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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1:13 作者: 凌豹姿
本來小報一直以他們不合的傳聞做出流言般的新聞,現在他們同進同出,也變成另外一則被炒熱的話題。
他跟金聰英公開參加了幾場名流宴會,他雖然小心掩飾,卻在宴會上見到金聰英西裝筆挺、英挺無比的風姿時,眼神根本就離不開他,他英俊得讓他停止呼吸,甚至讓他充滿了驕傲。
更別說金聰英親自向幾個重要大客戶介紹他的存在,他知道這不算什麼,但是能讓金聰英對他另眼看待,他的心雀躍得像小鳥在天空展翅飛翔,深信自己就算往太陽飛去,也不會被烤焦了振翅而飛的翅膀。
他沒問為什麼金聰英對他的態度改變了,金聰英卻知曉了他的迷惑,他解釋道:「因為你在動土典禮的表現,讓我深信你有實力,而內舉不避親,不就更顯示我是個公正的人。」
「嗯,聰英哥,謝謝您。」他有點感動。
「你慢慢玩,我有一點事情。」
唯一的遺憾,是金聰英常常與他講到一半就消失了蹤影,但是這已經是他與金聰英關係最好的一段時間了,他被幸福給電暈了頭腦,所以當朱棟欄對他說他知道金聰英心愛的人是誰時,他差點驚跳起來,該不會他們的事外泄了,而這段時間,朱棟欄常私下約他,他已經跟朱棟欄很熟了,也跟朱棟欄到了無話不談的交情。
「你在說什麼?棟欄哥?」
朱棟欄終於探知到這項秘密的謎底,所以他開心得要命,以後金聰英的秘密就會被攤在陽光底下,再也瞞不了他了。
「我知道金聰英那個讓他急著回台灣的情人是誰了。」他講話的時候還神秘兮兮的。
金顏喝著滋味濃香的紅茶,一邊豎耳傾聽著,他知道朱棟欄是金聰英最好的朋友,難不成金聰英記得到他房間的事情,而且也對朱棟欄講了,他臉色通紅的垂下頭道:「他講了嗎?」
「他根本就不用講,我看到的。有一天晚上,我要去吃飯的時候,看到前面一台車是金聰英常在開的車號,我就打電話給他,他一副旁邊有人,不想跟我講下去的樣子,看他這麼神秘,讓我更受不了,所以我就偷偷跟著他。」
朱棟欄起了頭,金顏卻覺得話題不太對勁,朱棟欄小力拍桌,講得更加戲劇性。
「我想看他在搞什麼鬼,所以就跟著他的車,結果他帶一個女人去高檔餐廳吃飯,我當場就進了那家餐廳,叫服務生在那一桌多添一個位子。我的不請自來讓金聰英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但是他拿我沒轍,呵呵,而且他在那女人面前裝得有夠溫柔體貼的,差點笑掉我的大牙。」
「你……你在說什麼啊?」金顏就像聽不懂這整個故事,因為故事裡的主角不可能是金聰英。
朱棟欄說得更起勁,當日的事情差點就笑死他了,想不到一向陰沉的金聰英在那個女人面前裝成開朗青年的樣子,而且還裝得超像的,若不是他認識金聰英太久,一定也會被矇騙過去,金聰英為了得到這個女人,可真是不擇手段的假裝成有為青年,一定是怕自己陰沉的樣子會嚇死對方。
「金聰英後來不甘不願的對我介紹,說那個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姓蘇。」
金顏站了起來,差點翻倒了桌子,朱棟欄的話無疾而終,只見金顏臉色青白、氣息急促。
「未婚妻?我……我從來沒有聽過,這一定是那裡搞錯了。」
「可是是金聰英自己介紹的,他不會連自己有沒有未婚妻都搞錯吧!」
雖然覺得金顏的態度很奇怪,而且奇怪得過了頭,但朱棟欄只覺得他很怪,一時之間還無法反應,他誤以為金顏認為他是在說謊,因此更加詳述當時的細節。
「那女的真的很漂亮,妝是濃了點,但是身材凹凸有致,我看她身上戴的全都是名牌與鑽石,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女兒,跟金聰英算是門當戶對了。」
「對不起,我先走了,棟欄哥,我忽然想起我另外有事情要急辦,我要先回家了。」
「你不舒服嗎?金顏,要我送你回去嗎?」
見他臉色死白,看起來好像真的很不舒服,明明剛才吃飯的時候他看起來還好好的,該不會是食物不新鮮吧?
