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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1:13 作者: 凌豹姿
而香味不只傳達到他肺部而已,還傳達到他的每一根神經,每一滴血液,甚至讓他後腦一陣軟熱蘇麻,比跟蘇媚做愛還要刺激、忘我。
他下半身立刻硬了起來,他沒有辦法控制,鼻腔瘋狂的吸著香味,另一手往下握住像野獸般發熱的器官,他張開嘴巴,熱氣呼了出來,手急促的上下運作,熱汗飆出了肌膚毛孔,他在瘋狂,他在錯亂,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做。
他在金顏曾睡過的床上,在留有他發香味道的枕巾上,發泄著有如狂潮般,吞沒自己的情慾!
第八章
他又做了那個夢!
每次寒暑假回來必做的無邊春夢。
一開始不是春夢,只是他看著某個人的臉。
國中的金顏出落得非常可愛,粉撲撲的粉色臉頰,靈動的黑色雙眼,稚氣中不失可愛迷人,雖是國中而已,就已經會讓街上陌生的路人為他佇足。
附近學校的學生會故意在路上堵他,想藉故跟他說話,金顏有個要好的國中同學,甚至好幾次會摸摸金顏軟嫩的頭髮,金顏總是笑著躲開,他在家中隱僻的角落全都有看到。
有一次金顏帶著同學在家中複習考試的內容,金顏看得太累睡著了,那個同學低下頭去吻睡著的金顏,他無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覺,但是他血壓整個上升,理智幾乎斷線,之後他等在路上,把那個男生狠狠揍了一頓,並且威脅他不准再跟金顏來往。
但是走了這一個,還會再來另外一個,那些人會想要碰碰金顏的臉頰跟頭髮,他壓制不了心裡的狂怒,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只知道他不願意金顏讓別人碰觸,縱然這種感覺是如此異常,異常到他自己也無法解釋。
他開始半夜去金顏的房間,一開始只是看而已,他沒有勇氣觸碰,但是金顏半夜醒來,就算看到他站在床邊也不會驚呼。
他開始碰金顏的頭髮,觸碰他有如小嬰孩般的臉頰,接著他上床跟金顏一起同床,金顏不會拒絕,沒過多久,他伸出猶豫的手去解金顏衣服,金顏只是倒抽一口氣,微顫的看著他,他脫下金顏的衣服,撫弄他柔美的肌膚。
最後只要他到房間來,金顏就會主動脫下衣服,被父親趕出國留學時,他會焦躁不已,金顏升上高中,出落得宛如美麗的花朵,他心裡的焦躁更甚,他想要回家,但再怎麼懇求金義日,金義日從來沒有動搖過。
他只能寒暑假回來,一回來他一定到金顏的房間去,確認金顏的美麗肌膚沒有被任何男人碰過,確認他嘶啞的呻吟只會為他而盛放。
「聰英哥,我好想你。」
床笫間輕喃著金顏的低語,他狂躁暴動的心才會平靜下來,然後熱烈的饜足身體的渴求。
他記得這些夢,只是他的理智從來不會承認。
那是夢,是每個男人在成長期都會做的色情春夢!
他這樣欺騙自己。
金聰英生活過得渾渾噩噩,無言的焦躁齧咬著他的心靈,讓他夜不成眠,甚至讓他起了很深的恐懼,他不只一次睡醒後發現自己睡在金顏空著的房間床上,他到後面連家都不回,必須租住在外頭飯店,以避免自己這種錯亂般的行為。
當他接到鄭福燕的電話時,訝異的聽到鄭福燕簡短、顯然根本不想與他對話的通知。
「什麼?你說有第三份遺囑?」他簡直不敢相信鄭福燕的話。
父親一直信賴的律師也找上門來,告知確有第三份遺囑,必須律師、鄭福燕、金顏還有他在場,才會公布其內容。
他們約定在鄭輻燕的家中公開此第三份遺囑,金顏已經在那裡等待,他是最後一個到來的人。
金顏頭髮剪得比以前短了些,雖然沒有像公司剛發生事情般瘦得像一副骷髏,但他仍然很瘦,他望見他的時候,輕輕的點個頭當作招呼。
他卻看金顏看得目不轉睛,仿佛還聞得到那枕頭上殘留的玫瑰、迷迭香的香味,還有他在那床上,像只饑渴萬分的野獸做的醜事。
「這是金義日,也就是你父親留下的最後一份遺囑,這份遺囑成立的條件非常嚴苛,總共要滿足三項條件,才能實行這個遺囑,一是金聰英離開公司,而且公司遭遇大變;二是金顏賣掉大宅產權,不與金聰英同住;三是公司幾近倒閉,產權大部分屬於金顏時才能成立。」
金聰英啞著聲音問:「這份遺囑交代的是什麼?」
鄭福燕冷淡的看著他,「是海外另外一筆巨額金錢,十年內若是三樣條件都未達成,此筆金錢就會捐給社福團體,要不然……」
「要不然什麼?還有具體金額到底是多少?」金聰英受夠了他的眼神,打從一開始,鄭福燕就是用看蟑螂的眼神看他。
