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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0:15 作者: 錦素流年
    陸暻泓默默地低眸望著她紅艷的唇,對她的抱怨置若罔聞,只是緩緩地湊近,等蘇暖從自己的擔憂中醒過來,便看到陸暻泓灼灼的目光。

    然而,太近了,也太晚了。

    「辦法自然是有的……」

    在陸暻泓冰涼的唇瓣貼上她之前,她聽到他的自言自語,所有的事態在兩個人輕柔地吻到一塊時,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輕柔的舔吻,輕柔的啃食,舌尖纏綿地糾纏在一起,呼吸輕柔而急促,蘇暖的全身又蘇又麻,腦袋暈暈沉沉的,她知道自己要淪陷了。

    當她身體裡的熱流開始瘋狂地四竄,她無法自制地用雙手捧住了那張英俊得讓她嫉妒的臉,顧不上手心的血跡會弄髒他,只是急急地吻起來。

    仿佛是長久走過無際荒漠的行者,偶然看見山澗緩緩泄漏的滴水。

    她迷迷糊糊地聽到水杯掉在地毯上的沉悶聲,她想要伸手去抓住些什麼,陸暻泓卻抓住了她的雙手,阻止她的亂動,一路濕吻。

    他抓得太緊,蘇暖雙臂緊抱在胸前,蜷在他巨大的掌控里,她發現自己很喜歡這些吻,她無法不去投入,仰著頭,去承接。

    不知過了多久,肌膚微微地有點涼,蘇暖滾感覺到空氣的寒冷和他的燥熱,驚愕地瞪大迷糊的眼,才看清他們已經置身在空無一人的包廂內。

    陸暻泓的手不安分地探進她的禮裙,他貼在了她柔軟的豐盈上,然後毫不費力地將她壓向沙發上,他覆身而來,呼吸急促,密實地貼緊她。

    蘇暖嚶嚀一聲,他們的吻從一開始就不單純,此刻變得更加色情起來,蘇暖全身發麻,連腳趾都蜷縮起來。

    陸暻泓沉穩而長久地探索著她,他比她看上去更加地投入而享受。

    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蘇暖終於抓住自己最後一絲理智,她喘著氣,嬌喘地找回自己的聲音:「不要在這裡,會有人進來的。」

    陸暻泓早已呼吸不穩,聽到蘇暖擔憂的反對聲,便立刻起身,他戀戀不捨地啃咬了下她的唇瓣,然後步伐疾速地走向門口,想要鎖緊那扇門。

    「陸部,原來你在這裡,陸市在急著找你。」

    頓時,本被情慾淹沒的兩個人,當頭被淋下一盆冷水,澆滅了心中所有不健康的想法,蘇暖的雙手遮掩著胸口,仰頭就看到門口陸暻泓僵硬的背影。

    「陸部,怎麼不開燈,暗沉沉的,我幫你開吧。」

    蘇暖一個心慌,結果她沒聽到開關開啟的聲音,反而聽到「啪」的一聲,她能想像陸暻泓不客氣地拍開對方的手,阻止對方靠近開關。

    「你先回去,我馬上就過去,還有,告訴陸少帆,他欠我一次人情。」

    陸暻泓的聲音聽上去極度地不慡,夾帶著好事被中途打斷的惱火,他打發了來人,就往裡走回來,輕而易舉就抱起了沙發上的蘇暖。

    「我很熱,先喝杯水。」

    蘇暖體內的情潮已經被勾起,她攀著陸暻泓的脖子,望著他喉間突起的喉結,就忍不住一聲輕聲的低吟,放在他後頸上的雙手緊緊地捏住他的衣襟。

    「多喝水會浮腫,對身體健康有害無益。」

    「我又沒說要喝一桶,我只是喝一杯而已,就一杯。」

    「沒必要。」

    蘇暖看著陸暻泓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羞惱地睜大一雙狹長的鳳眼,男人都有那麼點貓膩,她算是明白陸暻泓打的是什麼主意。

