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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1:13 作者: 凌豹姿
「怎麼了?聰,不再睡一下嗎?」
「有點睡不著,我要請客服送瓶酒上來,你要喝嗎?」
蘇媚搖頭,問他道:「你還要在飯店住多久?」
「再二個月吧。」
事情爆發後,他不回家裡老宅,避免金顏的責問,還有一些父親老朋友,也是公司老股東的苛責,將一切的箭頭都由金顏承受。
這一招稍稍毒辣了些,但是在外頭睡了將近二個月後,他的睡眠品質變得很差,常常難以成眠,只覺得渾身有一把無名熱火似乎要燒透自己的骨髓,或是該講這莫名的熱焰從骨髓處自燃。
他脾氣漸漸變得暴躁不安,渾身肌膚像蟲爬過一樣的難受,蘇媚今天一進來飯店房間,他就迫不及待的碰她了。
「你今天好猛啊!」
蘇媚吃吃亂笑,兩人親密間的對話應該會讓他也想要笑出來,但是沒有,他渾身的熱火好像還沒發泄掉。
那種纏繞不去的焦躁像毒火焚身,剛才的性交還不夠,不夠在哪裡,他心底深處的那隻餓鬼卻只會暴躁的叫囂,不曾給予他想要的答案。
「我改變主意,不叫酒上來,現在時間還早,我找朋友出來喝酒,再見,小媚。」
他穿上了衣物,蘇媚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他,「你要留我一個人?在剛才之後?」
「我們還沒結婚,你該不會就想要管東管西吧,而且我這個朋友是男的,不是女的,你安心了嗎?」
「你這是什麼口氣?」
蘇媚聲音也冷寒幾度,她自小被捧在手掌心,金聰英在一次宴會中主動接近她,說他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兩人關係進展快速,甚至她的父母毫不吝惜的出借大筆金錢,讓金聰英開了另一家生技公司,等於許可他們兩人的婚事。
金聰英沒理她,他打電話給朱棟欄邀他出來,「棟欄,我想要喝酒,要不要一起去?」
「我在跟你講話,金聰英!」
蘇媚由不可置信變成了勃然大怒,她在質問,而金聰英根本沒當一回事,竟然還自顧自的撥電話找朋友喝酒,自小被捧在掌心呵護的她,從來沒受過這種奇恥大辱。
金聰英講完時間地址後,他將手機收進口袋才看了她一眼,「等你冷靜後,我才會跟你講話,現在我要去喝酒。」
蘇媚氣得渾身發抖,金聰英的說法倒像不理性的人是她,錯的人也是她,而金聰英拿了外套掉頭就走,她拿起東西摔了出去,金聰英一關上門,東西剛好摔在門上,撞出轟然的聲響。
朱棟欄出來陪他喝酒,卻也看得出他很焦躁,這種焦躁的方式,就像金聰英以前在大學時越近期末,越是身心不安的挫折感,只是現在好像還變本加厲,他酒一杯杯下肚,完全沒有停杯。
「怎麼了?聰英,你樣子看起來不太對勁,你該不會吸毒吧?」朱棟欄覺得他的不對勁太過明顯。
「少胡扯了,我怎麼會吸毒。我睡不著,棟欄,我這幾天沒有好好睡過,我事情太忙了。」
「那你好好休息呀,幹嘛跑出來喝酒?」
朱棟欄勸了他,可是金聰英仍是一杯杯酒吞下喉嚨,那股焦躁感持久不散,他喝得酩酊大醉,必需仰仗朱棟欄送他回家,朱棟欄只聽過他最近住飯店,但不知道他住在哪裡,而金聰英拿出來的鑰匙是他老家的鑰匙,他便送金聰英回去老宅睡覺。
管家默不作聲的接待,朱棟欄沒見到金顏,但是他忍不住問道:「金顏最近好嗎?」
「謝謝關心,顏少爺很好。」
管家這些話顯然只是客套,他安排朱棟欄睡在樓下客房,而將喝醉的金聰英送回樓上的房間。午夜時分,朱棟欄因為陪金聰英喝了太多酒,起來把肚子裡積存的水液送進廁所排解,卻在方便過後,關上廁所門,不經意的往樓上金顏的房間門看。
金顏的房間門打開,他以為是金顏出來,讓他心跳漏跳一拍,想不到卻是他沒想過的人。
金聰英衣衫不整的走出來,那種衣衫不整不是衣服沒穿好,根本就是衣服胡亂套上而已,他看得有些怪異,踏上了階梯幾步,管家從另一個出口出來阻止他。
「請回去睡覺,朱先生。」
「聰英?」朱棟欄不理會管家,出聲喚道。
他看得更仔細,發覺情況越來越怪,金聰英只有套一件睡袍,渾身赤裸,走路歪歪斜斜,就像小孩子剛學走路,也像醉得太嚴重,更像他現在失去理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不關你的事情,請回房間睡覺。」管家聲音非常冷淡直接。
