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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05 作者: 低手寂寞
張平湖擺擺手,坐在辱白色的真皮沙發上,雙手扶著沙發扶手,笑著道:「沒關係,真理都是越辯越明嘛,更何況,咱們是君子之爭,不妨事,你不要有心理壓力。」
王思宇放下茶杯,微笑道:「這就放心了,平湖省長,以後我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多多批評,我定然虛心接受。」
「不會是虛心接受,堅決不改吧?」張平湖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話鋒一轉,意味深長地道:「昨兒接到了儲君的電話,他那邊壓力也很大,現在國際形勢變幻莫測,真是瞬息萬變!」
王思宇笑笑,輕聲道:「還不是美國佬在搞事。」
「誰說不是!」張平湖微微皺眉,端起茶盞,品了一口香茶,沉吟道:「上面現在把大半的心思,都用來處理國際事務上了,2月14號,儲君要訪美,再次談判。」
王思宇聽了,默然不語,半晌,才輕聲道:「美國佬太囂張了,應該堅決給予回擊。」
張平湖愣了一下,詫異地道:「怎麼說?」
王思宇點點頭,微笑道:「日期里有名堂,這是一種赤裸裸的威脅,應該是在暗示,G2模式最後的窗口期就要關閉了,他們就要開始動手了,要搞掉咱們這個全球實力第二的國家。」
張平湖皺起眉頭,有些納悶地道:「還有這個寓意?」
王思宇笑笑,輕聲道:「應該是有吧,就像這些年,每年的1月11日,咱們都會展示些新的軍事裝備成果,既是打擊他們的軍事霸權,也是打擊他們在全球的政治、經濟地位,這就是你來我往,針鋒相對了。」
張平湖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把手抬起來,摸著額頭道:「美國人最近是不太安分,總在周邊搞事情,他們現在對伊朗搞武力恫嚇,也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想把咱們在外面的錨點,都拔出來。」
王思宇認真地聽著,也就著這個話題發表見解:「強敵環飼的情況下,還是要延續過去的政策,韜光養晦,拒絕誘惑,絕不當第一,繼續瞄著歐美之間的戰略fèng隙用功,只要美元弱下去,歐元起不來,人民幣實現國際化,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咱們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張平湖淡淡一笑,又沉吟道:「問題是周邊這些國家,總想藉助美國人的力量,來和咱們抗衡,這樣問題就比較麻煩了,處理吧,說是以大欺小,更要給美國人留下口實,不處理,他們倒張狂起來了,變本加厲地挑釁。」
王思宇笑笑,輕聲道:「我覺得,現在的問題很簡單,最壞的情況,也就是舍掉外面,把手收回來,專心搞咱們的經濟內循環,當然,這也需要在南海方向強勢起來,那裡是龍頭,無論如何,都要抬起來,其他地方,倒可以軟硬兼施,徐徐圖之。」
張平湖哈哈一笑,點頭道:「龍抬頭?這個比喻很有意思。」
「省長見笑了。」兩人又聊了幾句,王思宇抬腕看了下表,見時間不早了,忙起身告辭道。
張平湖也站了起來,笑著道:「思宇同志,稍等,既然上門了,就不要空手回去。」
說罷,他招了招手,把生活秘書叫來,囑咐幾句,沒一會兒的功夫,那位秘書就捧著一個小巧精緻的禮品盒過來,張平湖把盒子轉交給王思宇,風趣地道:「這裡面是一枚印章,就送給你了。」
王思宇笑笑,趕忙道謝,隨即離開省長家的大院,坐進小車,返回別墅,進了屋子,見美人們仍在玩牌,他站在旁邊,觀望了一會兒,就回到書房,把禮品盒打開,從裡面取出那枚紅色印章,仔細把玩著,卻見上面寫著『平湖寶鑑』四個篆體字。
這個時候,瑤瑤忽然敲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張宣紙,笑嘻嘻地道:「舅舅,這是我畫的作品,你看看怎麼樣?」
王思宇把印章放下,接過那張宣紙,卻見上面畫的是一條威風凜凜的八爪金龍,在山水之間盤旋,搖頭擺尾,活靈活現,頗有裂紙欲出之勢。
瑤瑤湊了過來,伸出白嫩的手指,指著畫中之龍,笑著道:「這是我最滿意的作品了,剛才媽媽見了,都非常喜歡,說我有畫畫的天分呢!」
王思宇笑笑,點頭誇讚道:「不容易,瑤瑤,你這樣小的年紀,就能畫出這樣的作品,實屬不易。」
瑤瑤聽了,極為開心,笑眯眯地道:「舅舅,既然喜歡,就送給你好了,當是新年禮物!」
王思宇哈哈一笑,點頭道:「好的,瑤瑤,這份禮物,舅舅就收下了,謝謝你。」
「不客氣,我要出去看他們玩牌了!」瑤瑤拉著裙角,站在鏡子前面扭了幾下,就蹦跳著離開。
王思宇把那張畫放在書案上,仔細端詳著,一時興起,就拿起一管狼毫筆,飽蘸墨汁,在上面揮筆題道:「無邊春色來天地,有志金龍越古今。」
隨即,取了那枚印章,蘸上紅泥,輕輕地按了下去!
