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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05 作者: 低手寂寞
周松林點點頭,附和道:「省長,這個問題上,杜山同志可能起到一些不好的作用,前些天,杜山的兒子到濱海搗亂,被抓起來了,現在還沒放出來,就因為這事兒,遷怒到思宇同志身上了。」
林勁松也皺眉道:「那小子是叫杜崢銘吧?什麼省城四大公子,都打著老子的旗號,幹了不少壞事,把南都市搞得烏煙瘴氣的,馬省長,你得管管,不能讓他們亂搞。」
馬千里拿手敲著桌子,淡淡地道:「小鬼好打,老鬼難纏,他們之所以肆無忌憚,是仗著後面有閻王爺撐腰!」
此話一出,桌邊頓時安靜下來,眾人都很清楚,馬千里城府極深,說話習慣只講半句,如今居然把話挑明了說,可見他與趙勝達、杜山之間的矛盾,也已經很深。
馬千里喝了口紅酒,搖著杯子,轉頭看了王思宇一眼,輕聲道:「思宇同志,你是濱海的一把手,在人事問題上,省里應該充分考慮你的意見,有什麼想法,不妨說說看?」
王思宇微微一笑,謙遜地道:「省長,我服從省里的安排。」
「小滑頭!」馬千里笑了,放下杯子,搖頭道:「有什麼想法,只管提,這裡不是會場,講話不會擔責任。」
王思宇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微笑道:「那我就說說,金旺同志上去,我沒意見,不過,許伯鴻同志的提拔,似乎應該再慎重些,有些問題,還在調查之中,現在不好說什麼,但搞不好,省里也好,市里也好,都會很被動。」
馬千裡面容凝重,輕聲道:「是經濟問題嗎?」
王思宇放下筷子,抽出紙巾,含糊地道:「很有可能,紀委那邊正在調查。」
「好!」馬千里點點頭,與周松林交流了下眼神,就斬釘截鐵地道:「思宇同志,在濱海的問題上,我和老周都是支持你的,我在這裡表明態度,只要有腐敗現象,無論涉及到任何人,都要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周松林笑了笑,也風輕雲淡地道:「思宇同志,還不快感謝馬省長,有了這把尚方寶劍,沒人會再給你穿小鞋了。」
王思宇忙提起酒杯,起身敬酒,笑著道:「感謝省長支持,有了您做後盾,濱海的工作一定能搞好。」
馬千里含笑碰了杯子,抿了一小口,就又微笑道:「思宇同志,我向你推薦一個搭檔,僅供參考,南都市的季黃潮同志不錯,工作經驗豐富,思路清晰,考慮問題全面,協調能力也很強,很適合給你當副手。」
王思宇會意地一笑,點頭道:「省長既然點將了,我沒意見。」
林勁松卻擺擺手,表情嚴肅地道:「我有意見,省長,我老林這次過來是喝酒的,可不是來跑官的。」
馬千里眉頭舒展開,拿手指著林勁松,微笑道:「老林,做你的姑爺,可真是不划算,黃潮同志去年就有提拔的機會,卻硬是被你擋下來了,也不怕姑爺生氣,給你閨女氣受。」
林勁松把手一擺,笑著道:「他哪有這個膽子,這些年在我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
桌邊眾人笑了起來,再次碰了杯子,就談些輕鬆的話題,酒喝完後,林勁松提議去喝茶,馬千里卻謝絕了,只說有點累,要早點回去休息。
眾人在門口握手道別,馬千里特意把王思宇叫到旁邊,單獨聊了幾句,囑咐他不要有顧慮,膽子再大一點,遇到無法克服的難題,隨時可以與他聯繫。
林勁松是今晚的贏家,也笑得合不攏嘴,握著王思宇的手搖了又搖,壓低聲音道:「小宇,黃潮過去後,如果有做錯的地方,只管批評,都是自家人,千萬不要客氣。」
王思宇也改了口,笑著道:「林叔,多虧你的幫忙,不然,在濱海怕是站不穩腳跟的。」
林勁松呵呵一笑,客氣地道:「哪裡的話,我年紀快到槓了,很快要下來了,以後,只怕黃潮還要跟著你幹了,他要是有本事,跟得住,就是他的造化了;要是沒本事,浪費了大好機會,也怨不得別人。」
王思宇見他為人豪慡,心直口快,也有些喜歡這位面冷心熱的老者了,站在車邊,寒暄了許久,才揮了揮手,目送著轎車離開。
把周松林送回家,陪著老爺子下了幾盤棋,見已經到了夜裡十一點半,王思宇就起身告辭,周松林卻拿了件禮盒,笑著道:「這是媛媛給你的,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禮盒抱在懷裡,輕聲道:「老爺子,您放心好了,三年之內,保管抱上外孫。」
周松林明明極為開心,臉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嘴裡卻依然硬氣:「少來,你們光說不練,最大的本事,也就拿嘴哄人了。」
「哪能呢,這次絕對是認真的!」王思宇下了樓,坐進小車,打開禮盒,見裡面是一個漂亮的布娃娃,不禁莞爾。
也許,美人老師被老爺子纏得不耐煩,真有了那種心思,這個布娃娃,應該就是暗號吧?
