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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5:37 作者: 蘇年
    趙錦程沒有抬頭,聽到司徒遙的話,悶聲說了一個字:「好!」然後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一飲而盡而後又連續倒了兩杯,都以同樣的方式飲下。

    「你什麼時候這麼豪慡了,果然Q市的水能夠養人啊,不管是妹子還是男人一個個都豪慡的很,」說著,司徒遙意味深長地看了錢晨一眼,「都是純爺們啊。」

    純爺們!

    錢晨怒了,她錢晨雖然不是C、D、E、F,好歹也是個B啊,前面凸了,後面也翹了,她哪裡像個爺們了!她暗暗擰了司徒遙一把,惡狠狠地在他耳邊說:「活該,疼死你!」

    這樣子在外人看來更像是情人之間在說悄悄話,很不巧,趙錦程一個抬頭,剛好瞧見了這一幕,他手裡的酒杯剛放到桌上,就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再次喝光。

    「老四,老三今晚這是瘋了?畢業的時候也沒見他喝這麼多,既然這樣,咱們兄弟也陪著一起喝。」司徒遙端起酒杯,三個各懷心事的大男人,竟然一個勁兒地自斟自飲起來。

    這樣一來,錢晨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他們三個人在搞三角戀、裝深沉,自己是個圍觀打醬油的。

    這到底是哪兒跟哪兒啊。

    趙錦程的酒量一直不是很好,酒品也有點問題,錢晨看著他手裡的一瓶葡萄酒已經解決掉,醉醺醺地準備解決第二瓶,她連忙搶過來說:「好了,都別喝了。」

    看到錢晨這樣為自己著想,趙錦程的眼裡閃出一道希望的光,他看著眼前朦朧的人影,傻乎乎地笑著說:「晨晨,還是你最關心我。」說著就要伸手抓住錢晨的手。

    錢晨像是怕被髒東西砬到似的,慌忙跳起來躲到司徒遙身側,「你們三個都喝酒了,我可不想一個個送你們回家。」

    「是嗎?」趙錦程的眸子瞬間黯淡,他原本就是個長得不錯的人,這樣突然深沉起來,竟然會讓人有了憐惜的感情。

    錢晨看著趙錦程的臉,一時之間心頭百味雜陳,如果當年他沒有出國,或許她已經和這個男人結婚生子了,或許今晚的這頓酒是用來慶祝他們結婚周年的,或許……

    她是真的愛過這個叫趙錦程的男人,十分愛,四年前,因為他的離開,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好幾個不肯出門,最後是媽媽找了人把門破開,才拖著把她送進了醫院。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她都沉默著不肯說話。

    那是一段無法言語的傷,如果自己沒有感受過一次,絕對沒有辦法體會其中的痛苦。

    四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也足以讓一段感情徹底煙消雲散,比如她和趙錦程。

    等到再見,會有尷尬,會有難堪,會有彆扭,也會有不安,但是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怦然心動,再見時的所有情愫都已經和感情無關。

    如果非要說有關係,那麼與此相關的,只有身邊的這個男人而已,她的感情,只與司徒遙有關。

    「千千,你今晚一定要送我回家,我喝醉了。」紀風扯著錢晨的衣服說。

    紀風的手被司徒遙一巴掌拍到了一邊,「兄弟妻,不可欺,我媳婦憑什麼送你回家?紀風,我可告訴你,不要打我媳婦的主意,不然,四個字!趕盡殺絕!」

    聽到這句話,就算是醉了也要馬上清醒過來,更何況是沒醉呢,紀風咬牙切齒地盯著司徒遙問:「阿遙,這麼多年兄弟,需要把話說得這麼狠嗎?」

    「需要。」司徒遙斬釘截鐵地回答說。

    「作為一個認識你媳婦時間比你認識時間長的人,我要奉勸你一句,你媳婦還是很有市場的!」紀風不怕死地頂著風頭再說一句。司徒遙冷哼,根本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覬覦我媳婦者,統統斬盡殺絕!」

    「我可以說髒話嗎?」紀風問。

    「不可以。」司徒遙答。

    「好吧,那我無話可說了。」面對一個只認媳婦不講道理的男人,他說什麼都是枉然。

    「喂,你們偶爾也要徵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好嗎?」錢晨不滿,這兩個男人這話好像是她非司徒遙不嫁了似的,她還是很有市場的好嗎?

    「駁回。」司徒遙乾脆利落地拒絕。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趙錦程喝多了,突然對著司徒遙大吼大叫起來,他猛地站起來,抓住司徒遙的衣襟大聲質問,「你到底有哪裡好,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和她在一起,你到底有哪裡好?」

    司徒遙強忍著自己想要揍人的衝動說:「老三,你喝醉了。」

    「我沒醉,司徒遙,你告訴我,憑什麼!在學校的時候你就不學習也比我優秀,我認了,我只能說我沒有你會學習,或者說,我的智商不如你,我依舊能夠做到和你嘻嘻哈哈做兄弟。你和老四創業,不帶我,我也認了,我告訴過你們我要繼承家族企業,也正是因為這樣,你們才不帶我,我也認了。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連我的晨晨你都要搶,為什麼,為什麼連我的唯一你都要搶!為什麼?為什麼?」說著,趙錦程已經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抹在司徒遙的西裝上。

