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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53:05 作者: 低手寂寞
    「當然要算,我老公說算那就是算。」張倩影拉著趙帆的胳膊,作出一臉幸福狀,黃雅莉看了就皺皺眉,仰頭喝了杯啤酒,用筷子點著桌子道:「先別忙著撒嬌,輪到你說了小影。」

    「咳咳。」張倩影清了兩下嗓子,低頭悄聲道:「春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

    趙帆聽了「撲哧」一笑,說老婆這句也不賴,張倩影就抬腳使勁踩了他一下,撅嘴道:「再取笑人家,我可不玩了。」

    黃雅莉看了就用力敲了敲桌子,不滿地道:「你們兩口子要打情罵俏最好關門到屋裡去,桌子上可還有外人呢。」

    張倩影就坐在一邊吃吃地笑,不再和趙帆鬧,黃雅莉低頭想了想,就說:「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趙帆聽了心神不由得一盪,暗想這黃雅莉倒真是懂風情,要不是怕她向小影告狀,我早把她給辦了。

    王思宇忙擠兌道「雅莉不愧是姓黃的,這句有水準。」黃雅莉就白他了一眼,「到你了。」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王思宇趕忙也出了一句。

    趙帆這時候就拿眼睛瞄著黃雅莉,隨後說道:「獨憐幽糙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

    王思宇聽了心裡「咯噔」一下,就覺得趙帆的膽子太大了,當著張倩影的面就敢這麼明目張胆地調戲黃雅莉,黃字不用講了,鸝字卻是莉字的諧音,這麼明顯的事情,張倩影怎麼會看不出來。

    果然張倩影揮起粉拳就照著趙帆的大腿捶了幾下,嗔怒道:「不許欺負雅莉。」

    黃雅莉倒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樣子,拉拉張倩影的手,輕聲道:「沒事,閒鬧而已,你快說。」

    張倩影見黃雅莉沒有生氣,這才放下心來,把先前手中提前折好的書頁翻開,忽然發現一句極好,就大聲念了出來:「春風放膽來梳柳,夜雨瞞人去潤花。」

    張倩影念完後突覺異樣,抬眼瞧去,卻見王思宇臉上儘是歡欣鼓舞之色,掃過來的目光中大有深意,就覺得似乎是哪裡不妥,又重新默讀一遍,才猛然醒悟,王思宇的所作所為,不正是「夜雨瞞人去潤花」嗎,況且那個雨字竟然也像是在影射王思宇的名字,一個不小心,竟讓他會錯意,以為是自己在挑逗他。

    想到這張倩影心裡怦怦亂跳,嬌軀一震,就慌了手腳,連忙擺手說:「這個不好,這個不算,我再找。」

    「春風放膽來梳柳,夜雨瞞人去潤花。」趙帆也跟著讀了一遍,就拍拍她後背,大聲笑道:「這句極好,真是好句子,小影,就用這句,別換了。」

    王思宇見張倩影的神色,已經知道她是誤打誤撞才說出這句話來,並不是在給自己暗示,心裡就有些黯然,但這兩句實在是妙,他反覆在心頭咀嚼,竟覺得用在此處,竟是再貼切不過了。

    「該雅莉的了。」趙帆並沒有理會面紅耳赤的張倩影,而是興致勃勃地望著黃雅莉,看她如何應答。

    黃雅莉把手支在下頜上,想了想,就撥弄著筷子敲打著桌子道:「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

    她說完這句,趙帆就跟王思宇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滿是駭然之色,不禁都暗自倒吸了口涼氣,王思宇不禁對這個黃雅莉有些刮目相看,她還真是厲害,把趙帆和張倩影夫婦兩個人都給點出來了,有帆有影不說,那個碧字太狠了。

    張倩影卻聽得一頭霧水,輕聲道:「雅莉你這句一點都不黃啊。」

    黃雅莉就坐在那裡抿著嘴笑,不吭聲。

    趙帆拉過張倩影,在她耳邊輕聲說:「這個碧字得讀一聲。」

    「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張倩影在心裡默讀幾遍,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真意,就一把抱住黃雅莉,不停地搔著她的胳肢窩,連聲說:「臭雅莉你壞死了,太下流了。」

    王思宇卻覺得黃雅莉真是不簡單,從字面意思上看,她似乎已經知道趙帆經常冷落張倩影的事情了,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她們是閨中密友,很多私密的事情,或許都能已告訴對方。

