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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0:15 作者: 錦素流年
「那也和你無關,我愛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我們早已經是陌生人,我的事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顧凌城的態度讓蘇暖極度不舒服,他有什麼資格來管束她,又有什麼立場表現得他好像被背叛了的表情?
背叛,這是一個不應該出現在他們之間的字眼。
而蘇暖的一番話卻讓顧凌城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嘴角的那抹笑消失得很迅速,也很乾脆。
她沒有見過顧凌城這樣的表情,他總表現得從容自若,至少在她面前,他永遠像是個高高在上的王者,用哀憫的姿態俯視著她,他從未泄露過這樣的情緒。
蘇暖知道,顧凌城生氣了,他第一次跟她生氣,竟然是在他們離婚幾年後。
「看來還真的是我對你的了解不夠,一個陸暻泓,竟然讓你這麼心甘情願地當他的情婦,蘇暖,何時你竟也變得這麼圓滑世故,擅長擇高而就?」
顧凌城的一根手指涼涼地貼上她的唇瓣,輕蔑地一笑:
「任憑我怎麼費盡心思都無法打動你,原來陸暻泓才是真正的原因,只是你以為其他男人還會像我這樣一再地縱容你對你好嗎?」
「這兩年多來,看來你還是沒清楚誰才是你真正值得依賴託付的人。」
「我是還沒看清,但我知道,任何一個男人都有可能讓我託付終身,除了你顧凌城!」
蘇暖也不客氣地回頂,她沒想到自己的愛有一日竟會被顧凌城拿來當嘲諷她的藉口,她揚起眼,冷倔地看著顧凌城深味不明的眼:
「我是喜歡他怎麼樣,他對我從不會虛情假意,生氣了就板著臉,高興了就笑,你可以喜歡那麼多女人,我只喜歡一個男人,難道有錯嗎?」
「你說你喜歡他?」
顧凌城倏然揚起笑容,溫和得似那陽光,卻讓蘇暖感覺到刺骨的寒意,他漸漸地鬆開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淡淡地看著她:
「那就讓我看看,陸暻泓對你到底有多喜歡,竟然讓你這樣無視我們這些年的感情。」
顧凌城說完,便轉身離開,不再回頭看她一眼,走得有些匆忙,他的背影挺得很直,蘇暖沒遺漏他最後的那一眼,那幽暗的眸色似在嘲笑她的表白。
顧凌城的轎車咆哮而去,蘇暖不再去想他,轉身便看到停在路邊的紅字牌照轎車的副駕駛車門打開,走出一名警衛員,恭敬地去開后座的車門。
新歡外交官·人魚公主篇:我愛你 第二十七章節 瞿弈銘的到來
蘇暖剛抬起的腳在看到從車裡出來的瞿弈銘時,遲疑地落下,她只走了一步便沒再往前走,如果她走過去,必定經過那輛轎車旁邊,而她還不確定該不該和這位對她尚可的副總參謀長打招呼問候。
瞿弈銘身上穿著筆挺的軍綠色軍裝,左胸上別著的勳章彰顯了他的身份和地位,他朝跟隨在身邊的警衛員擺了擺手,後者便停留在原地,不再亦趨亦步跟著。
這個俊朗不失威嚴的中年男人,總是給蘇暖一種無形的親和力,也是這一點獨特,讓蘇暖對他隱約有一種崇敬之情,那感覺就像是對待蘇振坤一樣。
對瞿弈銘她並沒有多少感情,不過是三面之緣算上這次的話,上一次的見面,也不是很愉快,她拒絕救他的女兒。
然而瞿弈銘自身散發著引人崇敬的力量,並非因感情或血緣而改變。
蘇暖發現瞿弈銘竟然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走過來,不禁心生詫異,偏過身試圖不讓瞿弈銘認出她,低調地朝旁邊的鵝卵石小道上匆匆走去。
有時候尊敬是一回事,見了面避之不及又是另一回事。
和瞿家蘇暖從沒想過要牽扯上什麼關係,即使瞿家裡面有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女人,她依舊沒有妄想過攀上瞿家的高枝,藉此魚躍龍門。
蘇暖心有所思,腳下卻一點也沒有怠慢,以至於一不留神,鞋底在光滑的鵝卵石上一個打滑,整個人往後一仰,摔倒在地。
天生平衡感不佳的人,摔跤也只是家常便飯,只是平衡感在很大程度上卻歸咎於嬰兒時期父母的扶持和教導,很可惜,她缺乏這樣的親情。
柔軟的手心重重地按上凹凸不平的鵝卵石,甚至是連臀部也殃及在內,一陣陣的劇烈疼痛傳遍全身,她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她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料想到瞿弈銘可能看到了她摔倒的全過程,這麼一想,蘇暖有些尷尬地咬著唇般,一張臉愈發的滾燙。
她不願讓瞿弈銘發現她,便爬起來想要繼續溜走,剛忍著痛走了兩步,便聽到背後響起瞿弈銘的聲音,她確定那是對她說的。
「蘇小姐,我看到你了,不用再跑了。」
瞿弈銘一句話便點破了蘇暖的窘迫,她不知道應該繼續走下去,還是應該轉身去面對這位心思縝密的長輩。
最終蘇暖還是妥協在了對瞿弈銘的敬重下,她勉強地轉過身,便看到已走到眼前的瞿弈銘,他的眼神靜默而凌厲,讓人看不出什麼內容。
