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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05 作者: 低手寂寞
但王思宇的回答實在是讓她看不太懂,如果那是個日字,就是王思宇在表明,他對自己的確有非分之想,而滴在穴字頭上的那滴墨,更是直接點明了意圖,日字若與穴字關聯起來,實在是下流無比,但如果那寫的是個「曰」字,則又是一種解答,那意思是在說,他會「墨」守陳「規」,不越雷池半步。
抬起一根蔥鬱食指,放在唇邊,盯著上面的字冥思半晌,廖景卿還是猜不出答案,王思宇到底是想「日」還是想「曰」,這個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會知道,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輕輕地吐了口氣,搖搖頭,將書案上的兩幅字捲起來,踮起腳尖,將它們放到書架的最上面,抬手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羞慚慚地關燈走了出去。
回到客廳時,發現瑤瑤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廖景卿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直覺心亂如麻,便關掉電視,再次走到王思宇的房間門口,推開門向里望去,見王思宇睡得很死,她站在門邊向屋裡張望,遲疑了一會,便悄悄地走過去。
廖景卿來到床邊,從王思宇的手中拿起那幅相框,靜靜地看了幾分鐘,那張絕美的俏臉上拂過一絲傷感之意,她輕輕嘆了口氣,便將相框重新掛在牆上,隨後低下頭來,凝視著王思宇有些疲憊的臉孔,眼神中流露出些許複雜的目光。
她幫王思宇脫了鞋子,把王思宇的雙腿小心地放到床尾,蓋好被子,便靜靜地蹲在地上,握著王思宇的手,默默地凝視著他那張平靜安詳的面孔,嘴唇微動,悄聲道:「長青,都是我的錯,是姐姐對不起你……」
過了許久,她才抬手抹了抹眼角泛起淚花,站起身子,走到牆邊,輕輕關上壁燈,緩緩地退了出去,隨手把房門帶上。
洗過澡後,吹乾濕漉漉的秀髮,廖景卿便穿著粉紅色的睡衣,抱起躺在沙發上熟睡的瑤瑤,返回自己的臥室,將瑤瑤放在床上,再次走到門邊,遲疑了下,還是伸手將臥室的房門反鎖上,轉身上了床,拉上被子,長長地嘆了口氣,便側過身子,在黑暗中,望著瑤瑤那張恬靜的睡臉,手指在床單上輕輕划動,臉上露出一絲煩惱之色,不知過了多久,才顫動著睫毛,進入夢鄉。
第9章 日記
王思宇是在凌晨兩點多鐘醒來的,他覺得頭疼欲裂,喉嚨里也脹痛難忍,竟似卡到了魚刺一般難受,咽口唾沫都覺得異常吃力,而身體更是虛弱到了極點,四肢軟綿綿的,竟使不出半點的力氣來,動作稍稍大了點,就一個勁地冒虛汗。
王思宇知道身體出狀況了,估計是過年這些天心火太旺,再加上沒白沒黑地玩了三天兩夜的遊戲,熬得太厲害,身體的抵抗力降到了極點,居然得了重感冒了,但他倒沒太當回事,王思宇的體制其實還是很強的,從小到大都沒得過幾場病,有個小疼小熱的挺一挺也就過去了。
裹著棉被坐在床頭,呆了五六分鐘的功夫,王思宇只覺得口乾舌燥,就慢吞吞地挪到床邊,輕飄飄地下了地,站穩後,只覺得頭重腳輕,腦袋裡昏昏沉沉的,那感覺倒有幾分像喝醉了酒一般。
王思宇緩緩地走到牆壁,雙手在牆上亂摸了半天,才打開壁燈,扶著牆壁推門走了出去,費了半天的勁,走算走到客廳里,伸手打開燈,走到茶几邊上,拿杯子接了水,喝完之後,感覺心裡稍微好受些,只是額頭上還燒得厲害。
怕吵醒廖景卿母女,王思宇小心翼翼地翻了兩個抽屜,沒有找到感冒藥,嘆了口氣,便轉身往回走,只走了三五步,忽地想起什麼,便停下腳來,心裡怦怦地亂跳起來,呼吸也有些紊亂,身上的虛汗呼呼地往外冒,全身上下已經濕透了,但他渾然未覺,只是怔怔地望著廖景卿臥室的房門,皺了一會眉頭,便悄悄轉過身子,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
無聲無息地挪到門邊,王思宇抹了一把臉上的虛汗,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氣息卻開始變得粗重起來,手裡摸著門把手,他的心裡既興奮又忐忑不安,還帶著些許的內疚與自責,糾結了半晌,惡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星子,他便緩緩轉動門把手,輕輕向里一推,然而,房門沒開。
他仍不甘心,便用肩膀靠在門上,用力向里推了推,實木門卻依然紋絲不動,王思宇轉身靠在門上,喘息了半晌,不禁啞然失笑,以自己現在這種虛弱狀態,即便成功闖進廖姐姐的閨房,恐怕也幹不成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再次回到床上,王思宇便覺得身上濕漉漉的,仿佛剛剛從水裡爬出來的一般,他索性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脫下,疊好後放在床尾,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拉著被角,將身子蜷成一團,卻怎麼也睡不著,一時間,只覺得身上忽冷忽熱,臉上也漲得通紅。
