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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5:37 作者: 蘇年
「第一次是大三那年吧,我和趙錦程偷偷出去玩,有人舉報我們夜不歸宿,然後輔導員查房剛好查到了我,還好室友幫我掩蓋了過去,我才沒有被記大過。大四實習的時候,所有人都交了實習報告,只有我沒有,我記得很清楚,我的報告是拜託你一起交上去的,但是你沒有幫我交,而是偷偷撕掉了。」想起那些事情,錢晨就覺得難過,她以為,那個時候的向亮不過是嫉妒自己的成績好一點,所以才會這麼做,女生間有這種小嫉妒、小摩擦是正常的,這些不過是她一時想不開而已,錢晨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深知,這份二十多年的感情是多麼的不容易。
「你怎麼知道?」向亮也不再掩藏,直視錢晨問。
「我是個小心眼的人啊,我知道輔導員不會無緣無故地查寢,我也知道我的報告不翼而飛,所以我就想要查出那個害我的人,然後讓她吃點苦。我沒想到,查到最後,那個人竟然會是你。有段時間我也不明白,你怎麼可能一邊害我一邊還對著我笑,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呢?」錢晨苦笑,「前天我開司徒遙電腦找東西的時候,在他的電腦桌面上發現一個文檔,好奇打開,裡面有一個名字還有一串數字。蘇堇桑,這個名字你應該不會陌生吧,或者,我應該叫你夢未央。裸照事件之後其實我就應該猜到的,司徒遙為了保護我,清空了所有資料,讓我無從查起,但是他卻不小心把IP放在了桌面上。我找朋友幫忙查了一下,你知道我看到地址是你家地址時,我的心情是怎樣的嗎?五雷轟頂。」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沒什麼想說的了。」向亮破罐子破摔地說,她假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對付我,你可是有仇必報的人。」
「你是為了趙錦程吧,你喜歡他,對我的恨也是因為我和趙錦程開始的不是嗎?」錢晨知道,她也知道,即使是最好的朋友,感情也是不能讓的,她當時是那麼地愛著趙錦程,就算是知道也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沒錯,我恨你,我恨被趙錦程愛著的你。你這個自私的女人,竟然還甩了他,逼得他出國療傷。他回國之後,對你那麼好,想要和好,你卻為了一個遊戲裡的司徒遙再次傷害他。你知道嗎,每次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喊著你的名字,我就只會更恨你。」向亮咬牙切齒地說著。每一次趙錦程被錢晨傷害,都會找她療傷,看到那樣的趙錦程,她恨,為什麼這個女人不懂珍惜?她怎麼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她卻棄若敝屣。這讓她怎麼能忍。
「所以你就和王曦合作了吧,先是帶我見識了成淼,然後帶我捉jian。」真相擺在面前,想哭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眼淚,剛才的那些傷痛累積在一起已經變得麻木。「祝你和趙錦程幸福。」
錢晨轉身就走,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
「晨晨……」向亮小聲喊著她的名字,不確定她是否能夠聽到。她的要求很簡單,看到錢晨傷心難過,她就開心了。當初王曦找到自己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只要和王曦合作,她就能看到錢晨被人甩的一幕,這樣她就慡了。真正看到的時候,她一點都不開心,反而和她一樣的難過了。
錢晨的背景消失在酒店門口,再也看不見了。她們之間的友誼,也就此消失不見了,27年的感情化作泡沫消失在記憶之海。
「我真的很想揍你!」
紀風突然出現,嚇了向亮一跳。她有些愣地看著BOSS,不知道自己該問好還是問他為什麼說那樣的話。
「是趙錦程跟你說當初他被錢晨甩的?」紀風黑著臉問。停好車之後,想要過來找錢晨,沒想到卻遇到了這樣的一幕。
向亮不是所以地點頭。
「趙錦程這個混蛋!MD,都是混蛋。我告訴你,當年趙錦程之所以會出國,是為了自己的錦繡前程。在出國之前,他甩了錢晨,而不是錢晨甩了他。如果質疑我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問他,一個大男人整天躲在背後當縮頭烏龜算什麼?在知道你的報復計劃之後,他不僅沒有阻止你,反而十分支持吧。」
「你知道?」這件事情向亮誰都沒有說過,紀風怎麼可能會知道。她震驚地看著他,「你是什麼人?」
「在公司,我是你的老闆,但是在這兒,我是錢晨的朋友。你回去告訴趙錦程,不要以為他暗地裡做的那些小動作別人都不知道,我和司徒不動手,是念在舊日的情誼,如果他再這麼下去,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因為趙錦程的小動作,這段時間公司的客戶流失很嚴重,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和司徒遙必須要差解決一系列問題。他們一忍再忍,很顯然,趙錦程根本不覺得這是恩惠,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別傻站著了,告訴我,你大清早叫她來這裡是為什麼?」
向亮被紀風的一番話說愣了,腦袋裡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該相信誰才好,是相信自己喜歡的人還是BOSS?不管怎樣,她還是把早上捉jian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到錢晨難過離開的時候,她的心一沉,莫名地也難過起來。
「你們狠,真狠。」說完這句,紀風轉身跑向電梯。
今天,他一定要狠狠地揍司徒遙一頓,不然他就不叫紀風!
