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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05 作者: 低手寂寞
王思宇忙擺手道:「我晚上應酬不多,只是平時很少出門,不過嘉群請客,那是一定要來的,以前就聽夏副縣長誇你長得俊俏,花容月貌,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白燕妮聽了,心中自然是萬分高興,喜滋滋地道:「王書記,您真是過獎了,我哪有那麼好看啊。」
劉海龍也合攏了張大的嘴巴,在旁邊打趣道:「不得了,不得了,鍾哥,真沒想到嫂子會這樣漂亮,她哪裡是教育系統一枝花啊,只怕是西山縣第一美人了,曉珊,你說是不是?」
說完後,他轉頭去望馮曉珊,卻從對方的臉上看到沮喪、嫉妒與不甘的神情,他忙又閉上嘴巴,雙手提了提兩個沉甸甸的包裝袋,不再說話。
白燕妮笑著說:「這位是海龍兄弟吧,總聽你鍾哥在家裡念叨你的好,咱們還是頭一次見面呢,你可莫要說笑了,我哪裡是什麼美人,早就人老珠黃了,要嫂子說啊,你旁邊那位妹子才是真正的大美人呢,多漂亮的小姑娘啊。」
鍾曉珊也上前一步,笑著說:「嫂子,我叫馮曉珊,鍾哥沒提起我吧?」
白燕妮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原來你就是曉珊妹子啊,看我這記性,平時都記在腦子裡,一見面倒忘了個乾淨,真是不好意思喲。」
王思宇笑了笑,點頭道:「嫂子倒會說話,咱們也別在門口站著了,兩位大美人先請進屋。」
白燕妮忙側過身子,笑著說:「王書記,您還是叫我白老師吧,『嫂子』兩個字實在不敢當呦。」
王思宇擺手道:「有什麼不敢當的,既然在私下場合,我看還是隨意些好。」
鍾嘉群卻笑著說:「書記大人,就算再隨意,也要領導先行,不能壞了規矩,還是您先請吧,不然我們都得在門口站崗放哨。」
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王思宇就不再謙讓,微笑著走進屋裡,換了拖鞋,就走到客廳里,坐在粉紅色的沙發上,把口袋裡的煙與打火機掏出來,放在茶几上,抬眼打量著房屋的格局擺設,這是兩室一廳的屋子,大概只有六十多平方,裡面的家具雖不高檔,但都收拾得整潔,正對面的牆壁上打著書櫃,上面擺著密密麻麻的書籍,而書櫃的中央是空的,裡面放著一台電腦,但沒有電腦桌,地板上鋪著一個彩色的軟墊,看來使用者要席地而坐。
而東側的牆壁的高處掛著一柄長劍,劍鞘古色古香,雕著盤龍圖案,長長的紅穗垂落在牆邊,看上去很是乾淨,沒有掛上一絲灰塵,而長劍之下掛著幾張寫真照片,除了結婚照外,還有兩張極為引人注目,一幅是身著白衣的白燕妮手握長劍,在糙坪上作出一個後仰平刺的動作,望著那柔若無骨的腰肢,引人遐思的優美曲線,王思宇不禁怦然心動,而另外一幅照片則是她和一位鬚髮斑白的老者的合影,老者雖是耄耋之年,卻是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手裡拄著一柄長劍,只從劍鞘上看,倒正像牆上掛著這柄。
幾個人坐好後,白燕妮就笑著走進廚房,王思宇忍不住斜眼望去,瞥見她裊娜的背影,曼妙的身姿,他忽地一怔,腦海中飛快地划過一道閃電,猛然驚覺,這美艷少婦可不正是前些天在超市洗手池邊遇到的女人麼,當時沒有看到她的正臉,但那完美到極致的身材早已深深地刻在王思宇的腦海里,此時一望,便已確信無疑,心裡登時「咯噔」一下,正暗自發呆間,白燕妮已端出幾個果盤來,輕巧地放在茶几上,美滋滋道:「王書記,吃些水果吧。」
王思宇暗自嘆了口氣,笑著擺手道:「嫂子不用客氣,你只管去忙,不用理會我們。」
白燕妮又倒了茶水遞過來,抿嘴笑道:「那哪成,王書記這位貴客登門,當然不能怠慢,不然嘉群會罵我不懂事的。」
王思宇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水,微笑道:「嫂子說笑了,你這麼漂亮賢惠,他心疼還來不及呢,哪裡會捨得罵?」
白燕妮眉眼如風,瞟了一眼正在與劉海龍閒聊的鐘嘉群,嬌俏地道:「嘉群,你可聽好了,王書記可發話了,以後再敢欺負我,我可要向領導告狀哩。」
鍾嘉群就抓了一把瓜子,坐在那裡訕訕地笑,目光卻無意中向馮曉珊掃去,在她的臉上稍作停留,就挪向別處,嘴角拂過一絲苦笑。
馮曉珊吃了幾瓣桔子,就從沙發上站起,走到白燕妮面前,嘴裡酸溜溜地道:「嫂子,你家的小孩子呢,要不是聽說小孩都兩歲了,我還以為你是十八九歲的黃花大閨女呢,身材竟然保養得這樣好,一點都沒走樣。」