第40章 出國(上)
春節過後,柳媚兒、廖景卿和瑤瑤返回南粵,而張倩影等人也回了京城,王思宇上班以後,把省委組織部的工作安排了一番,就回到京城,準備前往美國,他要親眼見證女兒的出生。
直到這時,於家人也都蒙在鼓裡,因為寧露的特殊身份,王思宇是沒有辦法講出口的,而寧家那邊也沒有懷疑到他的身上,都以為寧露遇到的是位品行不端的美籍華人。
出發前的傍晚,王思宇接到了一個電話,忙開車趕往市中心的一家高檔酒吧,他來到樓上,推開包房的門,卻發現唐衛國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份雜誌,很隨意地翻動著。
王思宇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笑著道:「衛國,小雪呢,怎麼沒來?」
唐衛國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輕聲道:「來了,不過剛剛吵了一架,她又回去了。」
「吵架,因為什麼?」王思宇微微一怔,他知道,唐衛國和寧雪之間的關係是極好的,兩人之所以沒有結婚,不過是寧雪身上有特殊任務罷了。
唐衛國擺擺手,輕描淡寫地道:「女人嘛,總是小心眼,一句話聽得不順耳,就賭氣回家了,她們三姐妹裡面,就屬露露姐脾氣好,其她兩位都是公主脾氣,都愛使性子。」
王思宇呵呵一笑,坐到他的旁邊,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輕聲道:「衛國,你們兩人,應該早點結婚,不要再進行愛情馬拉松的長跑了。」
「再說吧,也不急。」唐衛國把雜誌丟下,斜倚在沙發上,轉頭望著牆上的壁畫,笑著道:「宇少,還要多謝你幫忙,不然,這次在甘寧省可真站不住腳跟了。」
王思宇笑笑,從衣兜里摸出煙盒,丟給唐衛國一顆,自己也燃上,皺眉吸了一口,輕聲道:「那位吳公子還真是厲害,能把你逼成這樣,不簡單了。」
唐衛國點點頭,表情極為凝重,苦笑著道:「那人精於算計,設計圈套、玩弄人心的本事是第一流的,他能把一切算得死死的,會讓人站在椅子上,親手打結上吊。」
王思宇笑了,撣了撣菸灰,輕聲道:「沒那麼誇張吧?」
唐衛國翻了下白眼,揚起脖子,拿手指了指咽喉,忿忿不平地道:「怎麼沒有,我這次就是死裡逃生了,只不過,被虐到這種地步,這口氣真是咽不下去。」
王思宇笑笑,輕聲道:「那你想怎麼辦?」
唐衛國眯上眼睛,冷笑著道:「當然是還擊了,不光要在甘寧省堅決回擊,以後還要去魔都,讓他們老吳家人付出代價。」
王思宇擺擺手,輕聲勸道:「衛國兄,要保持理智,不要太衝動了,那可不好,人在生氣的時候,智商可是為零的,很容易犯下低級錯誤。」
唐衛國點點頭,嘆息道:「那好,不提這些了,你在江南省怎麼樣?」
王思宇皺眉吸了口煙,隨手把半截菸頭掐滅,丟到菸灰缸里,實話實說地道:「也不太理想,上面目光如炬,早把情勢看得通透,咱們卻仍在局中,難求解脫之法。」
話音剛落,唐衛國就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你也悟了?」
王思宇笑笑,淡然道:「悟了又怎麼樣,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啊。」
唐衛國點點頭,沒有說話,良久,才輕聲道:「大家都是棋子,沒誰能夠例外,明白臣弈遜三字的真諦,方可明哲保身。」
正說著話,服務員敲門進來,把酒菜擺了上來,兩人坐在桌邊,邊喝邊聊,一瓶茅台喝光之後,唐衛國又開了一瓶,倒上了酒,似笑非笑地道:「宇少,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露露姐和啟明兄辦理離婚手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