他抬腕看了下表,就掏出手機,給艾蓉蓉發了封簡訊:「艾處,太晚了,現在去拜訪,不太方便吧?」
很快,手機上響起滴滴兩聲,艾蓉蓉的簡訊回了過來:「沒關係,我還沒睡,在喝咖啡。」
「那好,我二十分鐘之後到。」王思宇把手機放下,開車駛出大院,向約好的酒店駛去。
到了銀浦酒店,乘坐電梯上了十一樓,王思宇站在1106號房間門口,輕輕叩響了房門,等了半晌,卻沒有人開門,裡面靜悄悄的,像是沒人。
正奇怪間,一位面容嬌好的值班經理走了過來,束手而立,禮貌地道:「王先生是吧?客人有事先出去了,吩咐我給您開門,她要晚點過來。」
王思宇皺了下眉頭,就點頭道:「好,那我進去等。」
值班經理打開房間,泡了茶水,就面帶笑容地走了出去,把房門虛掩上,王思宇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就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耐心地看了起來,半個小時後,也不見艾蓉蓉回來,發了簡訊,卻如同石沉大海,毫無聲息。
「被放鴿子了。」王思宇自嘲地笑了一下,隨即醒悟,可能是艾蓉蓉在以這種方式,來捉弄自己,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把電視機關掉,脫了衣服,去浴室沖了澡。
回到房間後,不知為什麼,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都有些睜不開,王思宇就關掉壁燈,躺在床上,還未拉好被子,無邊的困意一陣陣地襲來,他翻了個身,雙手抱著枕頭,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
到了凌晨兩點半鐘,已是萬籟俱寂之時,一個身材纖細苗條的身影從電梯裡走出,她摘下墨鏡,拿著房卡,走到1106房間,打開房門後,悄悄閃了進去,在床邊脫下衣裙,就拉開被子,滿臉羞澀地鑽了進去。
第90章 鐵樹開花(十)
清晨,王思宇從睡夢中醒來,翻了個身子,伸手在身邊摸了摸,忽然坐了起來,望著空落落的大床,雙手抱頭,皺眉思索著,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凌亂而香艷的畫面。
似乎,昨晚在睡熟之後,有個女人潛入房間,和自己發生了關係,只是,當時困得厲害,他根本無法睜開眼睛,朦朦朧朧中,仿佛能感覺到,那女人身材極好,臉蛋也很漂亮。
床單雪白而整潔,房間各處也都井然有序,和昨晚睡覺前沒有任何區別,不過,胸口的唇印和肩頭的咬痕,準確無誤地表明,腦海中那些瘋狂的印象,都是真實發生的,絕非一場春夢。
「為什麼會睡得那樣死,難道茶水裡有古怪?」王思宇心裡咚地一跳,像是嗅到了某種陰謀的氣息,光著身子跳下床,來到茶几前,伸手摸起空空如也的茶壺,不禁嘆了口氣。
他到浴室轉了一圈,沖了熱水澡,裹上浴巾,回到床邊躺下,摸出手機,撥了艾蓉蓉的號碼,接通後,卻不說話,很快,耳邊傳來無限嬌慵的聲音:「喂,親愛的,怎麼醒得這樣早?」
「親愛的?」王思宇閉上眼睛,仿佛又能感覺到,那女人在自己的身上,輕柔地搖曳著,烏髮紛飛間,紅唇抖出令人心悸的呻吟。
半晌,他輕吁了口氣,遲疑著問道:「艾處,昨晚那人是你嗎?」
艾蓉蓉咯咯地笑了起來,翻過身子,咬著櫻唇,用充滿魅惑的嗓音道:「王書記,你希望是,還是希望不是?」
王思宇哼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別耍花招,告訴我,昨晚那人究竟是誰?」
「不知道。」艾蓉蓉摸著耳邊的秀髮,臉上閃過促狹的笑意,洋洋自得地道:「我只知道,有人咬了你幾口,非常解恨!」
「為什麼?」王思宇有些哭笑不得,斟酌著字句,緩緩地道:「艾處,我不介意和你……那個,可為什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