「具體金額是十億,受益人是金顏。」
金聰英臉色扭曲,一股恨意油然而生,他父親金義日就是如此疼愛金顏,為金顏作了萬全的保險,保障他這一生金錢無慮,永遠快樂幸福。
「我父親生前猜到了是嗎?」他恨恨的問。
鄭福燕冷冷道:「沒錯,他有附載簡訊,他猜到你可能會故意弄倒公司,並且藉此離開公司脫責,逼金顏販賣大宅,讓公司幾近倒閉,這筆金錢是要讓金顏再度重整公司的。」
他轉向金顏,糾結的負面感情讓他嘶聲狂笑,「可惡!金顏,你很高興吧,我父親就是這麼疼愛你,他捨不得你發生任何不幸的事情,搞得好像你跟他有不清不白的關係一樣。」
「住口,金聰英,注意你的態度,這份遺囑還有附帶條件。」
鄭福燕丟給金聰英一疊紙張,金顏默然的坐了下來,雙手交握,仿佛知道那是什麼。
鄭福燕厲聲道:「那些錢是給金顏的遮羞費,條件是金顏永遠不能對他人說出你幹了什麼事,若是說出來的話,會剝奪他所有繼承的財產。是你幹了不清不白的事,不是你父親,從國中開始,你會到金顏的房間侵犯他,你父親全都知道這些事情。」
「胡說八道!」那是夢,不是事實,他仍在心裡強辯。
鄭福燕指著丟給他的紙張,「你父親請人幫你做了心理評估,你自己識字,慢慢看吧!」
金聰英翻開紙張,每一頁都寫了心理醫師的評估想法。國高中時,父親金義日確實有找幾個人說要跟他談談,他認為是金顏母親搞的鬼,雖然表面配合,但是心底恨意從來沒有消減過。
他一頁頁的翻開,他的症狀是夢遊,會到特定房間去,將金顏換了房間也沒有用,他會去找金顏,然後侵犯他,曾經將金顏送到國外遊學一個月,但那一個月金聰英的心理狀況越來越暴躁,而且只要有理智的時候,就會忘記夢遊時做過的事情。
金聰英口乾舌躁的看著這些報告書,最後說明可能是他幼年目睹母親慘死,屬於報復性的心理創傷。
「你從國三開始到金顏的房間去,讓金顏換房間也沒用,你就是找得到金顏,若是沒去找金顏發泄性慾,你的脾氣會暴躁易怒,注意力完全不集中,你父親最後的安排是將他們的房間移到樓下,樓上只住你跟金顏,方便你侵犯金顏,從金顏國中開始你就繼續這種犯行。」
「胡扯,我國三的時候,金顏已經國一,難道他不會反抗、不會大叫嗎?」
「金顏是繼子,他母親很喜歡你父親,他承受的原因,也許是不讓你父親將他們母子驅逐出金家。」
「少來了,說得這麼好聽。」
金聰英轉向金顏,金顏的沉默只讓他更加怒火勃發。此刻指責金顏,比指責自己容易。
「金顏,你為什麼不承認是你勾引我呢?是你趁我意識不清的時候,讓我對你做這種事,你就是做得出這樣爛事的人,不必在一旁假裝你有多清純可憐,這一套對我來說沒有用。」
鄭福燕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金聰英,這混蛋竟然還說得振振有辭,簡直是敗類。
「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到了現在,還說得出這種混帳話來!」
金顏握住雙手,低切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他若是捫心自問,這些事他都是始作俑者。
「聰英哥說得沒錯,我有機會喊叫,也有機會對爸媽講這一件事,但是我沒有提過,甚至爸爸安排聰英哥出國念書的時候,我非常的痛苦。我苦戀著聰英哥,他到我房間的時候,我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願意,甚至還覺得非常的高興,因為在現實中,他不會看我一眼。」
聽到他的自白,鄭福燕怒得臉龐全都紅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金顏?這傢伙明明就把你當成……」
金顏聲調更加緩慢,仿佛承載了不能承受的悲痛,但是當他抬起白皙的面容時卻非常堅定,這就是他選擇的道路,永遠也不會後悔。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聰英哥沒有罪,有罪的是我,他神智不清楚,但是我的神智非常清楚,我期待著他寒暑假回來,我知道聰英哥只有全黑的時候才會到我房間來,我就會把窗簾都拉上,我很明白聰英哥在做什麼,但是這不是強暴,也不是侵犯,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其實爸爸不需要留這些錢給我,聰英哥沒有強迫我,爸爸不需要為他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