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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1:13 作者: 凌豹姿
    說到這裡,鄭福燕就不再跟他說話,他牽著金顏的手,一路走出門口,顯示不常外出的他,來此已經是給金顏天大的面子,但煩膩於人潮,他要回去了。

    金聰英心裡冒著無法言喻的感情,看著鄭福燕的背影,他漸漸想起了往事。父親過年時,會帶他去鄭福燕的家裡拜年要紅包,那時父親已經很忙了,幾乎一天到頭都見不到他,但是只有過年時,他會好好的陪著他。

    仿佛還記得金義日牽著他的小手,母親妝扮得十分漂亮,表情卻不太高興,因為她想要去逛街,但是父親堅持要去拜會親朋好友,兩人的個性歧異從此就看得出些端倪。

    「聰英想要多大的紅包呢?」

    他幼稚的雙手隨手比了個很大的姿勢,父親金義日大笑了起來,那樣的笑聲很少,尤其是越到後來,他與母親冷戰的時間加長,父親在書房、辦公室的時間越來越長,幾乎已經到了徹夜不回家的地步,而他再也沒聽過父親的笑聲----除了金顏母子嫁過來後。

    太陽穴內血管跳動的聲音忽然宛如霹靂聲響,心臟也忽然在胸腔內急速跳動,剛才鄭福燕問他病好了沒,仿佛他得到是什麼詭異的怪病,但是他從小到大並未生過大病,為什麼鄭福燕這樣問?

    或者他該捫心自問,若是鄭福燕沒有說謊,為何他的父親要對自己的好友說謊,說他得了病?

    難道只是為了從家裡驅逐他嗎?告知所有好友,他的兒子有病,所以他才迫不得已,從他高中的時候,就讓他到國外念書,而做這些事的原因,只是為了掩飾他獨寵金顏的事實。

    血管跳動的聲音震耳欲聾,他看出去開始有一大半的人群呈現詭異的晃動,他的雙腿像踩在半空中的泡泡上,完全失去了立足點。

    就像他在那個家一樣,金顏奪去他父親的寵愛,金顏的母親占據了原本是他母親的地位,而他孤零零,沒有了母親,也失去了父親,他活在世上,如此的孤單、寒冷,仿佛赤著雙腳、裸著身體,孤身一人走在零下四十度的冰天雪地中。

    遠遠的傳來金顏的笑聲,每當他笑的時候,父親就會慈愛的看著他,而那個女人也因為自己的兒子如此討得金義日的歡心而開心微笑。

    他恨那個女人,也恨父親被那個女人迷得失去了自我,更恨得到所有寵愛的金顏,他讓自己一無是處,甚至孤獨不堪。

    那雙父親的大手,牽的人再也不是他。

    「聰英哥,你不太舒服嗎?」聲音響起,他卻分不清是誰的聲音,又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他要報復他們,總有一日!

    旁邊有人架住了他,迷人的發香鑽進了他的鼻孔,搔弄著他的感官,房間內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竟為他帶來了濃濃的安全感。

    他仰起頭,汗水滑過他的太陽穴,帶走了怦怦作響的血管譁噪跳動聲音,但是汗水不只滑過他的額頭而已,他全身汗濕,記不清自己怎麼會在床上,但是現在他在床鋪上。

    在他身體底下的人,高昂的呻吟叫聲在他耳邊深處迴旋,他順著男性的雄性本能,將臀部往前推動,他的陽剛暴脹到頂點,雙手的手掌就像要把多餘的精力全都發泄掉一般,握住了底下人的臀部,手感上並不覺得十分有肉,但是充滿彈性的肌理在他手掌上像是跳舞般的躍動著,每一處的肌膚都散發著香甜可人的滋味,令人飢餓無比。

    他全身的知覺都跑到了底下男性的部位,他激烈的進入溫熱的內壁,觸電感仿佛源源不絕的電流,一直從腰部往上,電麻了他整個背部,熱烈的燒到了他此時什麼都不能想的後腦。

    他汗水淋漓,疾進狂抽,一直往前挖鑿那濕熱無比的地方,直到他與底下的人一起發出喘不過氣息的喘氣聲為止。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裡,也不知道自己底下的人是誰,這宛如是一場來無影、去如幻的春夢,肉壁再三緊濕收縮的含住他,他舒慡得吼叫出聲,對方香唇獻上,他就像曠野中見到肉香的饑寒野獸一樣,蹂躪著芳香的唇舌。

    兩人雙唇交接,但是還不夠,他咬上了他脖頸的地方,聽見對方發出微疼的喘氣聲,他用力的吸吮,用舌尖滑過,嘗受著對方汗水泛流在皮膚表面的甜膩味道,但是這仍然不夠,他心裏面有一塊饑渴,仿佛餓鬼棲息在那裡,怎麼樣都無法填滿那份無底深洞般的饑渴感。

