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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05 作者: 低手寂寞
    王思宇很清楚,她說的人多半是林震,摸起杯子呷了口茶水後,就皺著眉頭問道:「大娘,他最近還敢去騷擾你們嗎?」

    鍾母搖頭道:「不敢了,自從嘉群給您當秘書以後,他就不敢去了,我家嘉群也算揚眉吐氣了,現在說話辦事的精神頭都不一樣了,我看了以後,是打心眼裡高興,老大這回有奔頭了,老二要是再能回來,我這心裡就更踏實了。」

    王思宇放下杯子,疑惑地道:「大娘,嘉群還有弟弟嗎?怎麼一直都沒聽他提起過?」

    鍾母嘆了口氣,愁眉苦臉地道:「王書記,家醜不可外揚啊,嘉眾的脾氣不好,以前是縣裡的小混混,整天跟著一幫人廝混,有次闖了禍,差點鬧出人命,嚇得他遠走高飛了,我們賣了房子,小妮子又把嫁妝賠給人家,那家人已經答應不告了,可那臭小子再也沒露過面,這都幾年沒聯繫上了,現在也不知是生是死,我們都只當他沒了,省得操不起的心。」

    老太太嘴裡雖然說得硬氣,可眼角已經掛滿了淚痕,王思宇忙遞過紙巾,輕聲寬慰道:「大娘,你放心,他早晚能回來。」

    鍾母抽噎著點了點頭,又笑著說:「王書記,您看,我這是老糊塗了,在您面前說這些幹什麼,您可千萬別見怪,我先回去了。」

    王思宇把她送到門口,忽地想起什麼來,趕忙叫住鍾母,領她來到西牆根邊,掀開幾塊木板,笑著說:「大娘,你們以後不用再買菜了,這裡面的菜夠吃到夏天的了。」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了,院子裡的光線不太好,藉助窗口透出昏黃的燈光,老太太貓腰望了半天,才喜不勝收地道:「王書記,您存了這些菜啊,這回可省事了,只是這地窖有點深,爬上爬下還不太方便,只能妮子來拿了,她學過武術,腿腳利落著呢。」

    王思宇將木板推上,站在牆根底下和鍾母又聊了許久,遲遲不見白燕妮出來,西廂房的窗戶上卻已經拉了帘子,他不禁有些意興闌珊,轉身回了屋子,坐在桌邊寫稿子,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多鐘,偶然抬頭時,卻發現西廂房左側的房間裡,窗簾上映出一個輪廓清晰的人影,只看那完美的腰身曲線,就知是白燕妮。

    王思宇心頭一顫,趕忙把筆丟到一邊,悄悄關了客廳的燈光,再次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端著茶杯向那邊望去,卻見窗前的倩影正輕輕搖曳著,白燕妮似乎在梳理頭髮,她的動作極為輕柔,每個動作都是那樣的優雅,王思宇站在窗前看得入神,不知過了多久,人影才離開窗前。

    王思宇仍不肯離開,幾分鐘之後,那淡淡的人影再次出現,這次似乎是在床上,王思宇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人影如弓般彎曲起來,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在雙手雙腿的支撐下,那弧度變得越來越大,白燕妮的腰身竟然不可思議地挺到了一個極限的高度,隨後一條修長的美腿緩緩抬起,在虛空中輕輕點了兩下,整個身子便在瞬間墜落下去。

    失魂落魄地呆立半晌,直到那間屋子的燈光熄滅,院子裡陷入黑暗之中,王思宇才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一時間只覺得心亂如麻,口乾舌燥,他揚起脖子,將玻璃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皺著眉頭進了浴室,脫光衣服後,他擰開水龍頭,拿手在身上機械地揉搓著,恍惚間,靈魂似已出竅,飄飄忽忽地穿過屋子,來到院子裡,借著漆黑的夜色,一步步地摸向那個充滿誘惑的房間。

    第67章 人情

    第二天王思宇醒的很早,起床後先把白床單扒下來,丟到地上,從衣櫃裡翻出個新的,重新鋪好,又換了套運動服,一番洗漱之後,就燒水泡了茶,站在窗邊向外觀望,直到西廂房的窗簾「唰」的一聲拉開,他才放下茶杯,急慌慌地推門出去,先在院子裡慢跑了一圈,接著做了一套廣播體操,熱身之後,就站在院子中央,打起太極拳來。

    周松林以前是喜歡打太極拳的,王思宇雖然沒有刻意去學,但見久了,也就能打上三招五式,他正左一個金雞獨立,右一個白鶴亮翅,枯燥乏味地比劃時,忽聽房門「吱呀」一聲響,轉頭望去,穿著一身黑色綢衫的白燕妮已經提劍走出來,他趕忙換了個方位,極為專注地拿捏著姿勢,動作變得輕柔舒緩起來。

