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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05 作者: 低手寂寞
王思宇心中一動,知道有隱情,轉頭望去,卻見兩個工人正在向這邊張望,他強壓住心頭怒火,跟著徐子琪走進正房,坐在沙發上,摸出煙來,點上後吸了一口,沉聲道:「子琪姐,說吧,究竟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到這裡搗亂。」
徐子琪嘆了口氣,先倒了杯茶遞過來,輕聲道:「王縣長,你先別生氣,喝杯茶消消火。」
王思宇沒有去碰茶杯,而是目光凌厲地盯著徐子琪,猛地一怕茶几,大聲吼道:「快說事情,別跟我這賣關子!」
徐子琪嬌軀一顫,嚇得俏臉煞白,趕忙惴惴不安地道:「王縣長,是燕妮的老公做錯了事,鍾嘉群在外面風流快活,把一個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他上午領那女孩回到西山縣城,打算在診所做人流,誰知女孩當場變卦了,尋死覓活的,就是不肯做手術,還給家裡人打了電話,人家哥哥在得到消息後,當時就不幹了,叫了一伙人在診所門口把他堵住了,先打了一頓,又帶著那些人追到家裡,把這邊也給砸了,燕妮怕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不好收場,就沒敢聲張。」
王思宇恍然大悟,原來還是鍾嘉群與馮曉珊那檔子事情,只不過情況非但沒有得到控制,反而愈演愈烈,向更壞的方向發展了,了解到實際情況後,他的火氣倒消了一半,這件事情,肯定是鍾嘉群有錯在先,站不住理,要是硬來,確實容易把問題搞得更加複雜,他沉吟半晌,皺著眉頭吸了一口煙,緩和了下語氣,輕聲道:「人沒有受傷吧?」
徐子琪被剛才的獅子吼嚇得心驚肉跳,到現在還有些心神不寧,她拿手拍了拍怦怦直跳的胸脯,才盯著王思宇那雙鋥光瓦亮的皮鞋,吶吶地道:「鍾嘉群受了點皮外傷,眼眶子給打青了,燕妮沒事,他們過來後,只砸了玻璃,沒有打人。」
王思宇輕輕吁了口氣,低聲道:「嘉群他們呢,怎麼就你自己在?」
徐子琪苦笑道:「他們一家子已經去了飯店,在和那些人談判,我不放心,讓崔宸跟著一起去了,鍾嘉群是打算賠錢,讓那女孩把孩子打掉,可女孩不肯,尋死覓活的,非逼著他離婚。」
王思宇摸出手機,打算給鍾嘉群打過去,問問情況,如果必要的話,他出面把問題解決了。
可沒等他撥號,徐子琪忙抬手阻止道:「王縣長,您千萬別給局領導打電話,燕妮走的時候給我打了電話,她特意交代了,說這件事您別管,她自己能處理好。」
王思宇想了想,便把手機丟在茶几上,點頭道:「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我確實也不方便干預,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只是那些人膽子也太大了點,居然連我這都敢砸,不給點顏色看看哪成。」
徐子琪趕忙解釋道:「王縣長,那女孩的哥哥就是一個工人,哪裡會知道您住在這裡,因為這點事情抓了人,傳出去容易變樣,您千萬得壓著點火。」
王思宇哼了一聲,寒聲道:「鍾嘉群這人,我是看錯了,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根本沒有能力干好工作,這就是典型的酸秀才,只會紙上談兵,處理事情,一塌糊塗。」
徐子琪笑了笑,無可奈何地道:「誰說不是呢,燕妮也是的,挑花了眼,竟然跟了那麼個窩囊廢。」
王思宇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端起茶杯沉吟不語。
徐子琪心中一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王縣長在氣頭上,罵下屬幾句,實屬平常,自己這樣說,那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她趕忙笑著道:「王縣長,您先坐著,我出去幫忙。」
王思宇低頭喝茶,沒有吭聲,過了半晌,摸過手機,給公安局長萬立非打了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直到一股邪火發泄完,才把電話掛斷,將手機丟到一邊。
萬立非本來喝多了酒,正躺在沙發上打盹,這一通電話下來,卻被罵懵了,嚇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卻不知到底哪裡出了差錯,竟惹得王縣長龍顏大怒,他仔細回憶起來,似乎王縣長是對西山縣的治安狀況不滿,忙撥了電話,把副局長一陣臭罵,讓他馬上帶人出去檢查。
