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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05 作者: 低手寂寞
柳媚兒搖頭道:「我不需要任何承諾,別忘了,我是你從大街上撿回來的。」
王思宇笑了笑,轉過身來,點頭道:「媚兒,你真是太懂事了,總算哥沒白疼你一回,來,親一口……」
柳媚兒卻咯咯地笑了笑,抬手把王思宇的臉推到一邊,扭捏道:「大色狼,休想啦。」
兩人在沙發上鬧了一會,柳媚兒便從袋子裡取出半截尚未織好的白毛衣來,上面還插著幾根長針,硬是套在王思宇的身上,拿手指在王思宇的肩頭比量著,原來這兩天,她一直在同學家,向同學的母親學習針織技巧,打算親手為王思宇織上一件漂亮的毛衣。
王思宇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將那半截毛衣脫了下來,丟到茶几上,一把將她攬在懷裡,柳媚兒卻沒有掙扎,任憑兩隻大手在自己的腰間摸來摸去,她俏臉一片緋紅,扭著身子羞慚慚地道:「哥,你又來了。」
王思宇哈哈一笑,把手收了回來,抱著雙臂,愣愣地望著棚頂,輕聲道:「媚兒,沒有要緊的事情,不要去西山找我,有事情也要提前打電話,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需要注意影響了。」
柳媚兒撅著嘴巴點點頭,輕聲道:「哥,要是做官太累,你就不要做了,以後做生意好了,等媽媽回來,我讓她給你打工,一定會幫你賺很多錢的。」
王思宇笑了笑,擺手道:「生意要做,官照當不誤,人生太短暫了,當然要活得精彩些。」
柳媚兒哼了一聲,撇嘴道:「只怕還少了一句吧。」
「哪一句?」王思宇愣了下,輕聲問道。
柳媚兒低下頭來,擺弄著纖白細嫩的手指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王思宇伸手撥開了她額前的秀髮,卻見柳媚兒的眼圈紅紅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禁心中也是一陣憐惜,捉著她的右手道:「媚兒,獵艷是男人的天性之一,只是有些人只敢想不敢做,還有些人只敢做不敢講,哥不瞞你,也不強迫你,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讀書,遇到喜歡的男生,你們……」
沒等他說完,柳媚兒氣哼哼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向臥室走去,打開房門後,轉身大聲道:「你休想甩掉我!」
說完之後,「蓬」地一聲把門關上,王思宇苦笑著搖搖頭,喃喃道:「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嘛,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哥不搶別人的女人都算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哪裡真捨得往出送!」
像往常一樣,王思宇躺在床上發了十幾封短消息,等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仍不見回音,看起來,廖姐姐極有可能又恢復了古井無波的心境,若要等到她下次意動,不知要多長時間,躺在床上,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王思宇心裡忽地生出一陣愧疚之意,不禁輕輕嘆了口氣,把那張手機卡取了出來,轉身進了浴室,過了一會,裡面傳來「嘩啦」一聲水響,王思宇陰沉著臉推門走出,徑直回到臥室,上床後拉起被子,卻久久未能入睡,過了不知多久,忽地聽到外面傳來陣陣轟鳴聲,轉眼間,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王思宇正在床上輾轉反側間,忽地聽到客廳里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緊接著,伴著吱呀一聲響,臥室的房門被輕輕推開,門口站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借著一道閃電望去,卻是柳媚兒,她的手裡抱著一團被子,臉上帶著些許的驚恐之色。
王思宇皺眉道:「媚兒,怎麼了,做噩夢了?」
柳媚兒搖搖頭,抱著被子走到床邊,吶吶道:「哥,我怕打雷。」
王思宇「嗯」了一聲,抱著被子向床邊挪去,為她讓出了位置。
柳媚兒靜悄悄地上了床,拉上被子,顫動著睫毛道:「哥,不許欺負我啊。」
王思宇點點頭,輕聲道:「別胡思亂想了,快睡吧。」
柳媚兒「噢」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而下一刻,在巨大的轟鳴聲里,她猛地掀開被子,尖叫著鑽進王思宇的被窩,雙手捂住耳朵,身子瑟瑟發抖。
