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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05 作者: 低手寂寞
    兩人回到客廳,王思宇陪方如海下了幾盤象棋,正殺得興起時,省台的廣告部主任金哲仁突然登門造訪,王思宇趕忙起身告辭。

    離開方家,王思宇的心裡就像長了糙一樣,總是靜不下來,就給陳波濤打了電話,兩人先是到飯店裡喝了點酒,隨後找到一家撞球廳,一直玩到晚上九點多鐘才分開。

    回到凱豐賓館,偷偷摸摸地溜回房間,王思宇洗過澡後,就躺在床上繼續看那本《厚黑學全集》,直到夜裡十一點多,仍不見動靜,不禁有些著急,掏出手機翻了簡訊,沒見李青梅的回覆,他就把書扔到一邊,披上衣服推開房門,站在那裡抽了一根煙,又走到1715門前轉了一圈,發現裡面仍然亮著燈,只好回了房間,也沒關門,直接脫光了躺到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王思宇已在半夢半醒之間,忽見房門被緩緩推開,一個黑影輕盈地走進來,王思宇頓時驚醒,猛然打開床頭的壁燈,卻見披著一層粉紅色輕紗的李青梅正倚在門邊,笑魘如花,王思宇微笑著坐起,張開雙臂,李青梅卻咬著薄唇微微搖頭,身子向後輕輕一靠,房門「咔嚓」一聲被鎖上。

    王思宇笑嘻嘻地拉開被子,赤身裸體地下了床,緩緩走到門口,只伸手輕輕一拉,那薄如蟬翼的睡袍便如花瓣般褪落,滑至腳邊,李青梅臉上飛起一抹酡紅,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歪歪斜斜地移動兩步,隨後顫動著睫毛,緩緩閉上雙眼,呢喃道:「壞蛋……你這大壞蛋……」

    王思宇沒有理會她的抱怨,而是伸出雙手,輕柔地撫摸著那嬌美的身體,如一陣清風拂過水麵,盪起層層漣漪。

    下一刻,兩人的身體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雙手在對方的身體上歡快地遊走,王思宇低下頭,放肆而溫柔地親吻著她的脖頸,那雙手逐漸加力,將她胸前那兩顆飽滿的辱房擠壓到變形,李青梅喘息著揚起頭,喉中傳出清亮的嬌啼,王思宇猛地抱起她滾燙的身子,走到床邊,野蠻地壓了下去,李青梅戰慄著關上壁燈,暗夜中,兩人的身子抵死糾纏在一起,急促地喘息著。

    隨著一聲滿足的呻吟,王思宇的身子開始溫柔地聳動起來,李青梅拿雙手溫柔地撫摩著他的胸膛,如囈語般地道:「帶我飛……帶我去天堂……」

    王思宇在她的呢喃聲中加快了速度,瘋狂地衝擊過去,李青梅嗚嗚地呻吟著,白皙的嬌軀在痙攣中奮力向下,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脫了力,漸漸迷失在劇烈的衝擊下,感知如颶風中的一片樹葉,忽上忽下,遊走於地獄與天堂之間,最後,在王思宇驟然爆發的大力衝擊下,李青梅在一陣強烈的抽搐中,迎來了最猛烈的噴發。

    「呀……」

    在同時發出的低吼與尖叫聲中,兩人雙雙攀上欲望的頂峰,接下來,顫動幾下後,只有死一般的寂靜,而那孤寂的靈魂,正拖著長長的烈焰,燃燒著飛出體外,在夜的曠野里狂奔。

    第25章 變化

    這註定是個不眠之夜,欲望已如火山般爆發,兩具滾燙的身子在床上翻滾著,以各種姿勢在盡情地傾訴,所有的語言都化成指尖下的戰慄,喉間高亢的音符,以及無休止的殺伐。

    從溫柔到狂野,從沉寂到爆發,周而復始,這漫長的一夜,已被激情切割得支離破碎。

    凌晨五點多鐘,兩人已精疲力竭,但仍在不停地吻著對方,直到外面已經漸漸放亮,李青梅才戀戀不捨地掙脫王思宇的懷抱,悄悄地穿上睡袍,走到門口,低頭不語。

    王思宇緩緩地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輕柔地吻著她的耳垂,李青梅轉過身子,默默地抱著王思宇,過了半晌,才低下頭,踮著腳尖,用力地在王思宇的肩頭咬上一口,隨後推開他,打開房門,靜悄悄地走了出去。

    嗅著空氣中那縷幽香,王思宇緩緩閉上眼睛,抬手揉著肩頭,苦笑著搖搖頭,他知道,自己不能去送李青梅,否則必定會被李青璇察覺出異樣,此時的他已是又困又乏,再也堅持不住,關上門後,慢吞吞地走回床邊,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很快,就已經進入夢鄉。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鐘,王思宇從枕頭下摸出手機,卻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他將手機電池換好,打開機器時,只聽嘀嘀幾聲輕響,裡面跳出三條簡訊,翻開讀去,卻都是一樣的內容,只有三個字「勿忘我。」