一時間西山縣的公安幹警集體出動,一輛輛警車分赴大街小巷,不到四十分鐘的功夫,就把平時愛鬧事的二十幾個痞子從街上抓了回去,連夜訊問,到底是哪個混蛋沒長眼睛,惹王縣長不高興了。
第99章 婚變
天黑之前,窗子都已經修好,院子裡也都打掃乾淨,只是一直不見白燕妮回來,王思宇心中有些焦躁不安,生怕那邊出了狀況,對方人多勢眾,就算白燕妮會功夫,也肯定寡不敵眾,很容易吃虧。
但這種時候,他實在是沒辦法公開露面,那樣非但無益於解決問題,反而會讓王思宇的處境變得異常尷尬,很容易落下包庇前秘書的話柄,搞不好,只有揮淚斬馬謖,當場處理掉鍾嘉群,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當然,那絕對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
王思宇坐在書房裡,心不在焉地看著幾份材料,眉頭已經擰成了大疙瘩,他嘆了口氣,把簽字筆丟到一邊,轉身去了浴室,嘩嘩地放了水,洗了個熱水澡,之後披著睡衣走出來,抬眼望去,徐子琪正倚在沙發上打瞌睡。
王思宇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剛剛來到茶几邊,徐子琪便打了個激靈,猛然睜開眼睛,抬手拂了拂頭髮,笑著坐直身子,輕聲道:「王縣長,不好意思,剛剛睡著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皺著眉頭道:「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徐子琪從茶几上摸出手機,走到窗邊,和崔宸通過電話後,就返了回來,懶洋洋地道:「王縣長,女孩的哥哥是想訛點錢了事,可女孩就是不肯,他們現在正做工作,鍾嘉群是下了狠心,只要女孩不鬧,把肚子裡的胎兒打掉,出多少錢他都肯。」
王思宇皺眉道:「馮曉珊那女孩不簡單,相貌平平,卻很有心計,能把兩個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要是能花錢把事情解決,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就怕她不為錢,要是鐵了心鬧事,我怕嘉群性子太軟,頂不住。」
徐子琪泡了新茶遞過去,冷笑道:「頂不住就離唄,他有膽在外面偷吃,就應該會料到有這天,現在的女孩哪有白給的,燕妮是不怕的,她那麼漂亮,到哪裡都能找到好老公,守著他能有什麼出息,這些年來,燕妮不也一直在獨守空房麼,白白掛了個夫妻的名分。」
王思宇嘆了口氣,搖頭道:「子琪姐,你這話太偏激了,他們感情還沒破裂,因為這種事情分開,實在是不值得,況且,還要考慮到孩子。」
徐子琪蹙著眉頭,若有所思地道:「下午剛剛出事的時候,燕妮給我打電話時的語氣,倒是很冷靜,我琢磨著她心裡應該有譜了,她那人,別看外表柔弱,心裡要強著呢,出了這種事情,我看她多半受不了委屈,離婚的可能性會很大。」
王思宇的心裡也有些矛盾,皺著眉頭道:「別管了,讓他們自己處理好了,子琪姐,陪我下會棋,被他們攪得,我這也是心神不寧的,剛剛回來就攤上這種事情,真是頭疼。」
徐子琪忙笑著點頭道:「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咱們都是局外人,跟著干著急也沒有用,關鍵還是看他們自己的選擇,王縣長,棋盤在哪裡?」
王思宇拿手指了指,徐子琪忙走到桌子邊,拉開右邊第二個抽屜,從裡面取出跳棋,擺在茶几上,兩人撿了棋子,擺開陣勢下了起來。
徐子琪心思細密,清楚王思宇心情不好,就故意相讓,留了兩粒棋子在營地里,遲遲不動,五六分鐘後,王思宇已經把她的棋子堵在裡面了,她這才笑嘻嘻地道:「王縣長,您太厲害了,一不留神,您怎麼全進來了。」
王思宇心領神會,知道她又在玩曖昧,拿話撩撥自己,心中一盪,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道:「沒都進去,還有兩個留在外面。」
徐子琪挪了挪身子,似笑非笑地捏著一枚粉紅色的棋子,又向前跳了幾步,抿嘴笑道:「真是要命,那兩個可千萬別進來,就在外面老實呆著吧。」
王思宇挪了一步棋子,低聲笑道:「快出來,讓出地方,我好擠進去。」
徐子琪卻一把拂亂棋盤,面紅耳赤地道:「已經塞滿了,就別再擠了,算您贏了還不成嘛,我認輸。」
王思宇呵呵一笑,摸起茶杯喝了一口,搖頭道:「子琪姐,這樣可不成,贏得一點都不慡快。」
徐子琪哼了一聲,扳起右腿,搖晃著身子道:「王縣長,您真會欺負人,這樣都不慡快,還想怎麼樣啊。」
王思宇再次擺了棋子,低聲道:「子琪姐,你沒認真下,當然沒有贏棋的快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