王思宇忙伸手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輕聲道:「別怕,沒事。」
柳媚兒點點頭,緩緩將手移了下來,安靜地睡了過去,望著她那恬靜的俏臉,王思宇微微一笑,此時覺得眼皮也格外沉重,就也閉上雙眼,沒過多久,就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晨,柳媚兒早早地起來,為王思宇做了皮蛋瘦肉粥,笑眯眯地趴在飯桌上,瞧著王思宇一口氣吃了三碗,才心滿意足地洗了碗,背著包走了出去,來到門口時,她轉頭深深地瞥了一眼,輕聲喚道:「哥!」
王思宇抬頭「嗯」了一聲,卻見柳媚兒嬌羞無比地努嘴送出個飛吻,王思宇哈哈一笑,快步追了過去,柳媚兒卻早已穿上高跟鞋,一陣風般地跑了出去,樓道里傳來銀鈴般的笑聲,王思宇立在門邊,啞笑半晌,才慢吞吞地坐回沙發上。
早上八點鐘,王思宇出現在省委大院裡,他先去了省委督查室,敲開了梁桂芝的辦公室,兩人聊了許久,梁桂芝也得知方如鏡要離開華西的消息,對此她是頗為高興的,畢竟可以不必再成為方侯之斗的馬前卒,而老公俞漢濤的事情,也將會徹底地湮滅掉,從此再沒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裡,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是常人所難理解的,當然,這並不代表著她忘記了過去的事情,恰恰相反,對面前這位年輕的昔日下屬,梁桂芝充滿了感激之情,她扶了扶眼鏡,輕聲道:「王主任,下去以後,如果遇到什麼難處,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別忘了,督查室永遠是你的娘家。」
王思宇笑了笑,端著茶杯道:「主任,這次到縣裡去工作,肯定會遇到許多棘手的問題,以後少不了要麻煩您。」
梁桂芝微笑著擺手道:「王主任,我們之間就不必客氣了,有什麼需要之處,儘管打電話,對了,婉茹現在是亞鋼集團的總經理,她那性子太直,你去了後,正好幫我照看下,我自己的兒女倒還省心,就是這個外甥女,總是操不完的心。」
王思宇點頭道:「主任,請放心,亞鋼集團本身就是西山縣的重點企業,相信縣裡面是會在各方面給予大力支持的,再說了,以婉茹女士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總經理的職務,依我看,您是關心則亂,有些太小看她了。」
梁桂芝呵呵一笑,點頭道:「但願如此吧。」
兩人聊了半個多小時,王思宇便各個辦公室走了一圈,與眾人打了招呼,要說在玉州,他還是和督查室這些人最為親密,每次回到這裡,都有種難言的親切感,而督查室的眾人也對這位王主任極為認同,他在這裡的威望也極高,王思宇正在二科聊得熱鬧,肖冠雄推門走了進來,他剛才去了後樓,不在辦公室里,也就沒有與王思宇見面,這次握手打了招呼後,肖冠雄就低聲調侃道:「我聽這邊熱鬧,就知道是你來了,進來一看,果然沒有猜錯。」
王思宇笑著擺手道:「老肖啊,我這就要被發配了,過來看看大夥。」
肖冠雄嘆了口氣,輕聲道:「王主任,你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大夥都在心裡憤憤不平,不過你還年輕,換個環境也好,到下面更能施展開拳腳,幾時走?」
王思宇看了看表,笑著道:「還有四十分鐘。」
肖冠雄趕忙拉著王思宇的衣袖,微笑道:「走,去我那喝杯茶,咱們倒是很久沒敘敘了。」
約莫十點多的時候,王思宇接到了組織部高處長的電話,趕忙下了樓,朱良玉和賀焰飛跟在他的身後,兩人手裡抬著王思宇的旅行包,來到組織部門前,卻見高處長正站在奧迪車邊,與省紀委的司永年聊天,王思宇微笑著走了過去,與他們二人攀談幾句,朱良玉已將旅行包放進小車的後備箱中。
十幾分鐘後,小車緩緩開動,司永年在車裡點了一根煙,有些意味深長地笑道:「王主任,沒回五室看看?」
王思宇笑了笑,擺手道:「不必了,同志們都很忙,靜悄悄地走最好了。」
司永年點點頭,不再說話,他旁邊的高處長也是知道內情的,就無聲地笑了笑,閉上雙眼,小車剛要駛出省委大院的時候,忽地聽到後面有人喊了幾聲,司機趕忙停下車,卻見紀檢監察五室的副主任孫福泉帶著一個科員快步奔了過來,來到車邊,孫福泉扶住車棚,拉開車門,將一籃水果遞了進去,輕聲道:「主任,這是大夥的一點心意,祝你在西山一切順利,早日升遷。」
王思宇忙和他握了手,輕聲道:「多謝同志們了,老孫有心了。」
五分鐘後,車門再次關上,小車緩緩地駛了出去,司永年和高處長輕聲交談著,王思宇則坐在車內閉目養神,那兩人嘴裡雖在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卻在心裡暗暗對王思宇高看了一眼,雖然這位年輕的處長沒有在省紀委站住腳,但很顯然,他還是很有工作能力的,遠的不說,單從孫福泉剛才恭敬的態度上,就夠讓人吃驚的了,在走背運的時候,尚能做到這種程度,這位膽敢抗上的王主任,果然還是很有道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