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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40:15 作者: 錦素流年
蘇暖讓自己無視身後陸暻泓的存在,她將乾淨的衣物放到袋子裡,然後到浴缸邊打開放水閥放水。
她剛才往裡面灑了一些薰衣糙的香精,熱水升騰起的霧氣使得整個浴室都氤氳起來,薰衣糙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
蘇暖吁了口氣,面頰因為溫暖而染上淡淡的紅暈,她起身回頭,看向陸暻泓:
「你洗吧,我去外面等著你。」
陸暻泓突然朝她淡淡地勾了勾嘴角,開始解開上衣的扣子,蘇暖尷尬地輕咳,越過他往外走,只是剛走了一步,冰涼的水卻忽然噴灑下來,無邊無際地,澆濕了她的頭髮。
她回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調水閥,想要過去查看,卻在注意到那一道白色的身體時,忘記了挪步。
氤氳的霧氣一下子被突如其至的冷水撞擊消散,他們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水淋濕了彼此。
薰衣糙的味道在這忽冷忽熱的交替中變得濃郁起來,這種味道沖淡了其他一切的存在。
蘇暖將額前的濕法撫開,她望著站在霧氣里的陸暻泓,他的襯衫緊緊打開了一顆扣子,他**的,默默地站在水汽中看著她,他的衣服貼在身體上,滴著水,頭髮軟下來,有幾縷貼在臉上。
她默默地轉身,想要退出他營造的這種怪異氛圍,這讓她格外的不自在,只是還未走出幾步,一雙長臂從後面圈住了她,阻止了她的離開。他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她纖瘦纖長的身材讓他不必費很多力氣就可以這樣做到,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根處,她聽到他輕聲的喃語:
「我今天一直在想你。」
「想我幹什麼?」
蘇暖沒有立即掙開,她怔怔地站在原處,但心跳的節奏出賣了她的緊張,他只是抱緊了她,然後,更加用力地抱緊,直到他認為可以確定她就在他的懷裡。
「我也不知道,所以……現在想確認一下。」
蘇暖的心跳一滯,因為陸暻泓忽然扳過她的身體,雙手扶正她的肩膀,眼神柔和地掃視著她染上紅暈的臉,然後,俯下身,輕輕地吻了她一下。
和剛才在門口的吻截然不同。
他抬起頭重新看著她,好像剛剛只是品嘗了一下甜點,蘇暖靜靜地看著他,忘記了言語和動作,只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於是他又俯下頭,輕輕地吻住了她,唇齒繾綣,漸深漸濃,卻是極盡的溫柔。
他們一直站在花灑下,兩個人都微微地戰慄,專注於這個寧靜的吻,誰也沒有多去思考什麼,漫長而美好地享受著親吻。
直到一道尖銳的驚呼聲在門口響起,打斷了他們,蘇暖回過神,感覺到唇瓣上的觸覺,往旁邊側過頭,就看到門口睜大眼顫抖著手指著他們的林嘉嘉。
「啊啊啊,怎麼怎麼會有男人?啊啊啊!」
林嘉嘉高聲喊完轉身跑得沒了人影,客廳里傳來沉重的關門聲,蘇暖也徹底清醒過來,有些慌亂地推開還擁著她腰際的陸暻泓。
「我出去了,你好好洗吧。」
不再去看陸暻泓一眼,步伐匆忙地跑出了浴室,大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門在她的身後靜靜地闔上,蘇暖倚靠在牆壁上,內心開始不安起來,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子了?
陸暻泓站在那裡久久沒有反應,他的臉一直紅紅的,腦子也有點迷糊,他將原因理解為發燒的緣故,然後轉身脫掉了濕衣服開始洗澡。
溫熱的水滑過他的臉,他修長的手臂撐著牆磚,水流順著低垂的腦袋滑下,剛才,到底是情不自禁還是刻意為之,連他自己都無法判斷。
難道,他真的開始喜歡她了嗎?
----《新歡外交官》----
洗完澡,陸暻泓換上蘇暖給他的衣服,是很普通的t恤和休閒褲,雖然穿在他身上還是短了點,他用毛巾擦拭著濕法,走去盥洗盆。
將毛巾擰乾,晾到毛巾架上,抬頭之際,就看到鏡子上貼著一張照片,裡面有兩個女孩子,他看見蘇暖坐在樓梯口,似乎在打著瞌睡,一臉的安寧。
他取下了照片,望著照片擰緊了眉頭,忽然「嘶」地一聲,將照片撕成兩半,將有蘇暖的那部分藏進了褲袋裡,另一半……
陸暻泓看看手裡那個林嘉嘉,不知如何處理,想要重貼回鏡子上,又覺得不妥,轉眼看到旁邊的馬桶,眉心瞬間平坦開來。
他將半張照片撕碎後直接丟進了馬桶,然後放水沖走,等他走出浴室時,沒有看到蘇暖的人影,他坐到還算乾淨的沙發上,一張俊臉一直紅紅的。
------題外話------
寫幼稚的老男銀,果然累哇,急需親愛的們的安撫,麼麼
天香華庭林蔭道邊的木椅,一道纖柔的白影安靜地坐在上面,當一輛紅旗轎車在路邊緩緩停下時,她才抬起頭水盈盈地看過去。
警衛員下車恭敬地打開后座車門,一雙金色高跟鞋輕輕落地,窈窕的身體藉助警衛員的力道優雅地旋出來,暗黃的燈光下,瞿懿寧望見自己高貴的母親朝著自己走來。
聶曉穎看見瞿懿寧形單影隻地坐在路邊,呼吸在空氣中立刻幻化成白霧,她緊了緊身上的水貂毛披肩,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媽媽,您怎麼來了,不是說魅影要忙下個月的出版期刊嗎?」
