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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0:15 作者: 錦素流年
    她回身憤怒地瞪著顧凌城,冷冷地命令:「開門!」

    「你就這麼篤定是我讓人鎖了門?」

    顧凌城緩緩走過來,在門邊站定,低沉的聲音不知是質問還是自嘲:「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也不會信對不對?」

    蘇暖冷漠地看了眼深執地望著自己的顧凌城,不甘心地死命轉動著門把,額頭滲出一層細薄的汗珠,順著臉線滑過凝結在下顎上,心情更為焦慮。

    她無法再保持冷靜,各種猜測接踵襲來,一定是有人故意的,故意將顧凌城引到這裡來,故意鎖上門,故意……

    蘇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對勁,一陣陣的熱潮在血液里翻滾,全身的力氣在慢慢地抽離,視線因為頭腦的暈眩而一陣迷糊。

    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蘇暖不用去試探,也知道自己的氣息有多灼熱,她隱約覺得自己喝了不該喝的東西,可是在她和陸暻泓跨出宴會廳時還好好的。

    大腦里一道白光閃過,蘇暖倏然看向沙發旁的那杯西柚汁,瞬間,她的眼前天旋地轉,無盡的黑暗似要將她吞沒,鋪天蓋地地壓迫著她的神經。

    她無法不去懷疑,是有人刻意將陸暻泓叫走,給她安排了這齣好戲,她能想像到等會兒當休息室的門被打開,門口會是怎麼樣的熱鬧場面。

    她一直以為只在電視劇和小說里出現的爛俗情節,現在卻實踐在了她的身上,而這場捉jian戲的男主角,竟然是她的前夫。

    蘇暖冷笑地背過身,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看來有人是下足了功夫在對付她,勢必想將她的名聲敗壞,讓她既回不了瞿家,又得不到陸暻泓的青睞。

    陸暻泓……蘇暖的眼前閃過那張優雅溫柔的俊臉,她支撐著軟弱的身體,踉踉蹌蹌地走到沙發邊,打開手提袋,往下一倒,卻找不到她想要的手機。

    她從沒忘記出門要帶手機,偏偏今天卻沒有攜帶,怎麼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還盡不是好事。

    手指緊緊地拽緊了手提袋,她平復著自己益趨亢奮空虛的情緒,蘇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她只能抬頭看向顧凌城,求助於他。

    顧凌城的身體斜靠在門旁,他的雙手插在褲袋裡,長而有力的雙腿交錯著,深邃的眼神在昏暗的陰影里散發著晶瑩的光,就像是一個看戲的人。

    和蘇暖緊張忐忑的表現相反,他似乎根本不介意將要面臨的尷尬情境,他就那樣平靜地站在門口,將蘇暖一系列動作當成了一幕話劇欣賞著。

    到口的話語哽在喉底,蘇暖轉開眼不去看他的臉色,當她微微地低下頭去時,她知道自己開始害怕了,但是她卻又不自覺地微微笑起來。

    想起陸暻泓清冷卻霸道的話語,你是我的女人,就該留在我的身邊。

    在一個正確的時間裡,愛上一個錯誤的人,只會帶來無盡的痛苦和折磨,就像她和顧凌城;在一個錯誤的時間裡,愛上一個正確的人,雖然明明知道不對,然而一旦放棄,那註定將會遺憾一生,就像她和陸暻泓。

    身體內某種渴望越加的強烈,一股曖昧的暖流匯聚在身體某一點,蘇暖的手握得更緊,周身的警惕和防備也愈發地濃烈,她終於明白她這麼抗拒的原因。

    她想將自己僅剩的那一點點純潔乾淨留給陸暻泓,她拒絕任何人來染指,所以她重新抬起頭來,淡淡地開口,語氣嬌柔誘人:「請你把手機借給我,我要打電話給……」

    「陸暻泓」三個字,被她硬生生地吞回了喉里,顧凌城似乎猜到了蘇暖想要說什麼,眼神忽閃了下,變得更為幽深難測:「寧可打電話給陸暻泓,讓他來救你,也不肯讓我碰一下。」

    顧凌城已經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邊,一把攫住她無力的雙臂,蘇暖的眼睛一直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了眼底隱藏的慍怒,她看著他的臉,石刻般堅毅的紋路。