蘇暖想,那應該是日積月累才會有的鋒芒,低調卻讓人去仰望,這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陸暻泓清冷的面容,和瞿弈銘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蘇暖的腦子裡飄進陸暻泓全身**被綁在床柱上的樣子,而忘記了一位中央軍委的領導正站在她面前,瞿弈銘倒也沒有不高興,望著走神的蘇暖寬厚地笑笑:
「蘇小姐,好久不見。」
蘇暖回過神,冷靜了幾秒鐘才抬頭看向瞿弈銘,禮貌地頷首致意:
「您好。」
聲音並不聞熱絡的討好和曲意逢迎,仿佛只等著瞿弈銘接下來馬上來一句打發她走的話,可是,蘇暖一直沒有等到。
後來她才知道,這天早晨,瞿弈銘出現在這裡不是意外,而是特意來找她的,還是不遠千里,從京城匆匆趕過來的,沒來得及換下一身部隊正裝。
只是當時的蘇暖沒有多想,只是希望能立刻和瞿弈銘揮手道別。
瞿弈銘的目光在蘇暖因摔倒而弄髒的衣服上停留了幾秒,隨即便和善地笑道:
「既然這麼巧能在這裡遇到蘇小姐,不如一起用個早餐吧。」
瞿弈銘的語氣很親切,蘇暖不明白這個看似嚴厲的部隊高官為何偏偏對她這般友好,不由地心生警惕,面上卻帶著淡淡的微笑,想要找理由拒絕。
「不用了,其實我……」
還有事……
剩餘三個字沒說出口,便被瞿弈銘的話截斷,他望著拘謹而彆扭的蘇暖溫和地笑著,硬朗的臉上的細紋更加深刻:
「我剛從京城趕過來,想用個早餐卻苦於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如果蘇小姐不介意,就陪我這個老人家吃頓飯吧。」
「呃……」
蘇暖覺得自己找不到合適的推搪理由,所以她臉上的笑有些牽強,白皙的面頰上,兩朵鴻運還未徹底地散去。
瞿弈銘點點頭,嘴角掛著笑意,看著蘇暖,仿佛像一個慈父看著自己嬌憨的孩子:
「蘇小姐不用太拘束,我只是想找人帶路用個餐,在這裡,也就蘇小姐還算能和我說得上話。」
蘇暖心想,你瞿副總參謀長往高處一站,說要找人陪吃早餐,估計願意的一大簍筐,甚至還有直接做直升機趕過來的,幹嘛一定要讓我一個無名小卒陪?
瞿弈銘仿佛看出了蘇暖那點小心思,淡笑地,卻沒有直接點破,而是朝不遠處靜候的警衛員招了招手,警衛員立刻步履疾快地走了過來。
蘇暖看著軍裝革履的警衛員,不解地看向瞿弈銘,後者極有耐心地解釋道:
「要是蘇小姐有顧慮的話,我可以讓我的警衛員上去知會陸部長一聲,讓他放心,怎麼樣?」
一聽到警衛員要去樓上,又聯想到陸暻泓現在的模樣,蘇暖的臉驟然盈上紅潮,忙胡亂地擺擺手,生怕警衛員真的上樓去:
「不……不用了,其實這附近我不太熟,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還是可以帶您去找可以吃早餐的地方的。」
「那就麻煩蘇小姐了。」
「不會。」
蘇暖露出憨態可掬的笑容,理了理額前的劉海,瞿弈銘看著蘇暖那雙清澈而妖嬈的鳳眼,溫和地頷首,便朝著轎車而去。
蘇暖亦趨亦步地跟著,不敢走太快也不敢走太慢,當警衛員為她打開車門時,她禮貌地道謝便坐了進去。
車門砰地一聲合上,在密閉的空間裡,和瞿弈銘並排而坐,蘇暖有些侷促,雙腿併攏,腰背挺直,目不斜視,說不出的端莊嚴肅。
瞿弈銘將蘇暖的一系列動作看在眼裡,自知說再多寬慰的話,蘇暖估計也不會放鬆到哪裡去,畢竟蘇暖對瞿家的印象一開始就不怎麼好。
----《新歡外交官》----
當車子路過附近的小吃街時,蘇暖不可遏制地呀了一聲,本閉目養神的瞿弈銘聞聲睜眼,入目的是路邊那些熱鬧的早餐攤。
當蘇暖察覺到瞿弈銘的目光時,尷尬地吐了吐舌頭,盡顯孩童的心性,她忘記了身邊還坐著瞿弈銘,像他們這些大官怎麼會願意吃這些路邊攤食物。
她應該在路邊多找找,以瞿弈銘今時今日的低位,最起碼也該是一家像樣的餐廳,有可口乾淨的早點,還有禮儀周到的侍者。
可是,正當蘇暖東張西望打算找一家餐廳時,瞿弈銘卻吩咐司機將車停在一旁路邊,面對蘇暖蹙著眉不解的樣子,他笑笑:
「蘇小姐,不覺得這裡是個吃飽肚子的好地方嗎?」
她是這麼覺得,這裡的食物可以讓她飽腹,但她同樣認為,這裡不適合穿著一身軍裝的副總參謀長蒞臨光顧。
用中國一個古典的詞彙來說,那就是有失體統。
瞿弈銘坐在架著大棚的路邊攤里,姿態筆挺莊嚴,很有軍人的范兒,警衛員恭敬地站在一旁,隨時準備服侍這位上將用餐。
在那輛紅字牌照的轎車停靠在攤前時,周圍用早餐的人便都怯怯地投來目光,但這位部隊高官卻始終面不改色,找個張空桌坐下,靜等蘇暖將早點端過來。
「參謀長,夫人打電話過來了。」
警衛員將手機遞到瞿弈銘跟前,瞿弈銘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將視線投向了正擠在人群里挑選早餐的那道纖影身上:
「你接吧,就說我在忙,晚點回電話給她。」
警衛員拿了手機走去一邊接,他尊重夫人,但更聽命於副總參謀長,自然會替參謀長圓下這個謊,不過他也好奇參謀長為何要找這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