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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9:07 作者: 磕誰誰BE
    殷寧被沙子迷了眼,還心急地問塞北王:「你沒事吧。」

    「我沒事。」塞北王看他擠眉弄眼的,下意識地回以羞澀表情,但很快就發現殷寧是沙子進到眼睛裡去了,「別動,我給你吹吹。」

    說完他便在門廊底下,極為嚴肅地捏住殷寧的下巴,湊近了輕輕吹了幾下。

    殷寧被沙子磨出眼淚,朦朧中看著塞北王近在咫尺的臉。

    看慣了他溫柔或滑稽的樣子,忽然一本正經的塞北王讓殷寧又回憶起剛來塞北、兩人初見時自己緊張忐忑的心情。

    他提心弔膽一路忐忑,以為來了便是一世悲慘。

    那時候怎麼也想不到,奔波萬里,恐懼不安的心就這樣好好地被他接住了。

    「你臉怎麼紅了?」塞北王捧著殷寧的臉皺眉頭,「是不是寒柯在那跟大扇子一樣的玩意兒里下了毒。」

    殷寧慌亂地左顧右盼:「啊,有嗎,倒也無不適,大概是天暖物干、心火燥熱。」

    一陣狂風吹過來,房樑上的冰碴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塞北王很是不解,殷寧今天怎麼忽然這麼抗凍了。他倒覺得冷,裹緊了衣領說:「我們先進去吧。」

    殷寧紅著臉走進殿裡,塞北王摸了摸他的手:「這不是凍得冰涼嗎?」

    他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剛才你和寒將軍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

    塞北王心中警覺:「寧兒,我並非有意瞞你,我和你同體一心,話無不可對人言......」

    「我知道。」殷寧對這些看得非常理智冷靜,並不介意。

    就算他和塞北王有了極為親密的關係,事及國家大事,總得有規矩。

    「我只是奇怪,他為什麼說這些事都是木盛做的。」殷寧正經問道,「木盛是誰?」

    「是侍衛總管。」塞北王回答。

    「!?」殷寧目瞪口呆,「他為何要這麼做?」

    他心目中的侍衛總管總是個樂呵呵的老好人,對他也畢恭畢敬,堪稱無微不至。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害自己?

    「打一開始,唐伯豹能從王城中把你偷走,我就覺得奇怪。」塞北王說起這事還氣憤不已,他忍者破口大罵的衝動,說,「我手下之人查到木盛形跡可疑,頻頻在大熙送來的男寵們的居所附近逗留,那時我便起了疑心。」

    「我將此事交給寒柯去辦,卻不想他疏忽至此。說來你表哥倒算是個通透人,雖然愚不可及,但終究並不是想要害你。擒獲他之後,我命木盛和寒柯嚴刑逼供,然他一人大包大攬,只說我王宮處處疏漏,卻不提是誰接應他。」

    塞北王自信道:「王宮之前確實守備不嚴,但你來塞北之後處處都是我親自部署安排。」

    起初,他乍一聽唐伯豹說的那番話,還真自責了好一會兒,覺得是自己疏於管理,才讓他有機可趁,通過這些漏洞把殷寧偷了出去。

    然而他回頭細想時,唐伯豹那些話只不過是模糊視線並自誇一波,如果沒有內奸接應,他根本就無法靠近寢殿。

    只有對王城內各層巡邏極為熟悉、且有一定權力調動侍衛的人,才能辦到這件事。

    除了木盛,已經無他人可想。

    塞北王最後悔自己錯信了寒柯,他不但沒有及時制止木盛,還錯縱給了九皇子接近殷寧的機會。

    「我讓寒柯看著木盛,簡直就是肉包子打狗。」事已至此,他後悔也無濟於事,只能吃一塹長一智,「也是我錯估了他的心思,沒料到他對木盛竟然如此情深似海。」

    阿風手裡的瓜果盤「啪」地掉在了地上。

    塞北王不滿地看了門口一眼,阿風連滾帶爬地跑了。

    「什麼?!」殷寧的驚訝不比阿風少,他怕塞北王找阿風麻煩急忙拽著他問話,「等等,你方才說,木盛是侍衛總管,寒將軍和、和侍衛總管......」

    塞北王搖頭嘆氣。

    寒柯對木盛的心思不是無跡可尋,早在幾年前寒柯求他讓木盛退出軍營,留在王城做總管的時候他便覺得奇怪。

    但當時他剛繼位不久,心思都在朝政之上,唯一的閒暇時候都在思念殷寧,不曾關注身邊人的情感問題。

    這倆人到底怎麼勾搭上的。

    第64章 大結局

    塞北雖然地北天寒,冬日綿長、夏天短暫,但並不是沒有暖和的時候。

    漫漫冬天過去,外頭飄了能把寢殿埋起來一樣大的雪之後,春天到來。

    清晨,殷寧從被子裡探出手來,他胳膊裸著,很快就豎起了細細絨毛。

    從旁邊又伸出一條相比之下曬得略黑、但肌肉極為結實的臂膀,將在空氣里晃蕩的白軟小臂捉了進去。

    「別鬧,涼著了又要折騰我。」塞北王迷迷糊糊地把他摟住不許動彈,臉貼臉依偎著又要睡去。

    殷寧掙扎了一下,從他懷中脫出半個身子來。塞北王迷茫地睜開眼,雙眸中一派依戀之色。殷寧心軟地摸了摸他散在床上的一頭長髮,說:「我要去教書去了。」

    塞北王愣了一瞬,怒氣逐漸染上臉來。

    「教什麼教,那都是些白丁。」他一個不小心,殷寧已經下床去穿衣了,他抱著被子坐起來,指責道,「比我和大臣議事還早,你是塞北王我是塞北王。」

    這麼久朝夕相對,殷寧早就習慣了他犯這些莫名其妙的軸,壓根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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