    白燕妮望到王思宇,俏臉上露出訝然之色,忙走到近前,甜絲絲地道:「王書記,您也喜歡晨練啊。」

    王思宇輕輕點了點頭,把白鶴的兩條翅膀亮得更高一些,在頭頂上輕輕抖了抖手腕,就把眼睛眯成一條fèng,故作矜持地道:「春若不耕,秋無所望;寅若不起,日無所辦;少若不勤,老無所歸。我這個人一向都喜歡早起做運動,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只有加強鍛鍊,增進體魄,才能為人民群眾多辦事,辦好事嘛。」

    白燕妮見他的姿勢古怪之極,分明是個新手,就抿嘴一笑,也不點破,轉身款款走到那三棵白楊樹下,活動了下身子,左手捏了個劍訣,一招一式地演練起來,她的動作舒展大方,連綿不絕,飄逸中帶著灑脫,王思宇斜眼瞄去,見她肌膚勝雪,身姿曼妙,一時喜歡到了極點,忙彎腰從身邊撿了根木棍,也跟著比划起來,只是同樣的動作到了他王書記的手裡,就完全變了樣,沒有絲毫的美感,倒有點東施效顰的意思了。

    十七八分鐘後,白燕妮騰空躍起,又以一招大劈腿的撩人姿態停止了動作,轉頭瞥去,卻見王思宇正直勾勾地望向這邊,不禁心裡一慌,蹙著眉頭站起來,暗自思量著對策,王書記要學太極劍法,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還要想個辦法讓他知難而退才好。

    見白燕妮不再舞劍,王思宇也丟了木棍,繼續裝模作樣地玩他的王氏太極拳,白燕妮嫣然一笑,裊娜地走過來,甜膩膩地道:「王書記,您要學太極劍法,必須要打好基礎,先把身體的柔韌性練出來。」

    王思宇「唔」了一聲,瞄著她高聳的前胸,雙手做出抱球的姿勢,在胸前晃來晃去,想起昨夜在窗前看到的旖旎景象,小腹就一陣陣地發熱,咽了口唾沫後,他緩緩睜開雙眼,慢條斯理地道:「嫂子,那得怎麼練啊,你教我吧。」

    白燕妮笑了笑,轉身到牆根處,抬了豎在那裡的梯子,把梯子架到一棵白楊上,笑著招手道:「王書記,先過來練練腿功吧。」

    王思宇忙走過去,把左腿放在一道梯架上,像模像樣的壓了幾下,白燕妮卻伸手將他的腿抬起,放到更高的地方,這次王思宇再壓腿時,就吃力了許多,只覺得腿上疼痛難忍,一條筋都突突直跳,險些痙攣了,他趕忙點頭道:「好,以後就這樣練好了。」

    王思宇剛想抽腿開溜,白燕妮的眸子裡忽地閃過狡黠的笑意,柔聲勸道:「王書記,您可不能半途而廢喲,不然那劍法是學不成的,壓腿是很重要的基礎功夫,剛開始雖然辛苦些,咬牙堅持下來就好了。」

    說完,她伸出一雙白皙的小手,按在王思宇的後背上,緩緩向下推去,負痛之下,王思宇忍不住發出「哎呀」一聲,急聲道:「嫂子,快停下來,別壓了,會斷的。」

    白燕妮的俏臉上忽地升起一抹酡紅,手下更加用力地推去,王思宇趕忙撐住梯子,蹦跳著躲閃。

    恰巧鍾母端了一盆水出來,剛剛灑到院子裡,看到眼前情景,不禁嚇了一跳,慌忙把水盆丟在一旁,急惶惶地跑過去,一把將白燕妮拉開,大聲呵斥道:「小妮子,你真是太不像話了,怎麼毛手毛腳的,把王書記弄傷了怎麼辦。」

    白燕妮趕忙解釋道:「媽,你不要管喲,我在教王書記練功夫呢。」

    鍾母卻皺著眉頭低聲喝道:「學什麼功夫,王書記何等金貴的身子,哪能去練那些把式,萬一有個閃失,我們可怎麼跟政府交代啊。」

    王思宇忍住疼痛,呲牙咧嘴地把腿抽出來,搖頭道:「大娘,沒事,嫂子是一番好心,你別說她。」

    白燕妮恨恨地乜了他一眼,拾起長劍,走到西廂房的屋檐下,停下腳步,輕盈地轉過身子,回眸一笑,甜膩膩地道:「王書記,你要加油喲,什麼時候把腿上的柔韌性練好了,就可以跟我學習劍法了。」

    王思宇苦笑著點了點頭,與鍾母聊了幾句,就轉身回了屋子,擦了汗,換了衣服,鍾母就端來熱氣騰騰的早餐,王思宇吃過飯菜之後,就坐著看了會書,等穿著一身警服的白燕妮從西廂房走出時,他才夾了公文包,神態自若地走了出去,也不說話,不緊不慢地跟在白燕妮的後面,欣賞著她搖曳生姿的倩影。

    雖然被這美人捉弄,王思宇卻生不出半點憤懣之意,反倒覺得這尤物莊重可敬,又不失情趣,他心中的傾慕之意愈加濃郁起來,但可惜相見恨晚,對方竟是鍾嘉群的老婆,思前想後,王思宇終究下不了那個手,只好長吁短嘆,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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