    趙帆正玩到癮頭上,就忙推了王思宇一把,催促道:「小宇快點,輪到你了。」

    王思宇看著張倩影穿著那件粉紅色睡裙,裡面的美好身段若隱若現,就不禁說道:「青紗帳里一琵琶,縱有陽春不敢彈。」

    黃雅莉聽了就搖頭道:「王思宇該喝酒了,這句一點都不黃。」

    張倩影也在旁邊附和,說:「這句不黃,小宇應該喝酒。」

    趙帆卻笑道:「這可是扒灰的典故,這句要是不黃,那就沒有黃的了。」

    張倩影就愣愣地問:「什麼是扒灰啊,這詞我從沒聽過。」

    趙帆就摸著下巴解釋了這句的來歷。

    「蘇東坡中年喪妻,一直未娶。這天,他的兒媳婦穿著蟬羽般透明的白紗的裙子,端著茶杯走到蘇東坡的身邊,輕聲地叫道:『爹爹請喝茶!』

    蘇東坡看著兒媳婦的粉紅的臉蛋,婀娜的身姿,含情的雙眼,他突然有點忘乎所以,飄飄然起來。

    就在他心猿意馬時,突然記起這是兒媳婦頓時臉紅了起來。

    兒媳婦就問道:『公公為什麼臉紅?』

    蘇東坡也不答話,接過茶杯,用食指快速在書桌上寫了兩句詩:『青紗帳里一琵琶,縱有陽春不敢彈。』因為蘇東坡為人懶惰,長時間不抹桌子,所以桌面上有一層厚厚的灰,那字跡看得非常清楚。

    兒媳婦看後也用手指快速在後面又續寫了兩句:『假如公公彈一曲,肥水不流外人田。』寫完紅著臉就跑了。

    蘇東坡正看得得意洋洋,他的兒子回來了,見父親看得那麼高興就問道:『父親,看得什麼?』

    蘇東坡嚇了一跳,忙用袖子將桌子上的字跡擦掉,說:『我什麼也沒看,我在扒灰。』從那以後但凡老公公和兒媳婦,嫂子和小叔子之間有私情,就都用扒灰來形容。」

    張倩影聽完就紅著臉輕聲道:「你們一個個都太下流了,不玩了不玩了,我宣布,從今以後,在座的誰都不准再說下流話了。」

    王思宇卻笑著說:「其實用琵琶來形容美人再貼切不過了,我以前就抱著琵琶撥弄了幾下,那手感音色沒的說,不比西洋樂器差,尤其是聲音甘美清洌,簡直如同天籟之音,到現在都如在耳邊縈繞,久久不能忘懷。」

    趙帆聽了也點頭,說:「老祖宗留下的藝術奇葩啊,可惜現在沒落了,現今的年輕人很少有喜歡琵琶演奏的了。」

    張倩影卻聽出了王思宇的弦外之音,知道他是在講那天晚上坐在床上戲弄自己的情景,頓時又羞又怒,偏偏在酒桌上又不好發作,就只好強顏歡笑,拉著黃雅莉說話喝酒,再也不搭理王思宇。

    又過了一會,黃雅莉就說有點頭暈,得先走了,張倩影就不放心,趕忙讓趙帆親自去把黃雅莉送回家,趙帆當然求之不得,就趕忙跟著黃雅莉先出去了。

    王思宇坐在沙發上翻弄一本書,就呆在那裡不肯動,張雅麗就掐著小蠻腰走到他身前,語氣冰冷地道:「小宇,我已經給過你好多次機會了,可你就是不知道回頭,我看咱們這朋友也沒辦法做了,以後你也不要再到我家來了,免得鬧起來大家尷尬,咱們以後還是少走動的好。」

    果然自從那天以後,接連十幾天,張倩影再不搭理王思宇,也不再幫著他洗衣服,趙帆在時還能勉強過得去,趙帆不在時,張倩影就冷若嚴霜,從不給他好臉色看,每次在樓道里遇見都是低頭走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王思宇主動打招呼,她也愛理不理,這讓王思宇很頭疼。

    這天,趙帆閒得無聊,就跑到王思宇這邊聊天,聊著聊著就問:「你的進展怎麼樣了?上次說的那個女人上手沒有?」

    王思宇就搖頭道:「她已經有心上人了,鐵了心不給我機會。」

    趙帆聽了就笑道:「肯定是你搞得動靜太大,把人家給嚇住了,你別跟我學,我一般搞得都是容易上手的,來的快去的也快,看情況你想弄的那個是個貞潔烈女,不太好上手,這樣的女人你得慢慢磨,在瓜熟蒂落之前,你不能驚動她,要是讓她有了防備,那你就沒啥機會了,依我看,你就假裝斷了念頭,就一口咬定,只跟她交普通朋友,只要她能跟你保持聯繫,那不愁沒機會上手。」

    王思宇聽後想了想,就說:「趙哥說得對,我聽你的。」

    「那是當然,聽趙哥的絕對沒錯。」趙帆在屋裡轉悠一圈,突然發現牆上掛的陳雪瀅的畫像,就又說:「兄弟你真有眼光,沒想到青州還有這樣漂亮的女人,抓緊時間追吧,如有疑難隨時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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