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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1:19 作者: 君牧
    唐果兒起身走了。

    後來唐果兒不知潘安是怎麼打發張婉兒的,反正她一語成讖。張婉兒終其一生也沒有嫁人,去了廟裡青燈古佛度過了下半輩子。唐果兒聽聞,深深覺得自己應該少說話。

    這日,唐果兒去鳳儀宮看葉皇后,還沒進殿就聽到有人在低聲啜泣。

    唐果兒瞅了一眼扶錦,扶錦趕忙小聲道:「太子妃,是柳妃娘娘,說想五公主了,在皇后娘娘這裡哭了半天了。」

    哦,容玖啊,跟著程翔去了湖州鄉下。怎麼,現在又想回來了?

    唐果兒進殿,給葉皇后施了一禮,就靜靜地在她身旁坐下。柳妃還在哭訴。

    「……臣妾就說那程翔不是個好的,哄騙了阿玖的嫁妝銀錢,就待她不好了……」

    葉皇后蹙眉道:「他還敢打罵阿玖不成?」

    柳妃啜泣道:「倒不是打罵,就是不理不睬,又納妾又收通房……阿玖說幾句,他就說阿玖自己不生,還不讓他跟別人生,這是要絕了他程家的後……可他連阿玖的屋子都不進,讓阿玖怎麼生?」

    葉皇后:「你不是也經常派人去看她?如何就到了這田地?」

    柳妃:「那幾日程翔就會對阿玖好一些,哄得阿玖高高興興的,過後又一樣。動不動就說他原本已經是吏部郎中了,年紀輕輕就坐到了如此高位,不是因為阿玖,他現在早高升了,哪裡會落得如今這般境地?」

    唐果兒聽明白了,程翔這是逼著柳家找門路,給他恢復官身哪。

    葉皇后:「那若是這麼說,阿玖還為了他把公主封號給丟了呢,他怎麼不說?」

    柳妃:「阿玖也這麼說過。他就說阿玖騙他,他一開始根本不知道阿玖是公主……」

    「近些日子來,連膳食都開始剋扣阿玖的了,說是鄉下窮,用錢的地方多,妹妹還沒出嫁,又要養活老娘,妾室又懷孕了,偏偏他又不做官了,將來還不知道怎麼樣,得節省著點兒花……」

    葉皇后氣憤道:「都是阿玖的錢養活的他們一家,他竟然還敢剋扣阿玖?阿玖打小也是個強勢的,怎就叫他給拿捏住了呢?」

    柳妃哭道:「誰說不是?可阿玖去了那裡,人生地不熟,人家又是親戚又是族人,合著伙兒地欺阿玖;阿玖身邊就兩個宮女,頂什麼用?給阿玖再多的銀錢,也到了他們手裡……」

    葉皇后長嘆一聲:「唉,這女子挑夫婿,從來都是一大關。當時你勸也勸了,攔也攔了,如今她過這樣的日子,山高水遠的,你能怎麼辦?」

    柳妃哭得更大聲了,「皇后娘娘,您救救阿玖吧!讓皇上恢復阿玖的封號,諒那程翔也不敢再欺負她了……」

    葉皇后為難道:「這若是別的事,本宮還能勸幾句,可皇上的口諭都發了……」

    柳妃道:「只是口諭啊,又不是明文……」

    唐果兒聽不下去了,道:「程翔的胃口大著呢,餵不飽的。這回父皇若是收回成命,恢復了阿玖的封號,下一步程翔就能鬧著給他恢復官身了。」

    「程翔『永不錄用』可是父皇明文發的旨意,柳妃娘娘到時不會讓父皇連明文聖旨也改了吧?那個程翔又沒有對大榮做出過什麼傑出貢獻,父皇若就這麼改了,那豈不是讓父皇出爾反爾,自己打自己的臉?」

    柳妃驚得忘了哭,趕忙道:「太子妃誤會了,臣妾沒有這個意思……」

    唐果兒:「沒有這個意思,你卻這麼做了。這個口子不能開,若這口子開了,不但阿玖,連父皇也被他捏在手裡了。」

    柳妃撲通跪下:「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臣妾絕無此意啊!」

    葉皇后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沉默半晌,才道:「起來吧。」

    柳妃抖抖索索地起來,兩個宮女扶著才好不容易坐穩了,呆了半晌,又開始哭道:「那阿玖該怎麼辦啊!」

    唐果兒:「阿玖自己怎麼想的?」

    柳妃:「……」

    還能怎麼想?自然是跟她說的一樣。這本就是阿玖求她的。

    唐果兒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由有些厭煩,道:「柳妃娘娘方才也說了,程翔一家子吃阿玖的喝阿玖的,還對阿玖不好,既這樣,還要這樣的夫君作甚?不如和離了吧。」

    柳妃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和離?」

    唐果兒:「怎麼?阿玖不捨得跟程翔和離?那柳妃娘娘你就不要管了,人家小兩口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備不住是他們夫妻之間的小情趣呢。柳妃娘娘去插一手多不好。」

    柳妃登時啞了。

    葉皇后臉上露出微笑,寵溺地看了唐果兒一眼,溫聲對柳妃道:「果兒說得有道理。柳妃你不如再去問問阿玖的意思?若是真心為了阿玖好,還是和離了吧。」

    「和離了回到京城你娘家來,重新給她尋個好夫婿,你也能經常看到她,豈不是好?何苦窩在那裡受人家的氣。」

    唐果兒心裡笑了笑,母后這是不打算讓阿玖回宮了。想想也是,這個阿玖也是個不安分的,回來還不知會惹出什麼事。

    葉皇后索性打發她到外祖家,眼不見心不煩。無論現在和離還是將來二嫁,都有她外家幫著操持,葉皇后也不至於將來落埋怨。

    後來唐果兒聽說,容玖嚷嚷著要和離,程翔聞言安分了不少;可過了一陣,見容玖越發難伺候,且和離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不由比以往更變本加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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