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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37:57 作者: 夢囈長歌
    我二哥後知後覺地發現雯雯自作主張地替換了她對宇文空的稱呼,揉一把雯雯的腦瓜,噗一聲笑道:「一邊玩去!」

    雯雯不明所以,問天羽:「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天羽愣愣地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吧。」

    當天晚上,我二哥一家留宿在了我們家,宗傑把宗賢的藥送了過來,還送了幾件日常換洗的衣服。

    我敦促宗賢喝了藥,天羽便拉著他和我們一起睡。

    床不算很大,睡我們三個有些勉強。天羽有自己的房間,但我在家裡的時候,他是不肯自己一個人睡的。宗賢現在腦子不清楚,讓他一個人睡我又怕有什麼危險,只好把床挪到窗邊緊靠住牆,讓宗賢睡在裡面,天羽睡在中間。

    天羽一晚上都很興奮,又講故事又放音樂,折騰了半夜才睡著,等他睡了,我看一眼早已經睡熟的宗賢,才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

    後半夜,我從床上爬起來去廁所,下意識地向宗賢那邊一摸,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宗賢不見了!

    我又趕緊往牆邊摸了摸,仍舊沒有摸到宗賢的人。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好幾分,拿了個枕巾蓋住我兒子的眼睛,打開了屋裡的燈。

    我向四周一掃,剛拿出搜索罪犯時的架勢,卻吃驚地發現宗賢正抱成一團蹲在門邊。

    沉下去的心稍稍浮上來一些,我穿上拖鞋,走到宗賢身邊蹲下來,拍拍他的肩膀:「宗賢,你……」

    我皺了皺眉,細細往他身上聞了聞,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沖入鼻腔。

    好像是----

    尿了?

    我心中一驚,趕緊拍拍宗賢的臉把他從夢中喚醒。

    宗賢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睛,帶著一臉的倦意,迷迷糊糊地問我:「小影,怎麼了?」

    我不知道他現在腦子清醒不清醒,指了指他的褲子對他說:「你……尿褲子了?」

    「尿褲子?」宗賢低頭看了看,抬起頭來仍然一臉迷茫。

    看來是還沒有清醒呢。

    我摸摸他的頭,依據我那為數不多的哄兒子的經驗,柔聲叫道:「宗賢。」

    「嗯?」宗賢臉上的迷茫褪去了幾分,但仍有些不明所以。

    我捏了捏他的臉:「洗個澡換換衣服好不好?」

    宗賢想了想,呆呆地問:「小影和我一起嗎?」

    「當然。」我立刻回答道,我可不想腦子不清醒的宗賢在浴室鬧出什麼事故來。

    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宗賢就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愉快地答應了下來。

    我扶著兩腿發軟的他來到浴室,幫他調好水溫,脫了衣服,然後搬來一個凳子,讓他坐在凳子上,像給我兒子洗澡一樣開始給他洗。

    宗賢倒是沒有我兒子那樣怕癢,他乖乖地坐著,任憑我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宗賢時不時伸手在兩腿中間撥一下,那個小東西隱隱有抬頭的趨勢。

    我從沒想過腦子不清醒的宗賢會有生理反應,匆匆向下瞥了一眼,停下手問他:「宗賢,你在幹什麼?」

    宗賢像做錯了事被抓包的小孩,猛地縮回手,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小聲嘀咕道:「小影,我,好難受啊。」

    我分開他的雙腿,朝那小東西看了一眼,頓時感覺口水上涌,下腹莫名騰起一團火。

    他還是個病人,你做了就是禽獸!

    六年時間都忍了,這一夜就忍不了嗎?

    我一邊在心裡暗暗地咒罵自己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抓起花灑飛快地沖洗他身上的泡沫:「宗賢,忍一忍,洗完了就好了。」

    然而宗賢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聽話,他一把抱住我的腰,拿臉蹭了蹭我的肚子,頭髮上的水立刻浸濕了我的睡衣。

    「小影,我好難受啊,難受……」

    宗賢一邊說,一邊在我身上亂拱,沒等我給他沖洗完後背就把我的睡衣弄濕了一大片。

    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炸了,浴室里溫熱的水汽讓人呼吸不暢,我自己的腦子也快要和宗賢一樣不清醒了。

    我揉一揉太陽穴,又掐了掐眉心,確保自己還保留著一絲理智,把花灑扔到一邊,揉揉他的腦袋,努力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勸說道:「先把身上的泡沫沖了好不好?你看我的衣服都濕了。」

    宗賢抬起頭看向我,濕漉漉的眼睛裡水汽氤氳,委委屈屈,懵懵懂懂,還帶著一絲乞求,一絲渴望。

    那一瞬間我竟覺得----非常可愛?

    可愛?

    不,宗賢是疾言厲色的,是正氣浩然的,是神神叨叨的,是情深義重的,是行蹤詭秘的,是果決斷然的----但絕對不會是可愛的。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宗賢可愛。

    我定定神再看過去,這種感覺卻更加強烈起來。

    溫熱的水汽讓宗賢的臉比以往白淨了許多,薄薄的嘴唇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他仰著頭,狹長的眼睛裡水光蕩漾,像蓄了一池春水的湖泊,搖曳著午夜的星輝,璀璨又迷人。長長的睫毛被這春水打濕,一簇一簇地粘在一起,春水蕩漾著,水面慢慢漲過了堤壩,兩顆晶瑩的水珠順著上挑的眼角滑落下來,在他那稜角分明的臉頰上留下兩道彎彎曲曲的痕跡,划過他的耳垂,消失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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