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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8:48 作者: 浣若君
「我們已經決定好了, 大哥,你就不要再說啥了。」賀譯民說。
賀德民可是大家長吶, 還是不高興,錢燒的慌嗎, 旅個屁的游,他不同意。
好在陳月牙立刻說:「對了大哥,咱們的服裝廠和罐頭廠, 也該好好捋捋帳了, 一直是給你們按幹活兒的月份發著工資, 不過呢, 現在也該發發獎金了。」
有工資就夠大家樂呵的了, 居然還有資金?
「咱們的服裝生意總共賺了1300, 刨去給街道的260, 我打算給翠蓮她們, 一人發20的資金,別問為啥我拿得多,新廠的縫紉機得我買, 布得我進,我拿的是我該得的。罐頭廠賺的不多,總共賺了200,算下來贏餘著160,但是,我得拿100塊,因為這罐頭廠它是我的,剩下的,你們所有人均攤,攤下來,一人拿5塊,大家沒意見吧?」陳月牙又說。
這麼一算,鄧翠蓮,程睡蓮和孫自敏幾個拿的最多,畢竟人家又是罐頭又是衣服的,全參於了,賀德民夫妻反而拿的少。
當然,老大倆口子心公正著呢,不會為了少拿錢就不高興。
只是,賀德民的心卻嗝噔一聲:幾個小媳婦兒做衣服居然能賺一千多,他苦死累活的放羊,一年到頭羊毛才能賣幾塊錢?
吧噠一口旱菸管子,賀德民覺得,這個改革開放啦,真不是自己一個老農民能玩轉的,唉,曾經還想著關了人家的服裝廠的。
想想,臉真是疼的慌。
大哥不反對,賀親民倆口子剛剛也給自己買好了院子,又白得三十塊,這去北京的花銷它不就出來了嘛。
鄧翠蓮現在可闊氣了,敢跟大嫂二嫂試比高,而且她自己又會做衣服,大人的衣服不愁,終於,有閒錢可以給孩子們做身衣裳穿了。
七個男孩,一人一套紅色的運動服,那可是鄧翠蓮看著電視上的運動員給做出來的,穿上就是光鮮,一個個兒的,比城裡孩子還洋氣。
超生要去北京,當然也得做套新鮮衣裳,這個,鄧翠蓮連陳月牙都不讓看,力爭要做一套讓大家都意想不到的衣服出來給超生。
得,就連超生都給好奇壞了:三嬸嬸到底能給她做出啥樣的,跟別人不一樣的衣服來啊。
孩子們穿著新衣服,因為今天是國慶,全跑外面看鋼廠職工組織的大遊行去了,陳月牙整理幾個小崽崽的線衣線褲和內衣內褲,出門嘛,一個不得多拿著一身兒。
去北京可不是望京那麼簡單,罐頭得多備一點兒吧。
魚罐頭,還有新炒的辣子雞罐頭,再加炒生百吃不膩的,麥芽糖漿煮出來的黃桃罐頭,蒸上一大鍋比臉還大的大白饃,既能放的久,隨時席地鋪開都能吃,就說說,這一筆,就比在外頭吃國營飯店要省多少錢?
「我都說過了,不需要那麼費勁兒,出門就得花錢,我在北京呆了七八年,到時候你跟著我就對了。」賀譯民進門就洗手,往手上打著胰子說。
陳月牙回頭一看丈夫,呵,不對勁兒啊,丈夫在公安局工作,除了對那些違法亂紀的犯罪分子,就進了胡同,因為身上這身藍皮子本身就威嚴的關係,哪怕碰見個三歲小屁孩兒,說話都要彎腰,就是要力爭改變公安在大家心目中又凶又惡的形象。
只要看著她,那都是春風化雨的樣子,今天他咋不高興,臉都黑了一個度。
「你咋不高興啦,誰惹你生氣啦?」崽崽們不在,陳月牙拿自己剛剛洗過衣服的冰手,就去揉丈夫看起來更黑的臉。
賀譯民甩了甩手,輕輕往外噓了口氣:「這個人啦,貪心不足就要壞事兒,我遇到愁事兒了。」
「到底什麼事兒,你說啊!」陳月牙笑著說:「譯民哥哥,說出來,我給你想辦法。」
這一聲叫的可真肉麻,賀譯民臉上刷的一下泛起雞皮疙瘩了,陳月牙小拳拳捶胸口:「我學超生的,不許笑!」
賀譯民本來臉黑,這下慢慢轉白了:「聽著不錯,以後多叫幾次,我愛聽!」
一轉話題,他說起自己今天遇到的煩心事兒了。
卻原來,耿衛國經過漫長的,仿如馬拉松一般的追求,鮮花巧克力,寫情詩寫的牙疼的時候,夜夜拿個大冰棍兒牙齒,終於,追到宋思思點頭了,然後就是政審程序了。
這時候,仿如晴天霹靂一般,耿局才發現,宋思思的前夫居然是賀譯民?
然後呢,錢春霞也不是吃素的,把宋思思和劉淼的事情,給鬧到了廣播電台,就這一著兒,組織談話的時候,也告訴耿衛國了。
簡直就跟大炮轟了腦門一樣,耿衛國整個人都懵了,他的女神坍塌了。
然後呢,他就問賀譯民,宋思思在跟他婚姻存續期內,到底有沒有出過軌,也就是,跟劉淼有沒有做過,要有,這婚他就不結了,要沒有,這婚他還是結,畢竟他的底線就是,婚內不出轉,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在婚姻存續期內,賀譯民碰過宋思思,但碰的少,宋思思嫌賀譯民魯莽沒情趣,幾乎就不讓他碰,但劉淼,應該沒少碰過,畢竟偷人妻,那感覺更爽嘛。
但是,宋思思很快就來找賀譯民了,而且跟他說,讓他一定要跟耿衛國說,倆人離婚的原因不是自己婚內出軌,而是他這個農村男人不講究衛生,大哥大嫂更是一幫子極品親戚的原因。
只要賀譯民願意這麼說,她就在市百貨大樓,給陳月牙的服裝一個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