    「你打電話他就一定會來嗎?他幹嘛要這麼關心你?你們上床了?是,你們一定上床了,你竟然把你的童貞給了他!」

    蘇暖疏冷地想要轉開頭,倔強的表情讓顧凌城嘴角的微笑更加張揚,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並且性感,這種性感夾雜著男性和獸性。

    顧凌城身上清清淡淡的煙糙味包圍了她的身體和呼吸,蘇暖心頭一慌,她急急地伸出手推拒著,不知何時開始,她早已習慣了那清冽的雪的味道。

    「我們離婚了不是嗎?我的私事你沒權干預。」

    她的奮力掙扎只是讓顧凌城扣著她腰際的手更加的收緊,他用力地往前一扯,逼迫蘇暖不得不緊緊地貼上他結實的胸膛,幽黑的眸子裡跳躍著熾熱的火焰。

    「我倒是高看了你,以為你這裡只容得下一個人……」

    顧凌城的微笑好看而殘忍,那般的生動,仿佛雪地里的生靈,他越來越抓緊她的手臂,讓她疼痛地擰緊眉頭,他的目光里滿是暴烈,暴烈的譏諷和憤怒。

    蘇暖虛弱地喘息,她朦朧的視線看到他彎起薄薄的唇,給了她一抹冷漠的笑,輕描淡寫地喃語:「沒想到是來者不拒。」

    「你放開我,放開我,顧凌城,放開我!」

    蘇暖使盡力氣,卻避不開顧凌城的雙手,他握著她的雙臂,毫不憐惜地將她的身體推到牆上,他冷冽而犀利的目光要將她鑿穿。

    「既然陸暻泓能碰,我為什麼就不能碰?」

    她的雙手被他的一隻手反扣在身後,顧凌城一步步逼近,忽然伸手摩挲起她的短髮,他的鼻息濃重地縈繞在她的耳際,曖昧恣肆的目光將她從頭掃到腳:「小暖,陸暻泓有沒有說過……」

    粗糙的指腹拂過她的耳垂,低沉的嗓音沙啞而輕佻:「只要看著你這雙眼睛,就恨不得立刻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壓倒在床上,想看你的成熟的身體,聽你動聽的呻吟,想把你變成一個女人。」

    「你……」

    還沒等她冷怒地罵出「無恥」兩字,顧凌城便突然俯下身,毫無徵兆地吻下來,狠狠地,冰涼的唇懲罰似的蹂躪著她的唇,唇齒間充斥著一股血腥味。

    「下流嗎?不,等會兒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顧凌城笑起來,冷冷的,甚至是對她說出的挑逗也冷冷的,她的反抗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他吻得從容不迫,氣息也始終平穩。

    「小丫頭,上次我就知道你的味道很好,是男人都會喜歡。」

    顧凌城誘惑的聲音,帶著情慾的薰染,低低地在她耳邊縈繞:「你的吻技怎麼這麼糟糕,是不是陸暻泓不懂怎麼調教你?」

    蘇暖渾身無骨地癱靠在牆壁上,她左右晃動著腦袋,不讓他的唇落到她的唇瓣上,她看到玻璃窗上的自己,妖媚了一雙眼,被欲望充斥的臉龐。

    「顧凌城,你不是最看重你的仕途嗎?你不是說你不會勉強女人嗎?我不喜歡你,對你沒有任何的感覺,這樣你還要強迫我嗎?」

    趁著理智尚存,蘇暖語速疾快地開口,無法擺脫欲望的吞噬的眼睛,強撐著一抹堅執的肯定,顧凌城離開她的下巴,看著她閃爍的眸光,輕嗤而笑:「怎麼?你想說服我,好為陸暻泓守身?蘇暖,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既然他們安排了這齣戲,我不盡力不是對不起那些觀眾。」

