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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0:15 作者: 錦素流年
「啊……」
她低低地驚呼出聲,並且立刻閉上眼睛,卻還是滿腦子的血紅,她有些暈血。
陸暻泓在路邊停下車子,看到蘇暖滿鼻子的紅色,忙抽出大量的紙巾為她擦拭,早已將自己愛乾淨的病態潔癖拋到了腦後:
「怎麼突然之間流這麼多鼻血?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蘇暖不敢睜開眼,也提不起力氣來,頭越來越暈,當陸暻泓爆出一句「你暈血」時,蘇暖徹底地失去了意識,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正躺在家裡的床上,手背上插著一根針管,她蒙蒙地抬頭看了一眼懸掛在旁邊的那袋透明的液體,卻沒看到陸暻泓的人影。
臥室的門打開,蘇暖精神萎靡地走出來,她自己拔了輸液針管,空蕩的別墅里沒找到陸暻泓的身影,她慢慢地走向樓梯口,卻發現半掩的書房裡傳來的聲音:
「嗯,你去查一下,到時給我消息……我不希望出現紕漏,最起碼在我不在這段時間裡,我必須保證她能安穩地睡覺……」
陸暻泓突然的轉身就看到門口的蘇暖,她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陸暻泓不再繼續電話,快步走到門口抱起蘇暖往臥室回走:
「你在發燒,應該躺在床上休息。」
蘇暖仰頭望著他英挺的眉眼,點點頭,依偎在他的頸處,抿著唇角:
「嗯,沒關係,很快會好的。」
陸暻泓將她重新放回床上,為她蓋好被子,不讓她再隨便起來,溫熱的手背碰碰她的額頭,又碰碰自己的,確定她已經退燒才消散了臉上的緊張:
「好好地睡一覺,睡醒了我餵你喝粥。」
蘇暖兩手抓著被褥,在陸暻泓滿眼的寵溺目光下,乖乖地點點頭,嘴角露著一抹幸福甜蜜的笑容閉上眼睛,疲倦再次襲來,很快就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蘇暖動了動,發現身體左側有什麼東西。
一轉頭看到蜷縮在那裡的陸暻泓,頭靠近她的脖頸,姿勢有點像嬰兒,只是個頭大了不少,蘇暖望著,她想縮小版的陸暻泓會是世上最美麗的嬰兒。
蘇暖慢慢地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衣架邊,從口袋裡掏出昨天買的鑽戒,然後又輕輕地爬回到床上,挨著陸暻泓躺下,臉對著臉,看著他純真的睡顏。
她慢慢地拿起陸暻泓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摘掉了本來的戒指,將新買的鑽戒套了進去,自己的無名指上也戴上新買的戒指,兩隻手湊到一塊兒,兩枚戒指在晨光里熠熠閃爍著晶瑩柔和的光點。
蘇暖剛想笑一笑,陸暻泓那緊閉的睫毛忽然顫抖了下,安靜而美麗,心裡一動,緩緩靠近,在他的眼睫上輕柔地印上自己的唇瓣,還沒撤回腰際便被摟住。
陸暻泓睜開眼,琥珀色的眼眸看著她,略略地迷惘,蘇暖低頭認真看他,曾經在某本書里看到,一個人清晨醒來的第一個表情,是他靈魂里最真實的樣子。
「陸暻泓,你夢……」
她想問,你夢到了什麼,卻忽然被陸暻泓翻身壓倒,他的動作很快,很準,也很溫柔,他將臉埋在她的發間,高挺的鼻樑摩挲著她頸上的肌膚。
灼灼的一雙眼,緊緊地鎖住她,看得蘇暖有些緊張臉紅,她的雙手碰到他的身體,不安地開口詢問:「陸……」
