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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30:18 作者: 二嵐
從被人指指點點到蹲在派出所被人羞辱。這一連串的事情快到他來不及反應。
甚至面對警察刻意的嘲笑,他都生氣不起來,不是不生氣,是腦子已經跟不上節奏,身體沒有力氣做出憤怒的狀態。
黃立柏那段時間跟布偶娃娃似的,除了呼吸著,沒一點像個活人。
派出所說是讓他過來做個筆錄,全程也沒問他什麼,他跟一個猴子一樣被人圍觀一陣,還是游廣坤來把黃立柏帶走。
游辰說完以後,許久不見許琮說話,游辰挺自豪的等著許琮夸呢。他爸多好啊,又治了於馳,又幫了黃立柏。
許琮過了會,問:「於馳為什麼離開這裡?」
游辰:「別提了,那小子太壞了,他故意讓警察過來算是把爸惹怒了,這下都把你和黃立柏說的更難聽了,爸一氣之下把公司里是跟於馳親戚的工人全開了。」
游廣坤做個老闆用的都是當地的人,不少人因為他解決工作問題,這下他家親戚因為於馳都沒了工作,也不少埋怨他們,有的甚至找到他們家裡,最後於馳媽媽帶著他一起去了外地。
輾轉跟許琮到一個城市純屬巧合。
許琮接著說:「你還有事瞞著我,姨夫去學校干什……」
許琮話說一半突然頓住,驚訝的嘴都沒合上。
忽然許琮笑了一聲,想明白了這一切。
他走後,姨夫把髒水都往黃立柏和於馳身上潑,想摘出他,那時候於馳也咬死跟黃立柏沒關係。
這時候立柏在做什麼?
承受著街坊的謾罵和父母的責怪毆打,到了最後,他走了,於馳也走了,錯都成了他黃立柏的。
一個人,生生承受著最難捱的惡意。
游廣坤是為了他許琮,於馳的媽媽是為了自己兒子,那有誰為過黃立柏??怪不得他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同性戀,沒一個人配得上他。
黃立柏從醫院出來以後徑直去了電子商城,計程車上他把玩著許琮留給他的□□,心想這麼多年了還用原來的老密碼。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換一個我月份在前的?
這座城市大街小巷都有賣吃的,電子商場樓下有很多小販,黃立柏一下車就被各種香味包圍。
許琮一走他的飲食又恢復有上頓沒下頓的狀態,胃病自然也就犯了。他現在餓是餓,可胃時不時的疼下他也吃不下。
胃是真疼,跟裝精神病不一樣。
黃立柏目標很明確,買個像素高的dv,為此黃立柏特地查了不少資料,他希望用到這東西的時候,細節都拍的清清楚楚的。
在挑選dv的時候,黃立柏接到於馳的電話,看到人名那一刻黃立柏挑了挑眉,這人比他預想的聯繫他的時候要晚。
「立柏,你昨天沒事吧?我喝多了。」於馳底氣不足的說道,聲音中倒是透著濃濃的愧疚。
黃立柏聲音很冷:「於馳,昨天是你乾的嗎?」
這聲質問給了於馳退路,他連忙否認:「不是我立柏,我今天酒醒了才想明白你遇到了什麼!」
於馳說著又換上一副懊悔的樣子:「都怪我立柏,那地方就是亂,你這麼優秀,我該想到會有人對你圖謀不軌,是我的失誤。」
黃立柏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聲調卻放了下來:「真的不是你?」
於馳聲音都有些慌亂,他急忙道:「真的!立柏你在哪?我當面跟你說。」
黃立柏有些猶豫:「我昨天怕許琮看到我這樣子所以沒回去,現在在一家賓館裡。」
於馳:「在哪家?我去……你方便嗎,我去找你。」
黃立柏:「晚上吧,我現在在外面買東西。」
於馳:「好好,那我們晚上見!」
黃立柏正要說話,一轉頭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衛易正跟嚴佐清邊說邊往裡面走。
黃立柏匆忙背過身,跟於馳簡單說了兩句掛了電話。
黃立柏挺喜歡許琮的這兩個朋友,但顯然現在不適合碰上他們倆,付了錢買了東西,黃立柏背著他們從另一個門離開。
跟於馳約了九點,把地址給他發過去後,黃立柏又給他去了個電話,帶點熟菜上來,他買了兩瓶酒。
於馳不疑有他,高高興興的買了菜上去了,等於馳上去的時候,黃立柏口中所謂的兩瓶酒都只剩一小半了。
滿屋子酒氣卻沒有頹廢失態的人影,黃立柏板板正正的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杯子,側臉映在陰影里,於馳腦子裡突然蹦出兩個字:性感。
黃立柏從小就是個清亮乾淨的人,如今相貌雖然成熟,氣質卻沒變,尤其一個人的時候,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
於馳手握的緊了緊,有些口乾舌燥。
黃立柏喝的有些多了,動作都慢了半拍,看到於馳站在門口的時候,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可真慢,我酒都喝完了。」
於馳上前把他杯子拿下來:「胃不疼了?」
「貪杯了。」黃立柏側身,胳膊搭在沙發上,笑看著於馳:「許琮教過我一種喝法,白酒兌啤酒再兌雪碧,好久沒這么喝了。」
於馳習慣性的否定許琮的一切:「直接去喝雞尾酒不就行了,調酒師調的比這還好喝。」
黃立柏想了想,緩緩點點頭:「你說得對,還是你高雅,我們這些粗人也只是自己兌著喝。」
於馳皺皺眉,不喜歡黃立柏把他排除在外:「不就是酒麼,我陪你喝。」
說完,他把從黃立柏手裡拿過的酒一飲而盡。
黃立柏撫掌:「這才慡快。」
於馳放下酒杯,把飯菜放好:「立柏,昨天……」
黃立柏給他倒上酒:「不提昨晚了,今天叫你過來有點事情問你。」
於馳:「什麼事?」
黃立柏笑了,笑夠了才抬眼看著於馳:「你當初為什麼這麼害我?」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於馳僵住了:「立柏,你喝醉了。」
黃立柏笑的渾身顫抖:「是,我喝醉了,但是我這幾年怎麼過來的我還沒忘。」
黃立柏依舊一副醉態,說著讓於馳渾身發冷的話,嘴角的笑卻沒變,仿佛一點也不生氣。
他把手放在於馳脖子上,用力把他拉到面前:「於馳,你現在說愛我?之前為什麼把我害成那樣?你知道被人罵被人打多痛苦嗎?你知道地窖多冷嗎?你知道你報警以後,警察說的話有多難聽嗎?」
於馳跟黃立柏臉對的很近,於馳盯著黃立柏的眼睛,慌亂的情緒在黃立柏含笑的眼神中慢慢平靜下來:「立柏,你搞錯了,那是許琮乾的,都是他害得你」
黃立柏被於馳點醒,恍然大悟道:「對,都是許琮,他走了,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裡,我只得裝瘋賣傻的逼他回來。」
「許琮也曾經說過喜歡我。」黃立柏想起來的越來越多,他看了於馳一眼:「你們的喜歡,怎麼這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