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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05 作者: 低手寂寞
段子說的是女市長中秋前夕進京跑項目,按照以往的慣例,要順便看望退休的老領導,原計劃是,領導如果不太熱情就只送土特產,如果熱情就加送一張購物卡,沒想到老領導當天心情奇佳,表現的異常熱情,女市長感動之餘,決定加送卡,臨走之前,悄悄把卡放茶几上就告辭,回到賓館才發現,留下的是賓館的房卡,當天晚上,她沒睡好,老領導也沒睡好。
眾人聽了,不禁轟然大笑,市委副書記孫朝陽就借題發揮道:「焦書記,王縣長,段部長可給你們暗示了,下次去省委組織部辦事,一定別忘記讓美女帶上房卡。」
段永祺聽了呵呵一笑,擺手道:「我是不成了,老了,要送就送孫書記,要是送了他,美女和領導就都能睡個好覺了。」
眾人一聽都是哈哈大笑,孫朝陽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段永祺只大他三歲,卻故意在眾人面前賣弄老資格,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在酒桌上,自然是不能發作的,就笑著道:「段部長這個段子講的好,我提議大家共同喝一杯,祝段部長寶刀不老,老當益壯。」
在一番熱鬧中,眾人都把杯中酒喝下,再次倒了酒後,王思宇又端著酒杯站起,單獨敬了段永祺一杯,放下杯子後,焦南亭向他使了個眼色,歪過腦袋,悄聲道:「段部長今天心情很好,他平時最喜歡跳舞,一會酒席散了,別忘記安排一下,找幾個漂亮女孩過來伴舞。」
王思宇微微皺眉,他倒沒想到這一層,但焦南亭既然已經提出了要求,也就不好回絕,他起身離開座位,把縣委辦主任莊俊勇叫到身邊,低聲囑咐一番,讓他找些會跳舞的服務員來應付一下。
莊俊勇對這套業務倒是熟悉,沒有完全按照王思宇的吩咐去做,而是找了僻靜的角落,給教育局領導打了電話,臨時找了十幾個能歌善舞的女老師過來,其中包括他的小姨子張菲菲。
等莊俊勇回來時,酒桌上更熱鬧了起來,孫朝陽和魯育財也分別講了段子,既然省市領導帶了頭,下面的幹部更加活躍起來,都把酒桌上的葷段子講出來湊趣,其中夏廣林最是積極,一口氣講了兩個段子,講完後又起身敬了三杯酒,他這酒縣長倒是名副其實。
這頓酒一直喝到下午二點多鐘,王思宇這次倒遇到了對手,段永祺的酒量和他相差無幾,而且久經戰陣,竟是越喝越清醒,孫朝陽和魯育財雖然有些過量,但二人都停了杯子,不再喝酒,下面的人也不敢用強。
酒席散後,眾人直接上了五樓,那裡已經放了音樂,十幾位女老師走了過來,紛紛熱情地上前邀請,舞廳里頓時熱鬧起來,一對對身影開始翩翩起舞,段永祺果然很喜歡跳舞,抱著一個高個子的長髮女孩,在場地中央轉來轉去,極有風度。
王思宇只跳了一曲,就覺得意興闌珊,坐在沙發上,吃了幾粒葡萄,摸出一根煙來點上,悄悄走到外面,打開一扇窗戶,眺望著遠處的風景。
過了一會,常務副縣長馬君寒走了出來,站到他的旁邊,輕聲道:「怎麼不跳了?」
王思宇擺擺手,笑著說:「我的舞伴不在西山,在京城,她沒來,我跳得沒意思。」
馬君寒微笑道:「那就接來嘛,你自己在西山多孤單,還是有伴好。」
王思宇皺著眉頭吸了一口煙,苦笑道:「她要照顧老人,過不來。」
馬君寒笑了笑,悵然道:「王縣長,莊俊勇這個人,你要提防著點,他挺不簡單的。」
王思宇笑著轉過頭來,輕聲道:「怎麼說?」
馬君寒回頭望了一眼,就冷笑著道:「陪段副部長跳舞那個女孩,就是他的小姨子,在二幼上班,我剛才瞧了,那個殷勤勁,別提了。」
王思宇皺著眉頭沉思半晌,笑著擺手道:「不用去管,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咱們只管去走自己的路,至於別人,隨意好了。」
馬君寒哂然一笑,點頭道:「也是這個道理。」
舞會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才結束,眾人將三位省市領導送上車,就各自散去,王思宇陪著焦南亭聊了半個小時,就打電話給莊俊勇,叫他派了司機過來,又把焦南亭送了回去,望著焦南亭坐車離開西山,王思宇竟覺得有些好笑。
他開車回到老西街後,吃了飯,就拿了跳棋來到西廂房,陪白燕妮和徐子琪下了會跳棋,白燕妮這些天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始終沒有調整過來,王思宇看在眼裡,也很焦急,只是他知道,只有時間才是平復傷痕最好的藥,舍此之外,再無別法。
第102章 法海啊法海
