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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1:19 作者: 君牧
連帶著禮部也跟著緊鑼密鼓地忙活。到年底容寬帶著皇子皇孫和朝廷百官祭天的時候,禮部忙活了一個冬天的成果終於展現在眾人面前。
以往祭天,九步一叩,直到天台,皇帝上了香,點了煙火,就算禮成了。
今年,多了個升旗儀式。
天台四角各立一旗杆;天階由上而下,以皇帝為首,皇子皇孫、文武百官依次而立。
皇帝到祭台前站定,樂隊即奏起國歌,禁衛們冉冉升起四面國旗。
聲樂響起,皇帝率眾人三拜九叩;國歌停,升旗畢,皇帝上香,點起煙火,禮畢。
容璟後來跟唐果兒說,那場面,那氣氛,還挺莊嚴神聖的;剎那間有種莫名的感動,好像一切瑣碎計較都不重要了。
唐果兒笑道:「嗯,就是讓他們多洗禮,多薰陶。」
「最好父皇和百官也都能升華一下,別老想著自己屁股下的椅子,也想想大榮朝,想想大榮朝的百姓。」
容璟若有所思了半晌。
皇上在立冬前,終於想起九月時景王和端王被刺殺的事兒,將容珏和京兆尹鄭拓召進了御書房。鄭拓都上了好幾次摺子了。
「查得如何了?」
容珏道:「父皇,城防軍前統領史錕供認,事發前有人給了他一大筆銀兩,讓他那日晚上裝聾作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刺客入三弟和兒臣的府邸。」
容寬:「噢?是什麼人?抓到了嗎?」
鄭拓趕忙接道:「根據端王殿下提供的畫像,微臣帶人四處查訪,京城上下搜了個遍,微臣無能,沒有找到。後來,還是刑部尚書蕭大人幫忙,在南城地市里找到了此人。」
容珏眼睛的餘光瞥了鄭拓一眼,回道:「父皇,畫像是畫師按照史錕的口述所畫。後經查明,此人乃江湖中人,襲擊兒臣府邸是為了玉麒麟,圍攻三弟府邸是為了暗器暴雨梨花針。」
「這些人得手後,因玉麒麟罕見,怕被認出,於是連夜將玉麒麟售出,哪知陰差陽錯竟被三弟的人買下。」
「三弟以為寶物,奉給了父皇。父皇恩典,又賞賜給了兒臣。兒臣這才追根溯源,讓蕭尚書緊急查封地市,果然在那裡發現了此人的蹤跡。」
容寬:「哦,此人現在何處?可招認是哪門哪派的,居然偷到了親王府?」
容珏:「稟父皇,此人已被押入刑部大牢。其來歷尚不清楚,還在審訊之中。」
容寬眉頭微蹙,「怎麼是刑部?不是大理寺?」
容珏:「回父皇,一來因此人還牽涉了一樁殺人案,刑部正在追查;二來也是因為此人是由刑部抓獲,所以直接投進了刑部大牢,還沒來得及移交大理寺。」
容寬一招手:「傳蕭肅。」
高淳趕忙領命而去。
容寬又問鄭拓:「查封地市這種事,怎麼不是你們京兆尹出面,反而讓刑部動手?」
鄭拓看了看容珏。
容珏趕忙道:「父皇,賊人交易後即隱匿行跡,兒臣也不確定他還在地市;若不在地市,逃竄在外,將京兆尹召回反倒給了他逃出京城的機會。是以,兒臣緊急間便命刑部趕往地市。」
脈絡清晰,合情合理。
容寬點了點頭,又問:「史錕呢?如何處置的?」
容珏:「判史錕秋後問斬,史家抄家流放。史錕得知賊人襲擊的竟是兩座親王府後,已經在大理寺畏罪自殺。」
「史錕的供狀在大理寺存檔,抄家所得銀兩已經由戶部上交國庫。」
容寬:「畏罪自殺?」
容珏:「是,父皇。大理寺監牢里別無旁物,史錕撞壁而亡。」
容寬看向鄭拓:「當夜你在西城和北城巡邏?」
鄭拓趕忙道:「是,皇上。微臣帶人巡邏一夜並未發現異常,直到凌晨時分巡至東城附近,突然發現端王府方向火光沖天,這才帶人趕了過去。」
「一路上微臣沒有發現可疑之人,想必賊人已經逃脫。」
容珏:「父皇,據那賊首交待,他們是從南城地市出發,先襲擊了三弟的府邸,盜得暴雨梨花針後,再去偷襲兒臣的府邸。兒臣的侍衛便是死於暴雨梨花針。」
「偷襲兒臣府邸的有兩人,二人皆逃脫;三弟府上護衛得力,生擒兩個賊人之外,其餘近三百人盡數伏誅。」
容珏偷偷用眼睛的餘光瞄了容寬一眼。你那個會裝弱小裝可憐的三兒子,可不是真的弱小可憐哦!
「三弟本來將那兩個賊人交給兒臣帶回大理寺,不想那兩個賊人途中意欲行刺兒臣,被兒臣的侍衛擊殺了。」
這一番話說得甚是巧妙。容寬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容珏不敢抬頭。
一會兒小太監來報:蕭大人來了。
「宣,」容寬道。
蕭肅進殿叩安。
容寬:「起來吧。那個在地市捉到的賊人,審得如何了?」
蕭肅:「皇上,此賊嘴硬得很,曾因牽扯到一樁殺人案在逃數年,後又冒犯到兩座親王府,置兩位親王於生死險境,刑部審訊就未免稍嫌急切了些,此賊已經不慎身亡了。」
「是臣管教屬下不當,懇請皇上降罪。」
說完,叩頭不起。
容寬神色諱莫如深。片刻,揮揮手讓眾人都退下了。
端王府。
容珏:「你在地市抓的那個人,可有何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