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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40 作者: 貓系女子
而孟殷來時,那些原本圍著喬欣音的女生們對漂亮的衣服一下子失去興趣,目光對著孟殷如影隨形。
孟殷和是孟老爺子一起出現,孟老爺子一身改良版的類似中山裝的復古西裝,老人剛現身,好幾個大人圍上前寒暄,導致孟殷落單。
「你們發現沒有,孟殷越來越好看了,」衝著他觀望的其中一個女生道。
「在學校肯定不少人追吧。」又一個女生說。
大家七嘴八舌:
「會不會有女朋友?」
「清海初中禁止早戀的。」
「談地下戀老師怎麼知道?」
突然有一個女孩子想起來,推喬奈胳膊:「你剛介紹說你是清海的,你知不知道孟殷談女朋友沒有?」
對感情的事尚未開竅的喬奈懵懵懂懂,「和他走得近的女生嗎?」
一群女生連連說對,眼巴巴地等待著她的答案。
喬奈搖搖頭,除了她以外孟殷無論和男生女生都不親近。
那些女生們如得密旨,嘩啦一下湊到孟殷前,要拉他過來一起坐她們這桌玩。孟殷臉上寫滿不耐,卻還是被擁簇地擠到這桌,不等他入座,怨恨他搶走風頭的喬欣音口吐狂言道:「那個孟殷不過是個有娘養沒娘教的可憐種。」
嘻嘻鬧鬧的女生們瞬間安靜,喬奈驚訝地來回掃視孟殷和喬欣音,拆了錫紙的巧克力融化在指尖都未注意。
喬欣音傲慢無禮地說:「他媽跑到國外早不要他了,你們該不母愛泛濫地喜歡這種沒媽的男生?」
她說得過分,幾個女生不滿,但迫於喬欣音的家世背景和臨行前父母再三叮囑要討好喬欣音的吩咐,各個只敢表現在眼神里。
被圍著的少年一襲白色西服,純白不染纖塵,黑髮如墨,面上波瀾不驚,只有一雙眼睛冷冷的,看得喬欣音心裡發慌。
想起那晚孟殷對著送糖女人遲遲不肯收回的視線,喬奈放下變味的巧克力,她用餐巾紙擦手,推開擋住她的人,走到孟殷旁邊,「我們走吧。」
說著再自然不過的拉起少年的袖子。
她來前梁母有交代,交不到朋友無傷大雅,但必定不能得罪喬欣音,喬董事只有一個寶貝女兒,已經到嬌寵無度的地步。
可她總不能對孟殷不管不問。
喬奈拉著他走出包圍圈,樓店樓上有包間,她帶他推開其中一扇門。她以為孟殷會不高興,畢竟男孩子被人當著那么女生面嘲笑,語言裡戳中最致命的點。
她見孟殷坐皮質沙發上不說話,喬奈遞給他自己偷藏的一顆菱形巧克力,鍍金的錫紙落在孟殷白掌間更瑩光流轉。
喬奈父母早逝,從小被人笑野孩子長大,眼見一直在雲端處的少年今日被人貶低到塵泥里,平日恩怨兩散,眼下感到同情和心酸,不由拍拍孟殷的肩膀,「她說的話你別在意。」
孟殷沒有反應,在喬奈牽他上樓的一路上,他都比平日更沉默。
喬奈嘆口氣,留下孟殷讓他獨處,她認為少年可能是不想在人前哭。她退出去關上門的剎那,少年躺在沙發上確實用一條胳膊蓋住眼睛。
靜靜的,包廂隔音太好,樓下的喧鬧不曾闖進一絲,正因如此,他聽見自己的心跳不斷在加劇,瘋狂的加速。於是孟殷嘴邊的笑輕輕咧開:有意思,分明脆弱的不堪一擊,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乎意料。