幾天後的下午,陰霾的天空中下著毛毛細雨,白燕妮身穿一件皮衣,在徐子琪的陪同下,與鍾嘉群一同去辦理了離婚手續,當工作人員手持剪刀,將兩人結婚證上的照片「咔嚓」一聲剪斷的時候,她心如刀絞,霎時間淚流如雨,在徐子琪的攙扶下,艱難地走出婚姻登記處。
鍾嘉群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追出去,卻只奔出幾步,就停了下來,掩面蹲了下去,過了許久,他才拖著灌了鉛的雙腿,走出西山縣民政局的辦公大樓,下了樓後,卻見白燕妮已經坐上小車緩緩駛遠,鍾嘉群在雨中佇立良久,直到衣裳濕透,才開著白色的麵包車離開。
下午開完了會,王思宇端著茶杯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細密的雨絲,有些心亂如麻,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快到三點半了,就和秘書鄭輝打了招呼,提前走出辦公室,出了政府辦公大樓,開車返回老西街,將車子停在大院後,他徑直走到西廂房的屋檐下,輕輕敲了敲房門。
徐子琪推開房門,把他讓了進去,指著坐在床上發呆的白燕妮,愁眉不展地道:「沒辦法,她就是作踐自己,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王思宇嘆了口氣,目光從白燕妮的身上移開,落在床頭柜上的面碗上,輕聲道:「子琪姐,你先回去吧,我來勸勸她。」
徐子琪猶豫了下,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牆邊,從衣架上取下外套披上,系好扣子,苦笑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你打電話。」
王思宇默默地點了點頭,望著徐子琪推門出去,坐上小車駛出大院,輕輕吁了口氣,緩緩來到床邊坐下,摸起面碗,拿筷子挑了麵條,送到她的唇邊,輕聲道:「燕妮,不管怎麼樣,飯還是要吃的,聽話,先少吃點。」
白燕妮搖了搖頭,神色落寞地道:「王縣長,我真的吃不下去喲。」
王思宇皺了皺眉,低聲喝道:「吃不下去也得吃,你自己不振作,沒人替你堅強,餓壞了身子,樂樂怎麼辦?」
白燕妮嬌軀一顫,拿手捂住臉,依舊搖頭道:「心裏面有火,真的吃不下喲。」
王思宇無奈,只好把筷子放下,將面碗重新放到床頭柜上,伸手把她攬在懷裡,溫柔地道:「哭吧,把心裡的委屈都哭出來就好了,現在就當我不存在,痛痛快快地哭一次。」
白燕妮點了點頭,把頭靠在王思宇的肩膀上,拿手捂了嘴,默默地流淚。
過了許久,王思宇扳過她的肩膀,望著她那張淒艷的俏臉,低聲道:「出去轉轉吧,總悶在家裡不行。」
白燕妮搖頭道:「我哪都不想去喲。」
王思宇拍了拍她的後背,耐心地勸道:「燕妮,你們公安局的萬局長可給我打電話了,說你總不去上班,刑偵大隊的同志們士氣低落,辦案都沒精神頭了。」
白燕妮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淚痕,悄聲道:「你騙人,他不會這樣和你說喲。」
王思宇笑著道:「為什麼?」
白燕妮沒有吭聲,過了半晌,才輕聲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安靜一下。」
王思宇搖頭道:「那也成,你把麵條吃了我就走。」
白燕妮嘆了口氣,低聲道:「你好煩人喲。」
說完後,她轉身躺下,拉過被子,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眼淚撲簌而下,打濕了紅色的鴛鴦枕巾。
王思宇點了一根煙,站在窗前,輕聲道:「燕妮,想不想知道我當初是怎麼撿到鑽戒的?」
白燕妮沒有回答,而是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蒙住俏臉。
王思宇悶頭抽了一支煙,就把菸頭掐滅,丟到門外,轉身走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把白燕妮抱了起來,向外走去。
白燕妮輕輕搖了搖身子,低聲抗議道:「幹什麼喲,快放我下來。」
王思宇停下腳步,笑著說:「總在房間裡悶著,太壓抑了,對你身體不好。你不聽話,我只好來硬的。」
白燕妮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道:「真拿你沒辦法,抱我回去,還沒穿襪子喲。」
王思宇呵呵一笑,抱著她返回床邊,輕聲道:「燕妮,你乖點,要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