    長假過後,省委黨校那空曠的大院裡再次熱鬧起來,人們似乎還沒有從長假中走出來,不少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疲倦,從神態上看,都有些萎靡不振,這就是所謂的節日綜合症,至少需要三五天才能適應正常的生活。

    早晨七點半,王思宇西裝筆挺地走進大院,卻見門口的公示板前圍著許多人,他湊到人群中,踮起腳尖向前觀望,卻發現公示板上貼著大紅告示,上面是前段時間的違紀名單及處理決定,裡面倒沒有廳級幹部,有四個處級幹部和十幾名科級幹部頂風違紀,結果被從嚴從重處理。

    王思宇在名單里找去,上面倒沒有發現有他認識的幹部,就抬腿走向教室,依舊像往常一樣,坐到最後一排,從夾包里拿出聽課筆記放在桌子上,而那隻簽字筆則在手指上轉來轉去,平淡如水的日子,就這樣被轉了過去。

    十月底的GCT考試很是順利,只是教授要求的那篇論文沒有寫好,雖然也在黨校的刊物上發表了,卻沒有出現在華西日報上,這多少讓王思宇有點失望,但仔細閱讀了上面刊登的論文,王思宇還是很服氣的,那篇論文在文字表達上雖然粗糙了些,但其中的內容卻極有見地,對很多農村問題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這篇論文的作者是來自一個郊縣的鎮黨委副書記,名字叫黃永新,王思宇在心裡暗暗記住了這個名字,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專門找機會結識了這位相貌憨厚樸實的中年漢子,向他虛心請教了許多問題,在王思宇的眼裡,那些來自基層的幹部,有著豐富的工作經驗,他們就一些問題的看法往往比很多專家教授的觀點更有說服力。

    黃永新這個人也極好相處,喝了幾回酒後,就開始和王思宇稱兄道弟,這倒不是因為他為人淺薄,而是他天性如此,為人直慡,你對他好上一分,他就要對你好上十分,否則,倒像虧欠了你似的。

    兩人熟悉了,王思宇也對他的事情了解了一些,知道他在鎮裡已經幹了三屆的副書記,每次都是在推選新書記的時候被支開。

    王思宇對他的際遇很是同情,但他知道,在基層,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黃永新不是第一個,肯定也不是最後一個。

    這天上午,王思宇在上課的時候,總覺得周圍有人在窺視他,目光中充滿了好奇,那種感覺很讓人不舒服,他悄悄地在自己身上掃了一圈,又在臉上摸了一圈,倒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這個謎團才被玉州市委辦的一位姓劉的科長給解開了,他把一張華西日報送到王思宇的面前,王思宇把手中的飯碗放下,接過報紙,低頭看去,居然在第三版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是一份由省委宣傳部提供的「全省十佳青年掛職幹部名單」,王思宇的名字赫然在列,順位雖然不高,僅僅排在第九位,但這已經足夠讓王思宇驚奇的了,他仔細看去,只見上面簡要地介紹了他在青羊縣掛職期間的表現,雖然字數不多,但字裡行間充溢著讚譽之詞,不但引用了縣委書記粟遠山那八字評語,還有天鵬辱業生產基地普通工人張寶庫的心聲,盯著張寶庫那煽情的字句,王思宇不禁直搖頭,心想這二傻子要是能講出這麼有水平的話,打掃衛生那個啞巴都能朗誦詩歌。

    王思宇拿著報紙抖了抖,心裡暗自揣測,這恐怕是周松林為自己爭取到的一份榮譽,算是一點補償吧,畢竟上次競爭青羊縣常務副縣長的時候,老爺子為了能讓項市長手下的得力幹將馬綱紀成功當上縣長,實際上是間接地犧牲了自己的利益,雖然周松林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想必心裡多少也會有些愧疚。

    王思宇笑著搖搖頭,他哪裡會和老爺子計較那麼多,周松林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極重,也只有方如海才能與之相提並論。

    王思宇把目光向上移去,見排在前面的那幾位青年掛職幹部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出自相同的地方,原單位都是團省委或團市委,這其實是很正常的現象,畢竟共青團才是培養年輕幹部的主陣地,各級團組織里儲備了大量的青年才俊,他們能在掛職幹部中脫穎而出,其實並不稀奇。

    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一些高官子女將共青團當成了跳板,進了共青團的門檻後提升的速度極快,又不會引起眾人的非議,二十幾歲的副廳級幹部在其他部門會很扎眼,容易引起輿論譁然,但在團組織里,那是很常見的,一抓一大把,二十八九的副部級幹部也大有人在,只是隱藏得極深,不被民間所知罷了,這些人在這有職無權的清水衙門裡鍍金完畢後,就會千方百計地尋求下放的機會,而一旦成功下放,很輕易就會謀到與級別相符的實權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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