    有輕微潔癖的司徒遙忍著噁心對一旁的紀風說:「真醉了,快把這個醉漢給我搞定!」

    紀風聳肩攤手表示:「你們兩的感情糾紛,作為外人不應該參與。」

    「紀風,你丫找抽!等我解決了他,就來解決你!」司徒遙惡狠狠地說,但事實上,他還真沒想到怎麼解決趙錦程這個醉鬼。

    」阿遙,你把晨晨還給我好不好,你把我的晨晨還給我好不好?這麼多年兄弟,就當我求你,把我的晨晨還給我好不好?我真的愛她,真的很愛啊,求你把她還給我好不好?阿遙,這是我第一次求你,還給我吧。「說著,趙錦程就要跪下來了。

    錢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趙錦程,以前的他,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就算是分手,也是冷靜到極致,她沒想到,當年的」冰山王子「竟然會哭,竟然會為了自己而哭。

    這番話,如果他能在四年前說,她會心甘情願等他四年,而不是就那樣分道揚鑣。

    還未等錢晨開口,司徒遙冷冷地說:「不可能,我剛才說給紀風的話同樣適用在你的身上,作為兄弟,你要任何東西,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給,但是錢晨,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聽到司徒遙的話,錢晨有些感激地看著這個男人,心裡暖暖的,既然他這麼護著自己,那偶爾讓他強勢,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不可能,司徒遙,你不要以為我現在什麼都不如你就一輩子都不如你了,我的東西,我一定會搶回來的,一定會!」趙錦程已經幾近瘋狂,上次見到錢晨之後,他就知道自己還愛著她,雖然那晚她的話刺傷了自己,他後來想清楚了之後覺得那是正常反應,畢竟他當初曾經那麼傷害過她。正當趙錦程研究著該怎麼追回錢晨的時候,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司徒遙,這人還是一直比自己優秀的兄弟、哥們兒。他怎麼能不憋屈,怎麼能咽下這口氣?憑什麼他司徒遙就可以愛情事業雙豐收,憑什麼!

    「搶?」司徒遙眯起眼睛看著趙錦程,渾身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如果你要搶,我只能送給你三個字。」

    一旁的紀風不怕死地說:「憑什麼我四個他三個,阿遙,你不公平。」

    司徒遙轉頭瞄了紀風一眼,冷聲問:「你也想要三個?」

    紀風很識趣地搖頭加擺手,「不,不,不,我還是四個好了,您繼續說。」

    現在的司徒遙真的很恐怖,果然這個男人啥都能碰,就是不能碰錢晨啊。

    「司徒遙,你當你是誰啊,你……」

    「他是我男朋友!」錢晨終於忍不住打斷趙錦程的話。開始她顧忌大家一起長大的情面,再加上司徒遙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她就沒有站出來說話。眼見趙錦程越說越過分,護犢心上來了,她也不管什麼情面了,反正EX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不可能做朋友的存在,「趙錦程,別的不說,他是我的男朋友這一點,就足夠了不是嗎?這個男人,司徒遙,是我錢晨自己選的,在我眼裡,他比所有男人都優秀,是你怎樣都比不上的,你明白嗎?」

    「媳婦,我好怕怕,你快點保護我。」司徒遙不著痕跡地揮開趙錦程已經鬆動的手,躲在錢晨身後,一個185的大男人貓著腰縮在165的小女人身後撒著嬌。

    「晨晨,你是在騙我的是嗎?我知道我傷你傷得很深,你也不需要這樣懲罰我,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趙錦程見錢晨終於願意跟自己說話,用自己的大腦構造想了一下之後,認為錢晨這是在跟自己示好。

    傷得很深?

    聽到這四個字,躲在錢晨身後的司徒遙眸子一暗,右手緊握成拳,很好,這樣生活才有意思不是嗎?

    「趙錦程,拜託你不要把自己想得那麼重要好嗎?」錢晨無語,到底是什麼樣的腦袋迴路才會想出這樣的瑪麗蘇語言?拜託,大家是在柴米油鹽過日子,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地演偶像劇。

    「晨晨,我究竟有哪裡比不上司徒遙,你告訴我,告訴我。」趙錦程差一點就撲到錢晨的大腿上號啕了。

    很可惜,司徒遙的速度比較快一點,他一個轉身把錢晨護在身後,然後急退一步,趙錦程抓到的也只有司徒遙的褲腳而已。

    做完這一系列英雄救美的動作之後,司徒遙很自覺地再次縮到錢晨身後,裝小白兔說:「媳婦,你繼續……我等著聽你說我的優點哦。」

    錢晨哭笑不得,這男人是幼稚園出來的吧,這三個男人其實是幼稚園時候的「三賤客」吧!一個比一個幼稚!

    「你說啊,我到底哪兒比不上司徒遙!」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同樣的按時間算錢給我,司徒遙會很高興而且覺得很值得地掏錢給我,沒有一點怨言,還會屁顛屁顛地說我價格公道;而你會把錢狠狠地拍到桌子上質問我,『錢晨,你怎麼變成這種樣子了』,前者讓我開心,後者讓我噁心,我想,這樣的解釋應該很清楚明白了吧。」

    「媳婦,你這樣說一點沒有突出我的優點啊,比如說我英明神武、俊逸非凡、武功高強、技能高超,你怎麼可以一點都不擔呢?」司徒遙站在線晨身後小聲埋怨。

    錢晨意味深長地回答說:「親,你想太多了,咱們走吧。」說著,錢晨拉著司徒遙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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