    這份饑渴怎樣都無法去除,直到對方的手掌緊緊環住他的頸背,在他臉上愛憐的親吻著,手心撫過他身體的每一處,仿佛在柔和的勸慰著他心頭那隻永遠不知滿足的餓鬼,也像在輕憐著他肌膚每一寸的熱度,更像要填滿他心底那個無底深淵似的黑洞。

    他腰部往前推進,強大的電流蘇麻了他的身心,他背整個拉直,傾瀉出體內狂熱的熱度,但是還不夠,怎麼樣都不夠。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裡,黑暗遮蔽了光線,性交的味道塞滿了整個房間,他底下的人摸起來是如此的真實、柔軟。

    「我在哪裡?」他聲音嗄啞的詢問,仿佛這有如幻夢般,帶給他安慰與平和感覺的對方會有所回答。

    霎時,窗簾突然被打開來,一道車子的車前燈亮光亮得他眯起了雙眼,他望向底下的人,底下的人曲線玲瓏,卻看起來模模糊糊,他想伸手去碰,對方卻緊緊摟住了他的頸項,他看不到對方,但是身體接觸間,他不由自主的再次硬了。

    興奮的感覺非常強烈,仿佛他在撂奪他一心非得到不可的東西,更像他觸碰了禁忌、打破了限制,去毀壞了不該毀壞的界線。

    底下間間斷斷的呻吟,他柔濕緊窒的肉穴如此甜美誘人,讓他無法不投入,底下人奪去了他理智思考的心魂,軀體來回的規律運作,他沉浸在濃烈無比的性愛快感之中,底下的人有如失去骨頭的傀儡般,任他翻弄。

    另一道車子強光射了進來,他的瞳孔瞬間睜大,然後他醒了過來。

    第四章

    他醒過來的原因是因為太陽的光線照在他的眼皮上,他又再次夢見了那個香艷的春夢,每次只要他心情煩躁的時候,或是性的需求非常大的時候,他就會做那種怪異的夢境。

    但不可諱言的,只要每次做完這種夢境,他隔日就會非常神清氣慡,整個人煥然一新。他下了床,晨間洗澡後,換上了衣物。

    他下樓吃早餐的時候,一直想不起自己昨天是怎麼回家的,他詢問管家道:「我昨天怎麼回來的?」

    管家低聲回答:「大少爺您參加動土典禮後,忽然身體不太舒服,顏少爺立刻就派車將您送回來。我看可能是因為最近您太累、公事太操勞了,需要多加休息。」

    「金顏送我回來的?」

    管家停了一會才道:「顏少爺派車送您回來。」

    「嗯。」聽到金顏的名字,讓他並不想再問下去。

    金聰英吃完早餐便開車去上班,到了下午的時候,他走進金顏的辦公室。

    他從未進入過這間辦公室,雖然桌椅很制式化,與其他辦公室一模一樣,但是金顏擺了一些個人擺設,他運用了許多水藍色的東西做布置,也許水藍色就是金顏最愛的顏色。

    「聰英哥?」

    震驚的聲線因為太過驚訝,還變得有些嘶啞,金聰英有些莞爾,顯然自己到他的辦公室造成了他很大的震驚,不過也的確如此,記者昨日問話雖然尖銳,但是他們兄弟間的確有如王不見王,這是事實,他也很少正眼看過金顏。

    金顏焦急的站起來,慌張之下還把椅子弄倒了,他手忙腳亂要把椅子扶起來的時候,金聰英已經低下身體,長手一撈,就把椅子扶正。

    「謝謝你,聰英哥。」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不必客氣,我還要謝謝你。」

    他們之間從未有和平的對話,以前小的時候,金聰英從不跟他們講話,就算他跟他母親在現場,金聰英也會視而不見。

    金義日曾經很憤怒他的態度,他的母親也有試著化解彼此間的嫌隙,但是這些對金聰英而言都起不了作用,他仍然冥頑不靈,與他們長期對抗。

    「謝什麼?」他因看到金聰英而方寸大亂,講出來的話嘶顫不已。

    「你幫我約了鄭福燕,很顯然的,他對你印象很好,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幫了這一回。」

    金顏搖頭,「不是這樣的,他是爸爸的老朋友。」

    金聰英不置可否,那日在會場,鄭福燕很明顯對自己是客套,對金顏卻有更多的慈愛,他道出他來這裡的理由。

    「我要你跟我一起去拜訪鄭福燕,這件事對公司很重要,有你在場,應該會更好辦。」

    「咦?」

    「你今天下午有事嗎?」他沒理會他震驚的態度,只專注在他想要辦好的事情上。

    「沒、沒事。」

    對情況急轉直下有些鄂然,但是金顏沒有表現出來,他從未想像過有一日會與金聰英並肩而行,所以當他們兩人一起走在公司的走廊上時,雖然不到人人竊竊私語的地步,但也夠驚世駭俗了,每個人都瞪直著眼朝他們看,仿佛看到動物園中肉食性的獅子,與糙食性的大象走動在鬧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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