這樣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半晌,王思宇便只在腦子裡去想廖景卿,那一顰一笑,皆在眼前浮蕩,這法子果然有效,沒過多久,他終於合上雙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足夠漫長,中間斷斷續續做了幾個夢,最清晰的一個,就是王思宇和廖景卿在吃飯,王思宇心懷鬼胎,在飯桌上一個勁地向廖景卿敬酒,打算把她灌多了,趁機干點禽獸不如的事情,可廖景卿卻只是竊竊地笑,舉著杯子非但不喝,反而笑吟吟地來敬他。
王思宇想了想,覺得這樣也成,把自己灌多了,也能裝醉把她挺動了,於是他就開始喝,左一碗右一碗的,不知喝了有多少,但就是沒有醉意,急得他出了一身大汗,最後實在沒法,他索性把碗一丟,就去抱廖景卿,打算挑明了硬推,可他剛站起身子後,就覺得全身發軟,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過了許久,王思宇慢悠悠地醒來,只覺得身上懶洋洋的,一動也不想動。
此時耳邊傳來廖景卿低低的聲音,「胡大夫,真是太麻煩你了,大過年的,還累你跑來一趟。」
這時一個青年女人咳嗽兩聲道:「沒什麼的,廖小姐不用客氣,他現在已經開始退燒了,回頭再打幾針就好,只是我這幾天要出門,來不了,你就按我教你的手法,把這幾瓶點滴掛完,他肯定能好。」
廖景卿幽幽地嘆了口氣,輕聲道:「真是沒想到,昨天還生龍活虎的呢,一下子就病得這麼嚴重,真是病來如山倒,怪嚇人的。」
那女大夫笑了笑,解釋道:「其實一到節假日,最容易得病的,因為平時精神繃得太緊,冷不防鬆弛下來,身體機能都會紊亂的,你不要太擔心,只要按時吃藥打針,我估計他最遲後天就能好利索,不會耽誤上班。」
兩人聊了一會,廖景卿便送那大夫出門,王思宇聽到腳步聲遠去,便睜開眼睛,卻見自己躺在床上,頭頂掛著吊瓶,而塑料管子的這一端,正纏在自己的手腕上,這讓他不禁大感意外,沒想到居然會病成這樣,居然要輸液,自己的身子骨以前也沒這麼矯情啊,他轉過頭來,恰巧瞥到那張掛著紅布的相框,心裡陡然一驚,不禁暗自敲鼓道:「不會是中邪了吧,那廝見自己對姐姐有不軌之心,特意來整治自己。」
這麼一想,王思宇就有些毛骨悚然,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脊背上冒涼風,他輕輕移動下身子,轉過頭來,這時門外忽地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王思宇知道,這是廖景卿回來了,他趕忙把眼睛閉上,再次裝睡。
不大一會,廖景卿便來到床前,坐在王思宇的身邊,拿著熱騰騰的毛巾在王思宇的臉上擦了幾下,她的動作極為小心,生怕將王思宇弄醒,過了一會,廖景卿便把毛巾放在旁邊,抬起王思宇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拿手指在王思宇的額頭輕輕地按了起來,從腦門一直按到頭頂,動作輕柔舒緩,極有韻律感。
王思宇也不敢一動不敢動,只把眼睛眯成一條fèng,盯著那張絕美的面容,以及那峰巒疊嶂的胸部,一時間如墜夢中,舒服到了極點,感受著枕在頭下那隻柔軟的玉腿,鼻端嗅著那縷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知不覺中,眼皮沉沉的,他便再次忽忽悠悠地睡了過去,這一覺,倒是睡得格外香甜。
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王思宇仔細聽了聽,又將眼睛眯成一條fèng,四下里打量一番,確認屋子裡沒有人後,這才睜開眼睛,見頭頂的吊瓶已經取下了,但他依舊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被人發覺他的病情已經大有好轉,壞了好事。
說實話,王思宇以前是不知道生病會有這許多好處,不然他早就病入膏肓了,這次既然來了機會,王思宇是不打算錯過的,起碼要讓廖景卿多服侍自己幾天,這種飛來艷福,那可不是誰都能享受得到的。
只是躺在床上太過無聊,床單上又濕漉漉的,難受得要命,他趕忙翻身坐起,四下里去找自己的衣物,但他在床上翻了半天,也沒找到衣服,倒從床底的硬木板上,找到一本黑皮本子,打開後,上面記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信手翻了幾頁,倒像是廖長青寫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