    顧凌城噙著一縷冷嘲的笑,大力地捏住她的下顎,不讓她再亂動,猛地逼近和她的距離,火熱的唇狠狠地覆下來。

    只是他的唇還沒印到她的嘴唇上,蘇暖驟然屈膝抬起腿,踹向顧凌城身上最脆弱最沒有提防能力的要害部位,她像是下了全部賭注的賭徒,那一腳用盡了她僅剩的那些力氣。

    顧凌城猝不及防,重要部位傳來的疼痛讓他倏然放開蘇暖,踉蹌地倒退了幾步,本被欲望侵染的雙眼恢復了理智,卻是更加冷冽。

    或許他們兩個人誰也沒料到,有一天竟然會鬧到這種地步,當年教蘇暖防身術的是顧凌城,然而這些年過去,她第一個用來對付的人居然就是他!

    蘇暖的身體失去了顧凌城的禁錮,無法靠自己站穩,她瞟了眼倚在牆邊的顧凌城,臉色蒼白地扶著牆壁,顫顫巍巍地朝門口快速走去。

    只是她還沒走出兩步,一條遒勁的手臂便圈住她的身體,蘇暖神色一滯,拳打腳踢地想要甩開他的手,虛弱的聲音泄露了她的驚慌和厭惡:「顧凌城,你究竟想幹什麼,你瘋了嗎?放開我!」

    顧凌城卻好似沒聽到,反而態度強硬地攔腰一把抱起反抗的蘇暖,往沙發旁走了幾步,將蘇暖往寬大的沙發上一扔,隨即雙手撐在蘇暖兩側的沙發背上。

    「我想幹什麼,你不是猜到了嗎?」

    他的瞳眸如夜色般遼遠,仿佛隱藏了無盡的寒冰在眼底,努力克制著已經到暴怒邊界的情緒,濃烈地笑著,卻掩飾不住他眼中的陰鬱和怒火:「你知道我是個魔鬼,魔鬼不傷害別人,自己就會受傷,這是天性。」

    他殘忍地笑著,濃眉的長眉桀驁地揚起,眼神寒冷地釘在她越漸紅潤的臉上,薄削的唇瓣間,呼吸出成熟而狂野的男性氣息:「小丫頭,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你怎麼逃得開,你逃不掉的。」

    安靜的休息室內,響起一聲清脆的布料撕裂聲,顧凌城突然伸手扯住她裙子的吊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下用力一拽,露出光裸的白皙肩頭。

    蘇暖的心頭盈起恐慌,神智也變得不再清晰,顧凌城的唇角微微地上揚,明明在笑,他的眼睛卻閃爍著冷厲的寒光。

    她無法再冷靜,恐懼讓她的眼圈盈起霧氣,焦急地捶打著顧凌城那銅牆鐵壁般堅硬的胸膛,顧凌城輕而易舉便將她揮舞的手控制在茶几上。

    顧凌城曖昧地壓在她的身上,他的大手無情地扯開她的禮裙,優雅地扯落她胸口的裹胸,露出單薄的內衣,恥辱的感覺令她不堪地撇開頭。

    「不要讓我恨你,顧凌城,不要把我心中對你最後一點點美好的記憶都磨掉,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她哽咽無力的聲音凝固在空氣里,扣緊她肩頭的手一動不動,蘇暖發現了顧凌城的遲疑,她看到茶几邊的那杯西柚汁,她順手抓起,用力往茶几上一砸。

    玻璃的破碎聲激盪著西柚汁四濺的嘩嘩聲,她的手心握緊了一塊玻璃碎片,潺潺的血液從指fèng間溢出,一滴一滴,混合著西柚汁,沾濕了羊毛地毯。

    疼痛的刺激讓她迷失的理智慢慢地回籠,蘇暖咬著蒼白的唇,她冷然的目光看著身上的男人,沒有深情款款的愛意,只有陌生的冷漠和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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