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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6:09 作者: 印久
祝嬤嬤有點忿忿地瞪了她一眼,說:「我不知道,他在裡面,你自己進去看吧。」
那木似乎聽到了小鉤子驚惶的哭聲,她心驚膽戰地走進去,就看到韋景煊倒在地上不斷抽搐,他已經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小鉤子想要抱起他,回頭見到那木,哭說:「小郡主,他身體硬得跟木頭一樣,怎麼辦啊?」
第38章 亂
小鉤子和那木看著韋景煊,都覺手足無措,幸好他抽了陣,自己停下來。
小鉤子和那木合力將他抬到床上。這時,祝嬤嬤打發走了閒雜人等,也走進來。她拿水給韋景煊漱了口,又幫他脫掉外衣,塞進被窩。
祝嬤嬤聽二人描述韋景煊剛才的狀況,一口斷言:「這是羊角風發作。」
那木說:「她以前發過嗎?」
祝嬤嬤搖頭,虎著臉說:「他以前成天開開心心的,這病心情抑鬱的人才容易得。」
那木垂淚:「都怪我。她本來被阿瑪他們搶來,就很可憐,要說整個王府中,大概只有我,才能和她說幾句真心話,替她排解些憂愁,但我為景煊哥哥的事和她鬧彆扭,她定是為我不理她,才愈發苦悶,得了這病。」
小鉤子聽她提到「韋景煊」,忽想起一事,臉色大變,她說:「小姐犯病,得讓小少爺知道,我這就去找她!」
那木儘管在悔恨之際,臉上仍忍不住一紅。
祝嬤嬤猶豫:「你現在去?這麼晚了,她早睡下了。」
小鉤子急說:「睡下了也得起來,你忘了貝子去找大夫,大夫隨時就會過來嗎?」
她一語驚醒夢中人,祝嬤嬤忙催著她走。
小鉤子轉身要走,被那木叫住,她說:「你騎我的自行車去。」小鉤子跟那木一起去她那裡,那木叫人取來她的自行車。小鉤子以前跟這院的丫頭們玩時騎過這車,跨上去,風馳電掣般走了。
那木總是惦念韋景煊,想了想,還是回到壹心院中。
韋景煊臥房外站了兩個丫頭,那木一過去,她們就把她攔住了。那木聽到屋裡傳來嗡嗡的聲音,不由得奇怪。一個丫頭對她說:「小郡主,煩你在外面稍坐片刻。祝嬤嬤說大少奶奶這是邪靈上身,廣西那邊有專治這個的咒語,她從頭到尾念一遍,大少奶奶便可性命無憂,但在她念咒期間,誰也不能進去打擾,不然咒語反噬,反而害了施咒人和被施咒人。」
那木想:「剛才不還說是羊角風嗎?怎麼又成邪靈上身了?」她將信將疑,只得在外面坐著。裡面念咒聲傳出來,如雲布長空,連綿不斷。
她坐了片刻,載振帶了個大夫來了,那兩丫頭也把他們攔住。
載振說:「荒謬,好歹是我行大禮娶過門的女人,不能叫這起愚夫愚婦瞎折騰死了。」他說著就要往裡沖,這次卻被那木攔住。
那木問兩個丫頭:「祝嬤嬤說多久能好?」
「說是一盞茶時分。」
「大阿哥,你聽到了,我已在這兒等了大半盞茶時候了,你再稍等片刻,就能進去了。」
「你也和她們一起胡鬧!」
「大阿哥,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信錯了不過被人笑話一場,能損失什麼呢?你娶大阿嫂後,就把她撇到一邊,不聞不問,現在若再害了她性命,你寧不自愧?」
載振被她說得垂下了頭,在一旁坐下。大夫見他妥協,也只得陪坐,臉上卻露出諷刺的笑容。
那木雖一時說服了載振,心裡卻也著急,盼著祝嬤嬤早點結束這勞什子咒語。
就在載振忍無可忍之時,裡面咒語聲終於斷了。載振看了那木一眼,那木當先衝進去,載振和大夫隨後跟上。
祝嬤嬤見到他們,沒事人似地把大夫帶至床邊。
大夫偷眼一瞧,見床頭帷幔半遮,隱約看見個美人,奄奄一息地躺著。美人雖在病中,姿色依然撩人。大夫忙垂下眼,不敢多看。
祝嬤嬤拿了張椅子讓大夫坐下,床上人伸出一條玉臂,給他把脈。
大夫把了半天脈,又斗膽要求掛上帷幔,讓他看一看臉,看好了臉,又看口腔,看好口腔,他火速寫了張方子給載振。
載振見藥方上寫的儘是些無關痛癢的藥,不禁一皺眉,說:「梁大夫,內人這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大夫說:「從大少爺描述的發病症狀看,多半是羊角風,但我的脈搭下來,大少奶奶氣血充盈,身體健康,所以,我只開了些安神靜氣的藥。」
床上的人這時忽然開口:「勞煩大夫,再開張熄風定癇的方子。」
祝嬤嬤也說:「好好的怎麼會犯病呢?既然有可能是羊角風,還是對症下藥吧。」
大夫沒法子,只得又開了張治療羊角風的方子,臨走再三囑咐,若再出現發病跡象,才可服用,不然,只服第一張方子上的藥即可。
送走了大夫,載振回去安毓秀處歇息。那木要留下來陪夜,順便想等小鉤子帶韋景煊過來,但祝嬤嬤要她回去休息,合佳氏又三番兩次派人來叫女兒,她不得已離開。
她一走,床上人便一骨碌爬起來。屋中一口大柜子的門也從里打開,小鉤子托著一人走出。
床上人忙過去,一把抱住櫃裡的人,將他重新放入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