陸暻泓卻俯首吞掉了她的聲音,他吻得有些急躁,並且蠻橫,令蘇暖有些疼。
她想要掙扎,最終卻忍了下來,因為那些吻最終也忽然溫柔起來,開始輕輕地回應她,陸暻泓的吻落在她的脖頸上:
「為我生個孩子吧,我想有個孩子……」
他抬頭盯著她,他似乎並沒有要她的回答,語氣聽上去也並不弱,更像是一個命令,重新俘獲她,舌尖頂開她的唇齒,溫柔繾綣。
蘇暖的心有一絲的茫茫然,她想是不是陸暻泓夢到了什麼,為什麼突然間就提孩子的事,雖然她現在也並不反對要一個孩子。
然後她的手被握住,跟著陸暻泓的目光默默地看過去,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顯得更小,兩枚鑽戒在他們十指緊扣時顯得更大更加地耀眼。
陸暻泓突然低笑出聲,他帶笑的目光橫了眼窘然的蘇暖,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溫柔地親吻她的每一根手指,最後柔韌的唇落在那顆鑽石上。
「暖兒,你真甜。」
這樣略帶色情的讚美讓蘇暖的臉豁然泛起紅潮,陸暻泓卻說得一本正經,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歧義的言語,只是擁緊了懷中的人兒。
「等你從東南亞回來,我們就要個孩子吧……」
蘇暖輕聲低喃,陸暻泓摟著她的手狠狠地收緊,用鼻音嗯了一聲,只是手上並沒有老實下來,蘇暖無奈地嘆了口氣,回過頭主動地吻住他的唇角:
「要不還是現在就要吧……」
臥室內充滿了陽光,巨大的落地窗被打開,純白色的窗簾慢悠悠地拂動,初夏的花香乾燥而清慡,淡淡的,隱隱的。
----《新歡外交官》----
「如果有什麼困難的事就打電話給泰倫斯,他會幫你的。」
「你難道沒有別的要對我說嗎?」
蘇暖扁了扁嘴唇,仰臉看著西裝筆挺的陸暻泓,一雙手死緊地捏著他的衣袖,無論她怎麼安慰自己不過幾天而已,她卻依然有種新婚燕爾被迫分離的傷感。
陸暻泓看出了蘇暖的委屈,本清冷嚴肅的面容瞬間柔和起來,也顧不上身後一干看熱鬧的同事,拍拍蘇暖的腦袋,優美的唇角漾起淺顯的弧度:
「乖乖地等我回來,」蘇暖不滿意地揪緊他的西裝,陸暻泓卻突然俯低身,湊近她的耳際,濕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面頰上,喑啞低沉的嗓音讓她心跳加速:
「pom*rak*kun。」
蘇暖聽不懂他在講什麼,他用的應該是泰國語,當他一說完蘇暖就聽到他身後那些曖昧的笑聲和咳嗽聲,而陸暻泓卻是正經著一張臉地放開了她。
「你不會說母語嗎?我剛才沒聽懂。」
陸暻泓卻怎麼也不肯再重複一遍,和她牛嘴不對馬尾地告了別,便和他的同事進了登機口,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一點點地遠去,蘇暖察覺到眼圈有些酸澀。
夏日嫵媚的陽光映照在機場巨大的玻璃窗上,反射著點點晃眼的光線,蘇暖並沒有真的流下眼淚,她暗暗念叨著陸暻泓的那句泰國語,跑向一群拉著行李從出口出來的空姐。
pom*rak*kun--我愛你,蘇暖走出機場,臉紅紅的,天空中一架飛機沖向雲霄,她仰著頭久久地看著,想起姬素清,蘇暖不再覺得困擾,她嘴邊是暖暖的笑容,一切都會好的,雖然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卻是光明的。
----《新歡外交官》----
