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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05 作者: 低手寂寞
    李青璇嘆了口氣,幽幽地道:「小影姐姐,別總為他開脫,男人嘛,總還是要管得嚴些,不然,更加肆無忌憚了。」

    張倩影拿手捧著面頰,淡淡地道:「你不知道,小宇以前被人捅過一刀,在病床上躺了快一個月,差點連命都丟掉了,那些日子,我就想開了,只要他能開心,就由著他胡鬧吧,別看他現在官做得很大,有時,卻像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有時候,男人都那樣貪玩,時間久了,也就收心了。」

    李青璇點點頭,有些無奈地道:「也許,要了孩子會好些吧,可一想到要帶小孩,就覺得頭疼,大把的時間都被拴住了,再想做什麼,可都難了。」

    張倩影深以為然,笑著道:「孩子可以晚些要,女人生了孩子,若是保養不好,很容易變老的。」

    「還不是他想要,看他怪喜歡孩子的,就也動心了。」李青璇歪著腦袋,陷入沉思之中,這些日子,姐姐青梅經常打電話來催促,讓兩人早點要小孩,她也有些猶豫。

    二十分鐘後,王思宇裹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站在樓上,手扶欄杆,見兩人聊得熱乎,就沒有打擾,而是轉身進了書房,抽出一本經濟方面的書籍,耐下性子,認真地研讀起來。

    正看得入神時,手機鈴聲響起,看了號碼,卻是於春雷打來的,他趕忙接通電話,微笑道:「春雷書記,還沒有休息嗎?」

    於春雷放下手中的文件,摘下老花鏡,仰坐在皮椅上,面色和藹地道:「還沒有,小宇,沒打擾你吧?」

    王思宇笑笑,搖頭道:「正在看書,現在發現,要及時充電,不然,知識儲備跟不上了。」

    於春雷點點頭,微笑道:「是要加強學習,不過,也要注意休息,沒有好的身體,什麼事情都做不成。」

    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身體還好,謝謝關心,倒是春雷書記應該注意,別總是熬夜。」

    於春雷擺擺手,感慨道:「年紀大了,不像你們年輕人,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利用,自然要爭分奪秒,和時間賽跑。」

    王思宇沉默下來,半晌,才笑著道:「以後有時間,做下手術吧,不要總是拖著。」

    「忙過這兩年再說吧,手術倒是簡單,就是沒時間療養。」於春雷笑笑,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藥瓶,打開蓋子,抖落出兩粒白色的小藥片,拿起杯子,就著清水服了下去。

    頓了頓,他收起笑容,轉入正題道:「小宇,剛才林書記來過電話,我們聊了很久,渭北那邊,要注意和尹兆奇搞好關係,這條線,暫時不能放掉,當然,具體如何運作,你自己把握就好。」

    王思宇愣了一下,皺起眉頭,試探著問道:「南粵方面壓力太大,林書記終於肯妥協了?」

    於春雷點點頭,沉吟道:「過些日子,中紀委的趙副書記將親自帶隊,前往南粵省巡視,估計是保不住了,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對方的誠意,還要聽其言,觀其行。」

    王思宇笑笑,輕聲道:「知道了,壓力在他們那邊,我們順勢而為就好。」

    於春雷『嗯』了一聲,掛斷電話,雙手扶著桌面,看著上面的紅頭文件,自言自語地道:「一場政治大地震,在所難免。」

    第95章 台階

    鶯啼燕囀,一宿貪歡,耗光氣力的王思宇,睡得格外香甜,次日醒來時,已經到了上午十點多鐘,兩位美人卻不在家裡,臥室的房門上貼了條子,卻是出去做皮膚護理了,他下了樓,簡單吃過飯菜,就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翻了幾個頻道,上面都在播放陳老的遺體告別儀式,黨和國家的高級領導人,都出席了儀式,在其中,自然看到了面帶悲戚的陳啟明,不過,只是一閃而過,更多的鏡頭,給了陳老的遺孀,那位從大別山中走出,年近九旬的老革命。

    以前,在和陳啟明閒聊時,對這位老夫人也有所提及,她是村姑出身,卻異常英勇,曾經在死人堆里,把陳老背了出來,在戰場上,更加做出令人吃驚的舉動,用槍逼住自己的指導員,不許連隊後撤,也是位難得的巾幗英雄。

    雖然陳家被貼上一貫左傾的標籤,但即便是某些極右人士,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家族在幾十年間,在許多關鍵時刻,都能挺身而出,為國家做出了重大的貢獻,因此,在國內的政壇上,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不過,陳老沒有挺到換屆之後,這對於陳系來說,無疑是種重大的打擊,老人若是健在,哪怕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要有口氣在,上面的人多少就要給些顏面,而政治對手也會投鼠忌器,有所節制。