管家步上階梯,他撐住金聰英,將他扶回自己的房間。朱棟欄愣了好幾分鐘,拔腿跑上樓梯,濃濃的怪異感讓他出口質問:「這到底怎麼回事?金聰英為什么半夜從金顏的房間內走出來?」
他聲音提高,在大房子內迴蕩,金顏的房門打開,金顏憔悴得只剩一把骨頭,他緩步走出來,睡袍穿得好好的,但是他臉色蒼白,在不明燈光照耀下,他頸部滿是紅痕,有些還是用牙齒咬出來的。
仿佛感知他在看什麼,金顏微顫,立刻用手遮住頸項的地方。
「棟欄哥,晚了,睡覺吧。」
「金顏,金聰英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要三更半夜到你房間去?」
他一步步逼問,總感覺眼前的一切透著無言的詭異,在這靜悄悄的夜色中,沉默萬分的老宅里,確實發生了詭怪奇異、無法言說的事情。
金顏淡淡道:「聰英哥剛才問我公司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他心裡十分緊張焦急,他渾身酒氣,我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知道他很關心公司,我叫他早一點回去睡覺,有事我們明天再談,他就回去了。」
「只是這樣嗎?那他為什麼衣服穿成那樣?」他不相信他的說辭,剛才那一幕不可能用那樣的三言兩語就能打發。
金顏聲音平靜道:「他喝醉了,睡了一半跑到我房間來問公事,就是衣服穿成這樣,我才知道他已經醉得不醒人事,才要他趕快回去睡覺。」
絕對不只是這樣,管家的詭異反應、金顏太過鎮定無謂的表情,還有金聰英剛才的幾近只披件衣服赤裸及走路搖搖晃晃,不可能只是這樣!
「我要睡了,棟欄哥,晚安。」
他轉身走向房間,朱棟欄先他一步的站到他面前,雙手快速的扯開金顏的睡袍,金顏怒不可遏的顫抖,整個臉色變成青白,他也同時快速的拉回自己的睡袍,朱棟欄已經怔傻了。
「你太過分了,棟欄哥,虧我還把你當成朋友。」金顏鎖上了房門,聲音失了平靜。
就剛才一眼,縱然只是輕鴻一瞥,已經讓他看清了金顏身上青青紅紅的痕跡,那不是毆打留下來的,也不是暴力引致的傷口,那是激烈的性交才會留下來的印記,有些痕跡還泛著濕液,一看就知道是沒多久前留下來的。
陽光照在金聰英的眼皮上,他醒了過來,一掃前幾日難以安穩入睡的焦躁感,他今日感覺到神清氣慡,甚至還覺得全身輕快。
他只記得昨晚找朱棟欄喝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但是今早顯然的,他回到了家裡老宅,應該是朱棟欄將爛醉的他送回來。
家裡的管家仍然把他的房間照顧得很好,他沒帶走的衣服,依然在衣櫃中掛著,躺在床上,他有安心的感覺,這裡才是他真正的家,不是飯店,也許他應該保有這間老宅,讓金顏搬出去。
他忽然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這間宅邸屬於他父親與母親的,也是在那個時候,雙親建立這棟屋子,期盼著婚姻的美好,縱然後來結果不如人意,但這宅子應該也要屬於他,這才是傳承。
他不急著起床,將臉側向一邊,深深吸呼,感覺在自己床上那種舒適安全的感覺,他甚至有種久違的放鬆感,讓他忽然嘴角上翹的笑了起來。
他慢吞吞的穿上衣服,也腳步放慢的走下樓梯,餐廳里傳來爭吵的聲音,朱棟欄怒吼道:「我知道我沒看走眼,昨晚也不是作夢。」
金顏冷冷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甚至可以詢問管家,他昨晚有看到你嗎?答案一定是沒有。」
管家在一旁搖頭,以示昨夜沒看過朱棟欄,朱棟欄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知道自己昨夜看到什麼,但是他們今天全以他夢到光怪陸離的夢來解釋。
「棟欄,早!」金聰英只特意向朱棟欄道早安,無視坐在餐椅上的金顏。
朱棟欄轉向他,直接就問道:「你昨晚跑去金顏的房間嗎?金聰英?」
金聰英今早心情太好,差點狂笑出聲,「你搞什麼,一早就講這種好笑的笑話,想也知道怎麼可能。」
「對,不可能,我跟聰英哥交情沒有好到那種程度。」金顏冷聲道。
兩造的否認,讓朱棟欄懷疑了好一會兒,他坐下了椅子,送上的早點有往日的芳香,他卻再也沒有胃口品嘗,金聰英心情很好的拍了他手臂一把,「怎麼了?棟欄,你看起來心情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