瞿懿寧的臉色在夜色里都無法掩飾蒼白,聶曉穎轉眼仰望向不遠處的公寓樓,目光漸冷,只是在望向寧兒時自覺柔和起來,縴手摩挲著寧兒烏黑的髮絲:
「媽給你安排的警衛員呢,不是說來找陸部長麼?」
「媽,您別怪小艾,是我讓小艾先離開的,我要是想回酒店就打電話給她。」
聶曉穎稍有介懷地揚了揚柳眉,但在女兒面前還是維持著笑容,接過警衛員遞過來的大衣為寧兒披上:
「要是媽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坐在這裡,難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體嗎?」
寧兒臉上的淺笑一滯,復而又淡淡地微笑,她望了眼腳邊的行李,柔美地點點頭,柔順的長髮跟著滑動,目光似水溫潤:
「我會注意自己身體的,媽媽您別擔心,我們先回去吧。」
「天色確實不早了,你就該聽媽媽的話,等天亮後再來找陸部長,這麼晚了他估計也睡了。」
寧兒突然停下腳步,迴轉過身,抬頭望著漆黑的公寓,靜靜地注視了一會兒,又一次靜靜地移開視線,她輕幽的嗓音彌散在空氣里:
「或許爸爸說的沒錯,我不該一直守著自己的執念,步姐姐的後塵。」
聶曉穎攙著瞿懿寧的手一僵,她的眼圈有瞬間的紅澀,偏開頭不讓女兒看到她的傷心和擔憂,再看向瞿懿寧時精緻美麗的臉上是鼓勵的笑意:
「怎麼這麼說自己,我的寧兒這麼美好,只要是看到過的男人都會想要去保護。」
「是啊,一直這樣孱弱的身體,是時刻需要人的保護,但那絕不是愛,對嗎,媽媽?」
聶曉穎解讀出瞿懿寧臉上淡淡的哀傷,心中一慌,握住寧兒冰冷的手,將寧兒擁在懷裡,眼眶紅潤,柔聲安慰:
「你想要的媽都會幫你達成願望,你的身體會沒事的,只要找到和你hLa相符的人,你就可以健健康康地生活了。」
「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找,過去二十一年媽為什麼都沒找到?」
寧兒虛弱地彎了彎唇角,輕輕地推開眼底含淚的聶曉穎,徑直走向轎車,她自己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她得了血癌,而不是感冒,豈會說好就好?
上車前,最後看了眼那間黑暗的公寓,她想起剛才陸暻泓離開的身影,他甚至沒有正眼看她一眼,只是匆匆地一撇,便不再多看。
----《新歡外交官》----
姐夫……
這個帶著海洋般氣息的男人,是如同皓月清輝般的存在,曾經是她晦暗絕望的生命里最初出現的那一縷光明。
望著車窗外的夜色,她回想起十四歲那年見到陸暻泓的第一眼,她坐在幽漣公關噴水池的鞦韆上,霎那的轉眼,她的眼睛裡忽然飄過一片雪。
他站在陸老參謀長的身後,靜雅地看著瞿敬銘和他父親的交談,清冷的面容美麗而矜貴,後來她知道他是被陸老參謀長以公事為由騙來見馨兒姐姐的。
那樣美好的男人,怎麼會有女人不喜歡,恐怕全世界女人都會想要一親芳澤,連生來便沒有什麼**的她也不例外,想要去觸碰那片冷冽的寒雪,只是還未觸及便已怯步。
馨兒姐姐喜歡上了他,僅僅一面,便使馨兒姐姐無法再自拔,成為了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只是誰也看不懂那雙冷漠的眼神里隱藏的內容,當他坐在瞿家的餐桌上,卻令人感覺他的靈魂在遙不可及的遠方。
漸漸地,她開始羨慕馨兒姐姐,因為健康的馨兒姐姐可以每天出現在他的面前,當馨兒姐姐拎著親手製作的各式點心站在外交部門口時,她幻想冰山也會有融化的一天。
但她卻更加鬱鬱寡歡起來,媽媽擔憂地愈發凝重,她無法說出自己病情加劇的原因,她愛上了自己未來的姐夫,在一面之緣後,沒有說過一句話,或許那個高貴的男人,沒有記得她的容貌。
直到有一天馨兒姐姐哭著回來,手裡還拎著早晨出門帶走的點心,她才知道這幾個月來馨兒姐姐的忙活只是一廂情願。
那一句「明天我就外派出國了,你以後都別再來了。」徹底傷透了馨兒姐姐的心,馨兒姐姐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哭了一個晚上,她卻心生喜悅,邪惡地認為,只要他不喜歡姐姐,她還是有希望的。
馨兒姐姐卻沒有立刻放棄,誠然,那樣出色的男人,如果遇到一點挫折就捨棄的話,任何女人都會後悔做出這樣愚蠢的選擇。
但在馨兒姐姐不懈的努力,卻還是從挪威情殤回國後,她才明白,馨兒姐姐一開始沒有放棄才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馨兒說她從未見過這麼過分的男人,徒有一張漂亮的臉,說話尖酸刻薄,不給對方留有一點餘地。
當馨兒提出希望他回國完婚時,他才放下手裡的文件,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不輕不重地丟下一句:「你認為不熟悉的兩個人結婚會幸福?」
馨兒臉色大變,淚眼摩挲地道出他們訂婚的事實,卻被他冷言駁回:
「你聽好了,那天訂婚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訂婚宴是我父親一手操辦的,你也是他挑選的最滿意的媳婦人選,你可以回去問問我父親,還要不要再娶,我不介意多一個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