他抬起另只手,掌心裡的巧克力微微融化,指頭用力,輕易而碎,仿佛像喬奈白潔纖弱的後頸,孟殷愜意地眯起眼,不由摩挲錫紙的表面。
出門的喬奈乘坐電梯下樓,路過更衣室,裡面空無一人,室內假體模特身上的白色禮服燈光下熠熠生輝,她走近發現上面點綴不少的水鑽。
環視室內的衣服,只有這件單獨擺在中央,加上又最顯名貴,看起來應該十有八九是喬欣音的等會切蛋糕要穿的裙子。
喬奈不作猶豫地將之前化在指頭上又凝固的巧克力含在嘴裡,碰上溫度巧克力化為細泥,她伸出手往禮服顯眼的胸前上用力下按。
做完這一切,她平靜地回到之前的酒桌,孟殷比她先一步下來,坐在孟老爺子的身邊。喬奈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和孟殷咬耳:「我給你報仇啦。」
她語氣輕快,溫溫的熱氣撲在孟殷的耳邊,少年轉頭便對上喬奈亮晶晶的一雙眸子,含笑地回應他:「等下看好戲吧。」
說完她回到自己的座位,梁母坐她旁邊囑咐她別滿場亂竄。喬奈表面認真聽著,偷偷用桌上的濕紙巾擦去手指上的污跡。內心深處她並不覺得偶爾做件壞事有不對,特別是看見喬欣音紅腫著眼睛上台切蛋糕時。
之前驕傲得目中無人的女生雙目紅紅的,新換上的一件紫色禮服顯然不怎麼出眾,蛋糕切到一半差點繼續要哭。穿名貴西裝的中年男人摟著喬欣音的肩膀好言軟語地勸:「別哭別哭,明年爸爸給你訂更貴更漂亮的裙子。」
蛋糕切完,台下人們鼓掌,喬奈往孟殷那裡看,兩人視線相交,她單只眨眼。
孟殷哼笑了聲,喬奈倒是不怕有監控。
只是這樣收拾喬欣音嗎?
孟殷眉眼一垂,發出聲大的嘆息。
孟老爺子聽見了,恨鐵不成鋼似的教育:「怎麼?你一天到晚待在房間,喊你出來走走這麼不情願?」
下一刻,他這平時倔強冷情的小孫子淚珠子啪嗒在落。
孟老爺子被嚇到,孟殷要是和他反著來他挺放心,一旦他服從說明有鬼,至於流眼淚,他還是接手撫養孟殷以來第一次見到。
說到底是個孩子,孟老爺子心疼得一塌糊塗:「你哭什麼,爺爺沒在批評你。」
孟殷抽著鼻子,按理說孟老爺子戰場上練出的鐵骨錚錚,最討厭男人哭哭啼啼,可他看見孟殷哭,只覺心揪在一塊地疼,一方面這個男生是他寶貝小孫子,另一方面是孟殷哭起來清亮的眼睛流起淚煞是好看,不見半分弱氣。
「看到台上喬欣音的父親對她這麼好,我想起她說我是個沒娘養的可憐種,我確實沒爸媽疼,她說的很對。」
「對個屁!」老爺子拍桌,同桌的人俱是心跟著一顫。
孟殷說的聲小,他們不知道何事惹孟老爺子生這麼大氣,一時沒人敢擅自開口勸。
「我老孟的孫子居然有人當面敢嚼舌!」孟老爺子起身走人,「回去,吃個飯都鬧心。」
孟殷跟在老爺子後面坐上外面久候的軍車,他們剛坐穩,喬董事長後腳追上來,眉眼獻笑:「孟將軍,您怎麼說走就走了?」
孟老爺子不為所動,命令司機開車,只留喬董事長吃了一車尾氣。
晚些孟殷在房間,聽到樓下孟老爺子和人接電話,他推開門走出站樓上豎起耳朵聽,老爺子中氣十足,火氣不小:「喬董事既然不會教育自家女兒,工地上他的新項目我不相信有什麼好形象,給他個機會反思反思!」
再厲害的資本家對上官家的硬石頭,夠喬董事碰一鼻子灰,孟殷心底冷笑,放過喬欣音要他不和女生計較?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