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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0:15 作者: 錦素流年
    顧凌城本再次揚起的拳頭,在看到面色蒼白的蘇暖時,便放下了手,扯動留著血的嘴角笑了下:

    「真沒想到,斯文優雅的陸部長也這麼能打啊!」

    緋色的唇角被打破,抬手一擦是一手心的血,陸暻泓冷怒地眯起眼,伸手一推身前的蘇暖,一拳又要揮出去。

    蘇暖一個踉蹌,卻還是急忙地衝上去,在陸暻泓和顧凌城再扭打在一塊之前,拼命地抱住了陸暻泓的手臂:

    「別打了,你不是說要看猴子嗎,我們去看猴子吧,不要再打了。」

    蘇暖復而轉頭看著顧凌城:

    「顧凌城,我當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現在請你離開。」

    顧凌城看著蘇暖一副老牛護犢的模樣,心裡忽然一疼,他擰起了眉頭,淡淡地笑了下:

    「真的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嗎?暖暖,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可不喜歡自欺欺人,況且,你問問陸部長,願不願意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顧凌城臉上的笑容忽然停下來,他緊緊地盯著蘇暖,蘇暖看到他唇角的傷,默默地轉開眼,不願再去多看。

    「這個女人不是你能隨便碰的,如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蘇暖聽到身後響起的冷冽男聲,察覺到周圍的風起雲湧,顧凌城也已經冷靜下來,恢復了那個笑容可掬的男人。

    他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男女,靜靜地笑:

    「我幹嘛不能碰,怎麼說我們也曾經有過一段幸福的回憶,我是她愛上的第一個男人,這一點,也請陸部長別忘記。」

    「愛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隨便就忘記,即便憎恨著,卻掩飾不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蘇暖無法忍受顧凌城總是那樣的自以為是,看著顧凌城那胸有成竹的淡笑,因為憤怒而握緊了陸暻泓的手臂,她聽到陸暻泓淡淡的話語:

    「我沒有忘記你們不過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我一直都知道,人生就像一張單程車票,一路向前,有些風景錯過了當時,就沒有再回到起點的可能,更何況是愛情?」

    顧凌城冷冷一笑:

    「陸部長是想證明什麼,明說就是,何必這樣拐彎抹角!」

    「她是我的女人,這樣說,你總該明白了吧。」

    「要真是你的,何必要這麼急著貼上標籤,欲蓋彌彰?」

    「你們夠了嗎?」

    蘇暖不想再聽兩個男人將她當貨物一樣爭來爭去,這兩個人,都是她現在要撇清關係的對象,任何一個都讓她吃不消。

    她真的很好奇,她的人生為何會這麼多舛,擔當的是狗血劇里的灰姑娘嗎?

    她鬆開陸暻泓的手臂,轉身就走,她覺得自身難保,再待下去指不定就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了這裡,分不出更多精力再理會這兩個荷爾蒙分泌過剩的男人!

    可是,剛走出兩步,手腕便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拉住,然後,從身邊掠過的頎長身影拽著她往前走。

    蘇暖自是猜到是誰拉她走的,她的手被攥得生疼,可是,陸暻泓走得急而清冷,他們在棧道上迂轉,直到他們走進花都年郡舉辦剪裁儀式的場地。

    那是這塊濕地上唯一一個建築物,此刻聚集了不少本市的名流,陸暻泓冷著受傷的俊臉,毫無顧忌地拉著她,穿過會場,穿過那些詫異和愕然的視線。

    陸暻泓一向是無所顧慮的人,可是蘇暖並不是,她聽到那此起彼伏的譁然聲,她在那些驚愕的指指點點裡,低垂下頭試圖擋住自己的長相。

    她發現閃光燈地閃爍,噼里啪啦似銀河裡的星辰璀璨,有不怕死的記者突然跑過來,遞上話筒:

    「請問這位小姐叫什麼名字?」

    「那不是陸家的老么嗎,臉怎麼成那樣了,和人打架了嗎?」

    「請問你們是什麼關係?」

    陸暻泓的視線在會場裡逡巡,他一直都未放開蘇暖,聽到記者殷切的提問,有些不耐煩,一記橫眼掃去,周身頃刻瀰漫起寒氣: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家電視台的?」

    記者立刻灰溜溜地遁走,陸暻泓在尋找到目的地時,拽起蘇暖就走,毫不理會那些八卦好奇的眼神。

    「你要帶我去哪裡?」

    他毫不理會她的質問,只顧往前走,安靜的迴廊上響起皮鞋混著高跟鞋的踏地聲,然後,蘇暖意料之中地被自己的腳絆倒,陸暻泓似乎早已在等著她跌倒,所有,他一轉身就抱住了她。

    「你到底想怎麼樣,都說了不要暫時見面的!」

    蘇暖因為腳踝處的疼痛而將火氣撒在了話語上,陸暻泓沒有立刻放開她,他盯著他,混沌清冷的眼。

    蘇暖只和他對視了幾眼,在瞟見他顴骨和嘴角的傷口時,愧疚地挪開了眼,任由他驟然抬步拉起她拐進了一個角落。

    ----《新歡外交官》----

    男衛生間的門被霍然打開,當蘇暖被強行拖進去時,裡面一片混亂,本在裡面的男人們片刻的驚訝後,皆慌忙地轉過身,然後神色難堪地避開扯著蘇暖往裡走的陸暻泓,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蘇暖沒料到陸暻泓肆無忌憚到這種地步,他好不理會她的反對,一言不發地繃緊了嘴,將她拉到盥洗台前,然後冷冷地甩開了她早已疼痛不已的手。