「司徒遙,你TM給我滾出來。」來到1802,紀風手腳並用地叫著門,聲音把保安都震動了。
看到糾風,他們先是一愣,然後恭敬地走到紀風面前:「少爺,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馬上想辦法幫我把這扇門打開,不然你們都給我滾回家。」話音剛落,房間門「吱嘎」一聲打開。
王曦懶懶地站在門口對紀風笑著說:「紀風,好久不見。」
是你?紀風當然是認識王蛺的,他和司徒遙在國外上學的時候,每年長假,王曦都會飛過去看他們,而且經常一玩就是很久。那個時候他就知道王曦是喜歡司徒遙的,可惜,司徒遙一直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看待,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當年司徒遙還說過,如果到時候找不到最愛的那個人,他和王曦就結婚,倆人已經約定好了。他們的手中各有一枚戒指,司徒遙的是女款,王曦是男款,他們約定,如果三十歲的時候彼此還沒有遇到陪伴一生的人,就用戒指交換彼此的未來。
這個提議是王曦提出的,也只有司徒遙這種感情遲鈍的男人才看不出王曦實際是喜歡自己的。
這樣想來,紀風就都明白了,這個女人回國是來搶男人的。
「不愧是王曦,好手段。」紀風嘲諷道。
「多謝讚美。」
「司徒遙呢?」紀風不喜歡心機深沉的女人,王曦就是其中一個,他沒紳士風度地直接進門,看到司徒遙後,二話沒說狠狠揍了這個男人一拳,見對方沒有反應,又是一拳招呼過去,「司徒遙,你這個混蛋!」
那天上午,一直文雅的紀風把司徒遙打得渾身是傷,為了不讓這個男人出門丟人,他很自覺地沒有打他的臉。司徒遙就那樣躺在床上,承受著拳頭帶來的傷痛。
表面上的傷總會有傷愈的一天,那心上的傷呢?
錢晨這幾天的心情就像是在坐過山車,起起伏伏,跌跌宕宕。
先是接到醫院的電話通知父母出事,然後被好友把男朋友捉jian在床,當她絕望至極的時候,向亮告訴她,她恨她,恨了很多年。其實這不是過山車吧,更像是一次蹦極,等到落到最下面的時候,繩子突然斷了,她掉進水中,隨時都可能溺斃。
醫生說,病人家屬每天可以進病房半個小時。
錢晨坐在錢媽媽的床邊,拉著她纏滿繃帶的手,因為司徒遙帶來的痛,由於向亮帶來的苦,眼淚在媽媽面前毫無防備地落下。
「媽,對不起,我本來想,等你醒過來,我就厚著臉皮跟司徒遙求婚,就算被他笑一輩子也好,我也會馬上結婚,讓你放心,這樣你每次出去和鄰居打牌的時候就不會因為別人家炫耀自己女兒結婚、生子而生悶氣了。我想,等到我們結婚之後,就生一個大胖小子給你玩,不是,給你帶,你不是一直希望幫我帶孩子嗎,到時候你可別說孩子難帶,就丟給我啊,我可不會……」她哽咽著,聲音斷斷續續,」媽,對不起,這次我做不到了,我可能還要多當幾年讓你覺得丟人的女兒,也許到時候我會遇到一個比司徒遙還要好的男人嫁了,你的臉上也就有光了是不是。你可以到處炫耀,你的女婿是多麼的棒,要錢有錢,要貌有貌,典型的一個高富帥,讓小區所有的大媽都羨慕你。你說好不?」
她知道媽媽最大的願望就是她能嫁得好,找一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幸福一輩子。媽媽之所以會催婚,是不希望她把自己蹉跎了。沒想到,走到最後,她仍舊沒有滿足媽媽的願望。
「媽,只要你醒過來,我就馬上去和七姑八姨介紹的對象相親,你看好哪個,我就和哪個結婚,絕對不再讓你生氣了。媽,你醒醒好不好?我好想你。」她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已經三天了,媽媽躺在這兒整整躺了三天了,醫生不止一次對她和爸爸說,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她不相信媽媽會這麼一直沉睡下去。
「媽,你醒醒好不好,你再不醒來我就要給爸爸安排相親了,到時候你可別哭,你就算哭也沒用。」
「死丫頭。」
她出現幻聽了嗎?為什麼她剛才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媽,你醒了,你醒了,我馬上叫醫生。」她激動地按著床頭鈴,眼睛都不眨地看著媽媽,生怕剛才聽到、看到的都是自己的錯覺。
醫生們魚貫而入,錢晨被隔離在病房外。聽到消息的爸爸匆忙趕過來。這三天他根本沒怎麼睡覺,這不,剛被錢晨軟硬兼施地哄到床上不久,就聽到了老太婆醒過來的消息。
終於在所有的不幸之後,有了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醫生說錢媽媽的危險期已經過了,接下來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康復出院。
這段時間錢媽媽每天纏著繃帶躺在床上,由於受傷嚴重,不能有過多的動作,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讓她渾身疼痛。錢晨每天都在醫院裡陪著媽媽說話,有時候會帶幾本包著《植物學》、《心理學》之類的小
言情讀給媽媽聽,母女倆人會就這個男人是不是值得原諒的問題爭執半天,最後被錢爸爸一句「該吃飯了」給打斷,硝煙盡散。
錢晨回家拿換洗衣服的時候順便登陸了一下遊戲,幫會頻道一片混亂,這段時間司徒遙和錢晨都不在,群龍無首,一些過去敵對的人,不停散布司徒逍遙AFK的傳言,幫會裡面人心惶惶。再加上原本要舉行的婚禮因為男女主角的缺席而告吹,這樣的傳言就越洶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