍稍用勁,她褲子嘩的瞬間失去,兩條光著的大腿涼颼颼。

    「老土。」孟殷吐槽她的平角內褲樣式。

    喬奈氣得差點暈過去,她抓住枕頭砸向孟殷,對方偏身躲開。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趁這個間隙,孟殷惡作劇地拍她屁•股:「滾被子裡去。」

    喬奈哇的一聲哭了。

    「你混蛋啊,臭流氓。」她的屁•股梁貞都摸過。

    她記事起都沒有其他異性摸過!

    「哭什麼哭,」孟殷扯散疊好的被子蓋到她肩膀,「不脫校服難不成弄髒我的床。」

    喬奈露出士可殺不可辱的傲氣:「那你也不能打我那。」

    孟殷懶得和她理論,他用手機打電話,半個小時後一個四五十歲年紀的男人提著醫箱進來。

    對方戴著黑邊框的眼鏡斯文,未修的鬍渣發白,他給喬奈量完體溫,這時喬奈病得渾身發軟,腦袋暈沉沉的。高溫燒的眼睛裡全是迷濛的淚水。

    男人看完體溫計的度數,帶著責備說:「你怎麼把她留在這不送去醫院。「

    孟殷面無表情:「又不會死人。」

    「你太亂來,」男人一邊給喬奈扎針,一邊喋喋不休地數落,「她要病出好歹怎麼辦,你跟你爺爺說了嗎?這小姑娘家裡人呢?你啊……」

    孟殷打斷他的話:「扎完針開完藥您立馬回去,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說起,特別是老爺子。」

    男人沒再吭聲,按他要求做完,雖欲言又止倒確實很快離開。聽到客廳房門關上的聲音,孟殷站在床頭視線落喬奈身上。

    喬奈手背上扎針吊水,額頭上貼著退燒貼,男人說的話她全聽見了,她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扯孟殷的袖口,「我要去醫院。」

    她不想引起更重的病。

    「知道怕了?」孟殷審問。

    喬奈抬起的胳膊落回。

    「折騰自己的時候怎麼不怕?」孟殷嗤笑,笑里自然滿是嘲弄的意味,「病的重多好,病成一個聽話的傻子。」

    涼意襲背,喬奈一陣瑟縮,許是病的糊塗,她竟從後面一句話里聽出一本正經的認真。

    她再度想抬起手握住孟殷的手腕,可抬到一半又跌回被窩。身子一動,連接針頭的細管晃蕩,孟殷不悅:「別動,放心,給你看病的醫生救過老爺子好幾次,治你的小感冒綽綽有餘。」

    喬奈這次真的沒有精力和他爭辯。

    掛著的袋子裡的藥水降到一半,她的高燒暫時壓退,昨晚的熬夜加上今天的疲勞,沒過一會兒便陷入沉沉的睡夢裡。

    醒來室內昏暗,外面的天色已黑,手上的針頭不知何時被孟殷拔掉,只留有止血用的短小布膠貼上頭。

    她微動身,肚子壓著的胳膊讓她嫌重,推了兩次沒推開,轉頭,正對上孟殷一張俊俏的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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