    蘇暖的腰際磕碰到盥洗台的邊緣,還未從窒息的蒼茫感里回過神,便聽到嘩嘩的水聲,急促的水流噴灑出水龍頭,然後,她發現自己的脖頸被一隻大手按住。

    冰冷的水撲在她的唇瓣上,也沾濕了她的臉,一隻強勁的手伸過來,掬著一捧水,繼續往她的唇瓣上撲,然後,唇上是一陣沉重的壓力,是那隻手在重重地搓揉她的唇。

    唇上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疼痛,連冷水都無法去熄滅那種滾燙的感覺,蘇暖被捏得發紅的手腕撐著盥洗台,冰冷刺骨的水和不適的姿勢令她的呼吸有些困難。

    那隻手就像是在循環執行一個任務的機器,不停地撲水,不停地搓揉,不顧她因為嗆到水而咳嗽不止。

    背後那頎長直挺的黑影籠罩了她的身體,蘇暖頓覺到無形的害怕,她的掙扎只換來他更加粗魯的對待,那個優雅自製的男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到底想怎麼樣,咳咳,為什麼要這樣,放開我!」

    蘇暖被按得脖子酸疼,她拼命地揮動著雙手,試圖擺脫陸暻泓的控制,她想她的唇一定被搓破了,不然冷水澆上去,不會是這麼濃烈的痛楚。

    「你以為我想怎麼樣?」

    清淡的聲音如冰似火,她唇上的力道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幾分:

    「我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一而再地忽視我的話,你就那麼料准我在乎你到可以包容你的所有任性嗎?」

    本按著她的手輕觸她的後頸,指腹間的溫度摩挲著她的肌膚,激起她的戰慄,全身的毛孔都瞬間緊縮,想要扭頭擺脫,卻被禁錮得更緊。

    「覺得他的吻怎麼樣?」

    他的聲音詭異而空靈,蘇暖能察覺到他輕輕地低俯下身,他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根後。

    他不再蹂躪她的唇,從背後抱住了她,輕撫她的濕漉漉的頭髮,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唇,他微微張合的唇輕觸她的耳垂:

    「為什麼沒有帶那條項鍊,難道為了見他想要擺清和我的關係嗎?」

    蘇暖從未被男人這樣對待過,覺得羞恥而惱怒,她瞄到鏡子裡倒映出的那張美麗而英俊的臉龐,嘴角掛著冷漠而譏誚的笑,目光冷冽似薄刃。

    男人總是這樣極具強烈的占有欲,而她根本不是他的所有物,她有自己的自由,而不是他的玩具,也不是其他男人的玩物。

    「我做什麼事不需要你來管,請你尊重我的隱私。」

    「哦?你是想急著和我撇清關係嗎?」

    他輕輕地在她耳際喃語,但氣息已經比剛才紊亂了些,他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抬頭望著鏡子裡倔強的那張臉,輕挑眉梢:

    「難道我管不了你嗎?你是我的女人,就該乖乖地聽我的話,留在我身邊。」

    「誰是你女人,我們什麼都不是,不就是接了幾次吻嗎?那根本不算什麼!」

    他擱放在她腰際的手驟然收緊,蘇暖的呼吸窒悶,他撫摸她唇瓣的手移至下顎上,然後輕輕地抬起,讓她氣紅的眼看向鏡子。

    鏡子裡,他們曖昧地緊靠在一起,他的雙眼緊緊地盯住她的瞳眸,徐徐靠近,血跡乾涸的緋唇滑過她的頰邊,無法隱藏起周圍的冷冽的憤怒:

    「不算什麼?那麼怎麼樣才算是我的女人?」

    他的手沿著她的腰際,撫摸上她平坦的小腹,挑逗的摩挲,他的聲音低啞而充滿磁性,像是一首魔魘縈繞在耳畔:

    「是要那樣嗎?」

    他微涼的指尖往她的身側下滑,觸及到她短裙下的肌膚,蘇暖覺得無比的羞憤,當他的手倏爾撩動她的裙擺時,蘇暖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叫起來:

    「你個變態,放開我,放開我!」

    她顫顫巍巍地支撐著盥洗台,雙腿有些發軟,被屈辱和恐懼襲擊。

    他可怕的程度遠遠超乎她的想像,並且不在她的控制範圍之內,他所給予的寵愛,充滿了變數,也許下一秒即刻便是最邪惡的懲罰。

    她就像是個懦弱的孩子,困縛在他的懷裡,因為害怕而哽咽,衛生間內響起腳步聲,蘇暖惶恐地瞪大眼看去,耳畔卻響起陸暻泓冷酷的命令聲:

    「出去,把門關上。」

    一個驚愕地微張著嘴的男人,一手握著門把,不敢置信地瞅著裡面曖昧旖旎的場景,當他的視線掃向狼狽的蘇暖時,便被一道慍怒的冷澈嗓音喝止:

    「還不出去。」

    來者只是花都年郡的工作人員,在職場上抹黑打滾幾年,自然看得出陸暻泓身份的高貴,也看得出此刻陸暻泓正處於憤怒的巔峰,一旦惹怒之後的下場。

    「對不起,對不起,你們繼續,繼續!」

    蘇暖看著唯一可能救自己的希望從指fèng間溜走,衛生間的門緊緊地闔上,亮如白晝的空間內,再次恢復剛才的死寂,還有沉重的呼吸聲。

    「你以為他會幫你?還是希望他去通知顧凌城來救你?」

    為什麼總是扯上顧凌城,即使在這個關頭,如果他不提,她根本不會想到顧凌城,即便,曾經的顧凌城是她生命力最信任的依靠。

    但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她無法容忍陸暻泓這樣對自己,因為她的大腦里,時刻浮動著少晨的名字,她怎麼敢對不起少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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