    一旦人不在了,且不說外部的威脅,即便是派系內部,恐怕也會出現很多問題,這些,都將是陳啟明父子要面對的問題,不過,王思宇還是覺得,以陳啟明的能力,應該能夠接受住考驗,用極短的時間,在陳系內部樹立起絕對的威信。

    在哀樂聲中,央視主持人以異常悲痛低沉的聲音,介紹著陳老的生平,以及前來送行的高層領導,在鞠躬的人群里,王思宇看到了京城市委書記於春雷、渭北省委書記庒孝儒,竟然,也有華中省省長方如鏡。

    剛剛關掉電視,手機鈴聲響起,看了號碼,有些陌生,王思宇皺眉接通電話,卻是李梓新打來的,約他出去喝茶,王思宇看了表,便很慡快地答應下來,穿上外衣,下樓後,坐進車子裡,駕車趕往約定的酒店。

    車子剛剛停在酒店門口,李梓新就走下台階,笑著迎了過來,兩人握了手,寒暄幾句,就並肩進了豪華包間,裡面已經擺上了精緻的小菜,兩人坐在桌邊,閒聊起來。

    雖然不是李宗堂的親侄子,但家中長輩,在李宗堂年幼困頓時,曾給過接濟,因此,李宗堂心存感激,對於老家這門親屬,極為看重。

    李梓新在上大學時,就住在李宗堂家裡,兩人感情極深,情同父子,只是,深諳官場險惡的李宗堂,並不希望李梓新從政,而是建議他大學畢業後,從事科學研究工作,成為一名優秀的知識分子。

    只是,在李宗堂家裡開了眼界後,李梓新卻對從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大學畢業後,悄悄回到老家,從副鄉長干起,一步步地做到了縣委書記的位置,著實為老家辦了些好事,也把經濟抓了上來。

    李宗堂回家省親後,見到了家鄉面貌的變化,也欣喜地發現,李梓新很有政治頭腦,的確是可造之才,這才下定決心,將他帶到京城,與於春雷見面,重點培養。

    李宗堂是於老一手提拔起來的,與於春雷並列,成為於系的雙子星,為派系內舉足輕重的人物,數十年間,在許多重大問題上,與於系保持著高度一致,同進同退,在於系內享有極高的聲望,他推薦的官員,無論是於春雷,還是王思宇,自然是極為重視的。

    王思宇也是從基層干起的,對於發展縣域經濟,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兩人就著這個話題,展開討論,都覺得受益匪淺,飯桌上談笑風生,氣氛極為融洽。

    又碰了一杯,李梓新放下杯子,抽出紙巾,擦著嘴角,笑著道:「宇少,當初,堂叔就是不肯讓我從政,還親自做主,把我分到了科研所,那天晚上,想不開,還哭了鼻子,給堂叔留了張字條,就離開繁華的都市,偷偷跑回老家,現在想想,真是好笑!」

    王思宇微微一笑,夾了口菜,讚許地道:「梓新兄,你到底是憑藉自己的本事,打拼出來了,能夠在偏遠落後地區,把縣城經濟發展起來,難度極大,沒有真才實學,那是做不到的。」

    「一言難盡啊。」李梓新笑笑,想起這些年的奮鬥歷程,酸甜苦辣,都湧上心頭,也覺得頗為感慨,他摸起煙盒,抽出一根煙,遞給王思宇,幫忙點上,自己也燃了一根,搖滅火焰,把銀白色的打火機放在桌邊,皺眉吸了一口,輕聲道:「宇少,在來京城的路上,和堂叔進行了一席深談,讓我受益良多。」

    王思宇點點頭,謙遜地道:「宗堂書記是政壇的常青樹,深諳為官之道,也是位難得的能吏,作為後輩,我們都應該向他學習。」

    李梓新撣了撣菸灰,表情凝重地道:「宇少,堂叔最為強調的,就是『忠誠』二字,這也是他政治生涯的真實寫照,梓新必當效仿。」

    王思宇微微動容,清楚這番話的言外之意,忙拿起杯子,輕聲道:「梓新兄,言重了,大家為了相同的目標,共同努力吧,來,乾杯!」

    李梓新忙端起杯子,碰杯後,仰頭喝下,笑著道:「原本還有些緊張,沒想到,宇少這樣平易近人,倒放鬆了許多。」

    王思宇笑笑,擺手道:「梓新,不要太過客套,以後來了渭北,咱們就要並肩奮鬥了。」

    李梓新點點頭,躊躇滿志地道:「宇少,工作方面的事情,你只管安排,我一定會竭盡所能,不給堂叔和你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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