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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拍片子，居然是智齒，這就跟吃糖就沒啥關係了。

    一般人都是十八歲左右開始長智齒，也不知羅漪怎麼到了二十五六才犯這樣的毛病。

    她有一顆智齒長得不太規矩，就是她疼的那顆，牙醫建議消炎後來拔除。

    一聽要拔牙，羅漪眼冒金星。

    「我不想拔，拔牙好疼。」羅漪說道。

    「最好還是拔了，」醫生解釋道，「你是女孩子，以後結婚懷孕，禁用藥很多。如果智齒犯了，會很麻煩。」

    「哦……」羅漪弱弱應道，可那表情，還是很怕。

    醫生見她長得年輕，又道：「不過你離結婚懷孕還早著呢，可以再觀察一陣子，不急。」

    醫生又順嘴問了句：「你在附近上高中還是大學啊？」

    羅漪：「……」

    她看上去有這么小嗎？

    羅漪說道：「那個，我結婚了。」

    醫生訝然：「這麼早就結婚？」

    羅漪訕訕笑：「我馬上二十六了。」

    女人年紀越大，越忌諱年齡。

    羅漪倒是不甚在意，她幼相，常常被認為是學生。

    前幾天她採訪一個大人物，對方對報社派個大學實習生過來的行為非常不滿，搞得羅漪好尷尬。

    長得太年輕，在職場可不是什麼優勢。

    醫生顯然沒想到她竟然都二十六了。

    仔細一看她的病歷信息，還真是。

    羅漪：「還有，儘快幫我拔了吧。」

    醫生：「嗯？」

    羅漪：「因為我跟丈夫打算要孩子了。」

    醫生：「……」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剛剛她還怕得不行，現在倒是鎮定自若。

    也不知她丈夫是個什麼人，竟然找這麼幼齡長相的女孩，真是……禽獸？

    拔牙的那天，葉瀟揚特地陪她過來。

    「有麻藥，不會疼的。」他握著她的手，安慰她道。

    「你拔過智齒嗎？」羅漪問。

    葉瀟揚搖頭：「我沒有智齒。」

    羅漪心想，憑什麼她就得長智齒白白遭趟罪呢？

    葉瀟揚解釋道：「古人類需要智齒來咀嚼食物，可隨著進化，人類的食物越來越精細，智齒的功能就逐漸退化了。智齒退化是人類進化的大方向，但反映到每個個體上會有進程上的差異。」

    聽完他的科普，羅漪總結出一條：「你的意思是你進化得比較完全，而我比較像猴子？」

    葉瀟揚笑道：「你從哪得出的這個結論？」

    羅漪憤憤道：「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嘛！」

    拔了智齒後的羅漪像是動了個小手術一樣，拔的時候是不疼，可拔完以後卻可疼可疼了。

    葉瀟揚抱著她，誇讚她拔牙時勇氣可嘉。

    羅漪窩在他懷裡，悶悶道：「你怎麼跟哄小孩子打針一樣？」

    「你不就是小孩子麼？」他道。

    「我才不是。」羅漪咬著唇反駁道。

    「我喜歡你當一個小孩子，」葉瀟揚拉過她的手，說道，「你最好永遠不要長大。」

    「為什麼？」羅漪問。

    葉瀟揚吻吻她的額頭，沒有解釋。

    因為長大太辛苦，就像長高必然伴隨著骨骼發育的疼痛一樣。

    他希望她永遠無憂無慮，做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他會為她撐起一片天空，就算外面風吹雨打，她也不會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