「不,不用,我自己有開車來。」
金顏腳步踉蹌的離開餐廳,車鑰匙還拿不穩的掉在水泥地上,他在車子的底座掏尋了很久還是找不到,焦慮攻心的哭出來,眼淚一滴滴的濺在地上,他嚎哭了出來,終於摸到車鑰匙的時候,他才開車門坐進駕駛座,關上門,哭得腦袋空白為止。
朱棟欄不是會說謊的人,金聰英也不會拿未婚妻這種事來開玩笑,以金聰英的年紀、人品、才智,會有女友、未婚妻,不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他不願意想像也不想相信,最近在宴會中,金聰英常常接了手機後就莫名的消失,穿著開始變得年輕,髮型也有特別去剪過,這一切都是有跡象的,只是他只要見金聰英對他微笑,就什麼都不在乎也不在意,只陶醉在喜悅之中。
金顏知道這件事要問誰會更確定,他懷抱著忐忑的心情,擦乾了眼淚回家,管家給了他一杯他喜歡的牌子的紅茶,他鼓起勇氣,顫聲的問:「大少爺有女友了嗎?」
他相信這家裡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管家都知道,當初也是他覺得金聰英不對勁,向金義日稟報了金聰英會夢遊的事情,而他一直是站在金顏這一邊的,所以一直到金義日死去,管家仍然在這裡工作。
「嗯,他帶回來過兩次,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姐,大少爺介紹說是他的未婚妻。」管家將紅茶注滿茶杯,眼睛低看著水面,聲音啞沉的說出來。
話沒有說完,但是已經夠了,金顏痛苦的將雙手撐住臉,這是一場沒有回報的愛情,他早該知道的,金聰英最近的轉變不是因為他動土典禮表現得好,而是有人闖進了他的生活,帶給他不同的變化,愛情軟化了他的防衛,所以他漸漸放下防心,願意與他這個以前恨之入骨的兄弟和好了。
讓他改變的不是他,是另外一個女人!這個答案雖然殘酷,但這就是唯一的答案。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
管家低調的回答:「一個禮拜吧。」
金顏的肩膀顫抖起來,他總是痴痴的等候金聰英的到來,每一次夜晚的相會都讓他心跳加快,也讓他熱血上升,就算這是一段到了白日就不會被容許跟承認的感情,但是只要夜晚時,擁著金聰英的體熱,就讓他甘願承受這一切的痛苦。
「我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不要來叫我,我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
他步上樓梯,管家只低聲說了好字。金顏不知道管家知道到什麼程度,但是他現在無心掩飾自己的悲傷與心碎,他進了房間,默默的坐在床上,回想著與金聰英的一切。
他炙熱的大手滑過自己的肌膚,像要不夠般的拼命挺進,他下床,打開了窗簾,外面的燈光透射進來,以後再也不需要關上窗簾,也再也沒有了夜晚的秘密。
能讓做事低調的管家說出金聰英帶那個女人回來兩次,而向來不會帶任何女人回到家裡的金聰英讓她踏入家門口,就已經代表一切已經篤定。
他默默的閉上雙眼,讓熱燙的眼淚滑過自己蒼白的臉龐,一直延流,直到脖子都感覺到無望的濕意。
他恨不了金聰英,就如同他對金聰英所說的,不論如何,他無法想像自己有恨他的一天,就算現在如此悲慘的境遇,他也恨不了他。
一切該怪的只是墜入愛河的自己,痴心幻想著他與金聰英會有在一起的一天。
看到金義日的遺囑,當他簽下名字的時候,並沒有鄭福燕認為的憤怒與不甘,他甚至感謝金義日,讓他在父母雙亡後,還有藉口住在這個家,讓他有藉口繼續編織有關他與金聰英的美好未來,也許爸爸在某一方面感知了他的心情,為他做了這樣的安排。
至少爸爸的財產,會讓他跟金聰英這一生都綁在一起,既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那還有金錢關係,只要這層關係不斷,他永遠會在金聰英的心裡殘留一席之地。
沒有愛情,沒有了血緣,至少他們還有同一間公司。
合併比想像中進行得更快,這兩家大公司合併時,記者的訪問、雜誌的版面、股價的狂升,所有的一切喜訊幾乎都發生在剛合併的前兩個月。
然後很快的,情況急轉直下,美國公會的罷工、美國生產線有幾支生產出來的產品零件組合有問題,必需回收,還被消費者告上法院,正在纏訟之中,最主要的,被並公司的財務黑洞比想像中更深不見底,計算出來,竟然賠掉母公司的半個股本以上。
慶祝的行情只維持了兩個月,接著股價狂跌、股東在股東會上的叫罵,大股東更是開了緊急的會議,記者就像聞到血味的鯊魚般齊聚在公司門口,金顏必需偷偷摸摸的走後門去上班。
最有名的八卦雜誌甚至以十幾頁的篇幅,登載了金顏才是合併的幕後黑手,根據可靠的消息來源,他串通了一位商場上退休的老者,與美國那裡牽線,強勢主導這場合併案,最終目的就是趕走金聰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