白燕妮忙笑著說:「樂樂被他奶奶抱到樓下鄰居家去了,怕孩子鬧起來,掃了大家的興致,曉珊妹子,你可真會說話,誇得嫂子都不好意思了。」
鍾曉珊瞄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嫂子,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看你倒像牛奶做的,鍾哥真是好福氣啊,娶到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說話也嗲聲嗲氣的,聽得我心裡都直發癢,真是迷死人了,哪個男人見了你能不動心啊,鍾哥你可要警惕些,去那麼遠的地方,小心家裡後院起火。」
白燕妮微微皺眉,覺得對方的話實在是有些刺耳,裡面儘是挖苦之意,但她還是莞爾一笑,拉著對方的手,輕輕拍了拍,笑著說:「曉珊妹子,你就放心吧,我和你鍾哥彼此信任,互相扶持,我們決計不會做出傷害對方的事情,他只管放心去工作好了,後院固若金湯。」
王思宇瞄了鍾嘉群一眼,見他神色不安,雙手在沙發上抓來抓去,不時地挪挪屁股,有些如坐針氈的樣子,就皺了皺眉,笑著說:「嫂子,你家裡有撲克牌嗎?我和海龍、曉珊去打會牌,你們兩口子趕緊做飯,那么小的孩子在鄰居家也不方便,我們早點吃完早點走,不要給你們帶來麻煩。」
白燕妮忙笑著說:「撲克牌有,嘉群還不快去拿,王書記怕是餓了,我這就去收拾飯菜。」
王思宇笑道:「前些天到山裡打了些野味,有野豬肉和鹿肉,味道很不錯,都做了吧,給大家嘗嘗鮮。」
劉海龍聽了就笑道:「曉珊,你看,我們都沾了王書記的光,這回可有口福了。」
馮曉珊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起身走到牆邊,放了桌子,將椅子擺好,鍾嘉群從抽屜里翻出撲克牌,交到王思宇的手裡,三人坐在桌前玩起鬥地主來。
白燕妮拉著鍾嘉群進了廚房,關上房門,小聲道:「嘉群,怎麼沒見莊主任和夏副縣長,卻領了兩個不知深淺的小青年來,那個女孩子說話怎麼還帶著火藥味?」
鍾嘉群搖頭道:「燕妮,你是多心了,馮曉珊那人向來都是大大咧咧的,說話很隨意,她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在工作上對我幫助不小,你別和她一般計較,老莊那人太陰,我不想和他多接觸,老夏太好色,更不能讓他進咱家的門。」
白燕妮聽了就怯怯地笑,拿手在他後背上捶了一拳,悄聲道:「瞧你那樣,真是沒出息,手裡捧著個糟糠窩窩頭,自己不肯吃,倒還怕別人來搶,你也不想想,王書記和咱們這些小人物在一起喝酒,哪裡能喝得慡快,肯定要找個能喝的縣級領導來坐陪,再說了,要不是人家夏副縣長幫忙說話,你現在還窩在委辦當受氣包呢,哪裡能在幾個月內連升兩級,做人可不能沒了良心,過河拆橋的事情可不能做,這剛剛有了起色,就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寒了人家的心,那可太不好了,萬一以後再落了難,可沒人肯幫你。」
鍾嘉群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只好道:「燕妮,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再去打電話,時間還來得及。」
白燕妮嘆了口氣,搖頭道:「算了,還是我去打好了,你這書呆子,真是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不通人情世故,有再大的能耐又有什麼用?」
鍾嘉群不服氣地道:「燕妮,你也不能這樣講,王書記非常看中我,等著瞧吧,不出兩年,我肯定當上鄉黨委書記,到時候我在商業街邊上買間大房子,讓你和樂樂過上好日子。」
白燕妮嘻嘻一笑,拿手指在他腦門上戳了一下,低聲啐道:「指望你這不開竅的呆子,只怕我們娘倆得窮死,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如果沒有和領導處好關係,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人搭理,嘉群,你倒是說說,要是沒有我在幕後指揮,你能有現在的好光景嗎?」
鍾嘉群連連點頭,豎起一根大拇指,點頭道:「這個得承認,燕妮,你是我的賢內助,這次能夠東山再起,你的功勞最大。」
白燕妮眼波流轉,笑著瞥了他一眼,低聲道:「知道就好,別傻站著了,還不快去洗菜乾活。」
鍾嘉群笑了笑,便扎了圍裙,洗了手,在廚房裡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