新一季度的開始,蘇暖便忙於雜誌的策劃設計宣傳,這些工作現如今對於她這個外行而言已經不構成阻撓,魅影決策層有意培養她成為聶曉穎的接班人。
蘇暖塗著冰藍色的眼影站在財經雜誌封面上時,魅影已經間接承認了她繼承人的身份,時尚雜誌也發文宣稱:其中型妖媚堪比其母當年。
蘇暖盯著雜誌標題幾秒,便隨手將雜誌丟進了垃圾桶,她起身往門外走,彼時她的辦公室里還坐著採訪她的記者,關門的時候她丟下一句話:
「下一次我不希望再將我和母親這個詞混為一談,否則我拒絕一切採訪。」
蘇暖冷冷地說完這句話就在走廊上看到聶曉穎,她似乎更加憔悴了,那雙美麗的鳳眼裡似乎常含淚水,尤其是在會議上看向蘇暖時,是掩飾不住的哀傷。
然而這對蘇暖來說,並不足以觸動她內心深處的那塊磐石,她沖聶曉穎禮貌地頷首致意,在不少目光下轉身進了電梯,她今天下午是要去機場接機的。
從電梯裡出來,蘇暖看到坐在休息區沙發上的顧凌城,曾經那裡是陸暻泓的專屬位置,如今七八天來卻是換成了另一個男人,前台小妹依然會泡上一杯綠茶。
「你最近常常出現在我面前。」
「很頻繁嗎?」
顧凌城似有疑惑,然後淡淡溫煦地笑笑,望著蘇暖的眼神別樣的柔情,蘇暖點點頭,迎上顧凌城深邃而溫柔的瞳眸,靜靜地道:
「陸暻泓今天從東南亞回來,我不想他有所誤會,所以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顧凌城的笑容變得疏淡,卻沒有因為這樣傷自尊的話而轉身就走,他看見蘇暖手裡的車鑰匙,很快便聯想到蘇暖接下來要去哪裡:
「天色不早了,你一個人開車不安全,我送你去機場。」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過去。」
蘇暖清淡地對他說,然後鑽進了車子,發動引擎,跑車迅即地飛馳出去。
顧凌城苦笑了一下,手指揉了揉額頭,卻沒有就此放棄,而是開車追過去,自從聶曉穎綁架蘇暖那件事後,他再也不放心讓蘇暖一個人外出。
蘇暖的車開得不慢,奔馳在寬大的道路上,顧凌城只有緊緊地跟隨著,直到發現,尾隨著蘇暖的並非只有他一人,漸漸地發現,另一台車尾隨得比他更為熱切,終於激烈地撞擊了跑車的保險槓。
顧凌城看到蘇暖打了一個急轉彎,火花四射,穿透了傍晚蒼茫的霞光,他發現那輛撞擊蘇暖跑車的麵包車裡下來幾個人,眉頭一擰,想追過去,卻被一輛大型卡車擋住了去路,也看不清卡車另一邊的情況。
顧凌城匆忙地停車下來,不顧紅綠燈直接衝過去,在響徹天際的剎車鳴笛聲里,他跑到敞開車門的跑車邊,卻再也找不到蘇暖的人影,胸口猛然一滯。
他看到副駕駛座上的手機不斷地震動,再也顧不上是否將對方看成死敵,開口便是直奔主題:「蘇暖在去機場的路上被人劫持了。」
----《新歡外交官》----
廢棄的車間,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頭頂上那盞吊燈在夜風的推動下左右搖晃著,發出吱吱吖吖刺耳的聲響,微弱的燈光在這個夜裡顯得那般的蒼白無力。
空氣中瀰漫的灰塵和汽油味讓蘇暖忍不住咳嗽出聲,從昏迷中醒來已經有兩個多小時,剛醒來時頭暈暈的,鼻間似乎還能聞到那股迷暈她的香味。
她靠在牆壁上,雙手被反捆在身後,渾身沒有什麼力氣,不遠處的一張陳舊桌子邊,正坐著兩個粗壯的男人,時不時地盯著她,生怕她逃走。
她不知道綁她的人是誰,但也發現這些人不過是收了錢替別人辦事,真正背後的黑手還沒有出現,她閉上眼休息了一會兒,便聽到車間的大門被拉開,在刺耳的鐵板摩擦地面的聲音里,夾雜著高跟鞋踩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