    「那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陸暻泓在一扇豪華的大門前停下,低頭看著懷裡兀自咬著嘴唇強撐的蘇暖,真的聽從她的命令將她放下,但沒等她有所反應,他就拉著她推開了大門。

    蘇暖的雙腿發軟,她像個被拖動的洋娃娃,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和陸暻泓握著的手心全是滲出的汗水,她聽不清陸暻泓在冷聲說著什麼,只想快點離開。

    周圍的喧鬧聲被隔離在她的世界外,她暈眩地望著前面模糊的人群,因為煩躁而擰緊了眉頭,意識也愈發地羸弱。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之後是如何走到陸暻泓的車子上,並且一上車就繼續親吻,這一次她聽到親吻的聲音,滑膩而溫柔。

    她以為他們一直持續著這個吻,事實上是不可能的,她聽到「嘭」地一聲,某一扇門被重重地合上,並且迅即地反鎖住。

    屋子拉了厚厚的窗簾,暗淡地黑,只在fèng隙處露進幾縷月光,瑩瑩閃爍著柔和了黑暗,撫摸她側臉的微涼手指,就像是一滴冰泉滴入了熔漿中。

    柔韌的唇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唇角,一雙有勁的手臂似要將她的腰折斷,一路地後退,黑暗中碰落大大小小的東西,在混沌的呼吸里發出清悅的響聲。

    他們糾纏在一起,仿佛在進行某種神秘的交談,一字字,一句句全數化為了動作,黑暗中依舊晶亮的眼,迅速地吻上來,急促而蠻橫的濕吻。

    直到彼此都瘋狂起來,急促的呼吸和曖昧的呻吟令他們忘記了一切,失去了思想,也失去了自我,他們呼喚著彼此的名字,卻瞬間丟失了聽覺。

    他一直和她纏綿,直到天邊泛起白光亦不肯罷休,終於,蘇暖在極致的寵愛中暈睡過去,失去了意識,睡得像頭死豬。

    陸暻泓看著懷裡安然睡去的女人,眼底閃過深情的柔光,他親了親她的耳邊,為她拉好胸口的被子,自己卻起身落下床,穿好衣服。

    ----《新歡外交官》----

    喬覺得發生了某些極為糟糕的事,當陸暻泓凌晨打電話讓他過來時。

    陸暻泓走進書房靜立了十秒,忽然自己砰地一聲關上門,他站在門外守著,聽書房裡面傳出歇斯底里的摔打,乒桌球乓。

    陸暻泓絕對不會輕易動怒,然而一旦生氣就會排山倒海。

    這樣的摔碰聲一直持續了二十幾分鐘。

    然後陸暻泓打開門走了出來,喬看牆上的掛鍾,正好敲響四點的鐘聲,他注意到陸暻泓滿身大汗,神色平淡,他越過他徑直走向客廳。

    喬在轉身跟陸暻泓過去前,往書房裡瞟了一眼,只看到滿屋的狼藉,書桌腳邊是一台被摔得粉碎的筆記本電腦,他很難把這種暴力行為和優雅克制的陸部聯繫到一塊兒。

    陸暻泓坐在沙發上,看到喬走過來,對他笑笑,是無關乎心情的笑,然而卻讓看到的人更感覺危險而已。

    「如果我沒記錯,顧凌城負責的工作里,包括了A市的城市發展建設方面。」

    喬眼神一閃,竟有些緊張,但在陸暻泓冷厲的眼神下,不敢懈怠地點點頭。

    陸暻泓端著一杯新開的白葡萄酒,他輕抿了一小口,望著燈光下在酒杯內浮動的波瀾,似無意間提起道:「我聽說政府和房地產商合作,在年初想要動城北區那塊地搞經濟開發。」

    「嗯,是有這個規劃,城北區那邊,已經有不少居民在搬離了,不過那邊的房屋密度過大,拆遷起來恐怕難度不小。」

    陸暻泓輕挑眉梢,將酒杯放回茶几上,起身踱步至落地窗前,他高高在上地俯瞰著璀璨夜景,漆黑如墨的夜色里,襯得他的背影挺直而清冷。

    「到時應該會有很多居民拒絕搬遷,恐怕這個開發方案會被擱置,造成的損失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單單是解決那些原住民,就是一個大麻煩。」

