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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6:09 作者: 印久
    她今日一早來找女兒有事,不想和韋景煊多糾纏,把他交給祝嬤嬤帶出去管教。

    祝嬤嬤領著韋景煊走了。莫靜姝看他們離開,搖了搖頭,然後對女兒說:「景煊不懂事,你以後多教導著他點。他是男孩子,無所謂。你一個女孩子,怎麼也不知好好愛護自己的名聲?」

    韋春齡不耐地說:「行了行了,清者自清,你找我什麼事?」

    莫靜姝眯眼看看她。面對韋春齡,她有時會產生一種錯覺,仿佛她有兩個女兒,一個性格溫柔美好;一個則硬邦邦的像凍住的麵疙瘩。不過這次她想:「她心情不好,多半是景煊和她說了什麼。」

    她問女兒:「景煊剛才鬼鬼祟祟地跟你說了什麼?」

    韋春齡沒好氣地說:「他說爹要把我嫁給他手下一個軍隊統領。」

    莫靜姝暗暗點頭,想果然如此。她問:「那他把侯統領的情況跟你說了沒有?」

    「說了。」

    「你覺得怎樣?」

    韋春齡沒料到這麼快就要用上她和韋景煊想好的第一個法子了。她說:「我才十三歲,侯統領比我大十五歲。而且他以前當過土匪,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萬一他以後過得不順心,又跑回去占山為王了,難道我也跟著他去當山大王夫人嗎?」

    莫靜姝「噗嗤」一笑,隨即斂容:「這是瞎擔心,有你爹在,他怎麼著也不會丟掉飯碗。聽你爹說,侯統領長得一表人才……」

    韋春齡回想了下侯英廷的長相,似乎確實當得起「一表人才」這四字。但她對男人的美醜向少在意,丑如劉墉也好,美如和珅也罷,在她眼中都大同小異。她只知道自己正待展翅高飛,若嫁給侯英廷或任何一個人,無異於陷入鳥籠,從此不得自由,所以她才不要嫁人。

    韋春齡毫無所動,冷冷地說:「可他還是個土匪。」

    莫靜姝嘆了口氣:「這倒是。其實,我也沒想到你爹會突然提出把你嫁給他。」

    韋春齡一聽母親口氣,心裡不由得燃起一絲希望,斬釘截鐵地又加了一句:「總之,我不嫁他!」

    莫靜姝打探了女兒的口風後,就跑去和韋守中商量。

    韋春齡等待她的再次到來,但左等,右等,也沒見她人影。

    韋景煊早上被祝嬤嬤領出去,到下午才回來。他吃飽了肚皮,又帶了一包糍粑回來給韋春齡。

    兩人照舊躲到假山石洞中,韋春齡邊吃糍粑,邊將早上和莫靜姝的對話告訴了弟弟。

    韋景煊說:「爹爹把你嫁給那人,是想留住他,單憑一件爹已知道的事實,恐怕不足以動搖他的決心。」

    韋春齡滿口芝麻桂花香,她點頭說:「我也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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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韋守中在莫靜蘭房中,脫了衣服讓她給自己貼泰山黑膏藥。剛貼了兩張,就聽到外面「蹬蹬蹬」的腳步聲,韋景煊一下子推門闖了進來。韋守中夫婦看到他一愣。他也怔了怔,隨即說:「大事不好了。」

    韋守中皺皺眉:「怎麼了?」

    韋景煊說:「春兒不知為了什麼事,剛剛上吊了。」莫靜蘭將手中膏藥扔到一邊,從床上跳下來:「什麼!」韋景煊忙說,「不過幸好被小鉤子發現,及時救了下來。」

    韋守中也下了床,穿好衣服,和莫靜蘭、韋景煊一起去看女兒。

    那間屋裡已經來了好些人。莫靜姝一臉哀愁地坐在女兒床邊,握著她一隻手。韋春齡閉眼躺在床上,雪白的脖子上觸目驚心一道紅痕。

    莫靜姝看到韋守中來了,忙站起來。其她人也噤了聲。

    韋守中沉著臉看了女兒一眼,問說:「她沒事吧?」

    莫靜姝有些哀怨地說:「性命倒是無礙,但我怕她醒來後,不肯甘休。唉,她跟我說她不想嫁……」

    韋守中冷冷地打斷她說:「性命保住了就行,派人好好看著她。再有,這事若傳出去半句,我叫那多嘴多舌的人再說不了話!」

    說完他把莫靜姝叫到隔壁,狠狠地說了她一頓,斥責她教女無方。

    韋景煊把耳朵貼在牆壁上,隱約聽到韋守中的話,心中不平,嘟囔說:「女兒快死了,他一點不心疼,反怪人沒教育好,難道春兒僅是他官場交易的貨物嗎?」莫靜蘭從旁拉拉他袖子,叫他別多話。

    韋景煊本還想求莫靜蘭勸說父親,見到他對莫靜姝的陣仗,也就作罷。

    第9章 莫大夫人的怒火

    韋景煊對父親的態度很是氣憤不滿,韋春齡本人倒不是很在意。反正她上吊是假的,脖子上的紅痕是韋景煊用胭脂調的,不痛不癢,擦一擦,可以繼續進行他們的逃婚大計。

    按原來的計劃,事情到了這步,該輪到韋春齡假扮弟弟,親自向侯英廷發出挑戰。兩人一對一打一架,若侯英廷贏,無話可說;若他輸,則不得再打向韋春齡求婚的主意。

    韋春齡早已打遍將弁學堂無敵手,對自己的身手頗有信心。她想,侯英廷似乎自視甚高,只要激得他同意和自己動手,定能叫他抱愧而退。

    只是,他們還來不及實施這一計劃,莫靜姝處先有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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