    喬聽了陸暻泓的分析,沉默地思忖了片刻,接話道:「但據我目前的觀察,還沒有居民說一定不肯搬走,在一定程度上,因為政府方面開出的條件還算優渥,都積極配合工作。」

    陸暻泓轉過身,望著喬,一改之前溫和的口氣:「喬,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聽過一句話,世事難料,任何事都不是絕對的,事在人為,只要你想,就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喬已經明白了陸暻泓的話里意思,也不當面點破,只是恭敬地點頭:「我會讓陸部滿意的。」

    ----《新歡外交官》----

    她是聽到外面公寓樓下突然響起的車鳴聲醒過來的。

    躺在寬大的床鋪上,被褥之下,是赤裸勞累的身軀,她的禮裙掛在其中一根床柱之上,碎得不成樣子。

    甚至乎,連貼身內衣都被撕扯得變了形。

    整個臥室像遭遇了盜賊一般,或是經歷了一場輕度的災害。

    蘇暖隨手拉了床單披在身上,她需要找到一件遮體的衣服,她想起陸暻泓曾經為她買過不少內衣和睡裙,她就晃悠地進了換衣間。

    可是十分鐘後,蘇暖累得眼花繚亂,並且不得不相信一個事實,陸暻泓沒有好心地留下任何的女士衣服給她,所有的櫥櫃裡只有高檔的男裝。

    蘇暖是絕不願意就這樣披著一條床單走出去的,櫥櫃下面的抽屜一個個地打開,她抓起一些男衫,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了回去。

    上次因為盜竊罪進警察局的事還心有餘悸,蘇暖不敢再來個重蹈覆轍,她決定選一些比較便宜的,在她看來,越放在下面的應該是越不值錢的。

    她蹲下身,想去打開最底部的一個抽屜,卻發現它被鎖住了,而鑰匙也不在鑰匙孔里,難道裡面藏了什麼秘密?

    蘇暖盯著那個大大的抽屜一刻鐘,她起身往外面走,卻在走到門口時,又跑了回來,重新站在抽屜前,聽到那個被鎖住的抽屜在召喚她。

    事情一旦被冠上秘密兩字,就格外的吸引人。

    她後退了兩步,百無聊賴地盯著那個抽屜,忽然躍身一跳,單手觸碰櫥櫃的上方,她真心地期待它不在那裡,但是她的確摸到了。

    她沒有期待抽屜里會有她想要的女裝,但是裡面竟真的有一套女式的衣服,剛看到時,蘇暖不知自己的心情是喜還是鬱悶。

    她拎出來,展開一看,卻在頃刻間怔愣得說不出話,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裡時傳來的衣服,也是陸暻泓告訴她被鐘點工收走的那套衣服。

    蘇暖扁扁嘴,她不會去計較那麼多,將衣服快速地套上身,衣服上有一股清淡的肥皂香,她確信陸暻泓已經讓人清洗過。

    她並不貪心,她覺得自己就是為了找件衣服才打開這個抽屜的。

    她覺得自己可能還需要一雙鞋子,那樣她就可以大搖大擺從這裡出去了,她懷著僥倖的心思將手伸進了抽屜里,結果她真的摸到了一根鞋帶狀的細帶。

    她笑得像個得到寶的孩子,抓著那根細帶往外抽,結果她抽出了一疊被捆縛好的愛馬仕男士手帕,而不是她希望的一雙鞋子。

    她摩挲著手帕上的紋絡,就立刻想起來,她曾經擦過它,在雷迪奧酒店的花園,是陸暻泓用這塊手帕擦掉了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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