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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27:56 作者: 盞中鹿
陸續予立刻在大腦中搜索里這條路最近的、有很多人的大道,同時她還拿出了手機,她掃了眼屏幕,電已經不多了,甚至無法支持她打一個電話。
而且,顧遠伐的手機壞了呀……那個混蛋!偏偏,偏偏在這種時候……
萬般無奈之下,陸續予只能趁那個男人不注意悄悄加快速度,手裡依舊扣著鏡子,以防那人突然的襲擊。
冷汗沿著脊樑下滑,她已經磨破的腳後跟隱隱作痛。遠方的太陽已大半西沉,這時她猛地記起,就算要去最近的大路,也還要再拐過一個更僻靜的小巷。
早知如此,當時就不該貪近走這條路。而且在她印象里這裡有好幾家店,並不是很冷清,沒想到現在關了。要怪就怪自己平時太過依賴顧遠伐了,幾乎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現在顧遠伐都可能不在這個城市。
真麻煩……
只好假裝打電話了。
「餵?親愛的,你馬上就到我這了?好,我就在那條小巷附近……」
陸續予努力讓那人聽到自己說話的聲音,餘光注意到鏡子裡那個人的腳步卻出乎意外的加快了,但在陸續予接近小巷後,他的腳步又逐漸地緩慢,到停下。
奇怪?看他剛才的樣子分明是想趁她口中所謂的「親愛的」沒到之前把她解決掉,現在看來是轉念一想,假如現在就把她解決掉,那她口中那個「親愛的」待會到這一定會報警,那就比較麻煩了,所以才停下腳步回去了吧。
現在這個社會實在是太亂了啊,以後最好少一個人在外面走。
走過這個小巷就可以到大路上,小巷盡頭前方有個井蓋,在井蓋處右拐再走沒多遠就可以出去,總的就兩三分鐘,好在那個變態跟蹤狂沒跟過來……
陸續予走到井蓋處打算向右,腳卻被井蓋子絆了一下,本來後腳跟磨的就有些厲害,現在腳趾也疼,導致她不得不停下來。這麼一停,她終於注意到這個井蓋是半開的,井口很大,裡面,居然有一個樓梯!
有風從裡面穿出來,這下面一定有什麼。
陸續予猶豫幾秒,下去太危險了,萬一有什麼不得見的東西她就完了,還是老老實實走吧。
「咳咳……」
竟……竟然真的有人在裡面……聽聲音好像很虛弱了。
抱著算了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心態,陸續予躊躇著,還是脫了鞋沿著樓梯下去了。這樓梯不長不短但是非常狹窄,陸續予走下樓梯後環顧四周,覺得這裡和普通的下水道沒什麼兩樣,糟糕的氣味令她想立刻折返回家。
「嘩啦……啪。」
是一種金屬的聲音,挺小的,具體很難描繪清楚。陸續予蹲下身再把鞋子穿好,沿著從右邊來的聲音走了過去。
棕褐色的液體下面流過,陸續予在岸上走,捂著口鼻,看到前面有一個鏽掉的只夠一個人過的鐵門。鐵門上掛著鎖鏈,鎖鏈上鏽跡斑斑,沾滿了紅褐色鐵鏽。陸續予甩了甩手,嘗試去推了一下鐵門,居然推開了一條小縫。
這個門上還有一個直徑五厘米的小窗,但被遮住了。她把小窗拉開,觀察了一下裡面,卻並沒有看見人。
小窗是一種像玻璃的材料做的,上面刮痕滿布,隱隱約約借門縫隙的光看到裡面有像鐵架子的東西,只有大體輪廓,無法徹底辨別。
她將門徹底推開,老舊生鏽的鐵門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
雖然已經很淡了,但陸續予還是能聞到血的味道,也許是鐵鏽味,她不太分得清。
這裡面非常非常昏暗,暗無天日,如果不是因為陸續予完全推開門,她會什麼都看不見。也就是說,只要關上門,這裡就是一個十分徹底的小黑屋。
為什麼會有這種地方存在?而且有一陣子了,看鏽就知道。
那確實是一個鐵架子,除了陸續予站的那個一小塊地方,其餘都是用一種像是特製玻璃的東西圍圈了起來,就像是一個玻璃牢籠,玻璃牢籠里有齊陸續予半腰的綠水,綠水中間,那個鐵架子冰冷地矗立著,上面掛著鎖鏈之類的東西。
那上面……
陸續予盯緊鎖鏈,勉強辨別出上面粘著的東西好像並不是鐵鏽,是一種像鐵鏽但不是鐵鏽的東西,有點亮,好像是粘稠的液體。
她的瞳孔微微縮起----
是血。
剛剛這裡確實有個人。
那麼……
她不太敢想了。
…
「什麼,你昨天被變態狂跟蹤了?!」
惠樹阮跟陸續予一起在教學樓門口等電梯,聽到這個消息她立刻炸了毛,陸續予連忙作噤聲的手勢讓她聲音小一點。
「太恐怖了!」惠樹阮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巴,電梯開了門,她跟在陸續予後面擠了進去,「那後來呢,一直跟著你嗎?」
「要是一直跟著我還能站在這裡跟你講話嗎!」
「噢,也對。」惠樹阮無視陸續予鄙視的目光,捏著下巴思考一會:「吶,以後要買東西還是咱們一起吧,這樣不容易被壞人打倒。」
「……」
「哦,說起來你臉上的疤很不明顯了。」
「那當然,要不然那個遮瑕力超強的粉底還有什麼用。」
「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萬一下次和我一起又出事咋辦?」
「那到時候就是你挨刀子唄哈哈哈哈哈!」
「閉嘴吧你!」
惠樹阮巧妙地躲開了陸續予的攻擊:
「我去老師辦公室一趟,走了,拜拜!」
這傢伙……陸續予捏捏拳頭按下關門鍵等待上樓。
…
都已經過了一周多了,顧遠伐到底,怎麼了,之前不是還說好隔幾天就回來,這都好幾天了----
當天下午陸續予開著電視,一邊在房間收拾衣服和化妝品。顧遠伐給她買的東西多得無法想像,她一個人收拾起來太累,這房子這麼大這麼空,他那麼有錢,真搞不懂為什麼不請個保姆管家之類的……
可能他一個人,孤獨久了也就不願意再有他人吧。
「……今日中午發生了一起重大事件,一起爆炸案在本市發生,爆炸地點就在平揚街的雪吻服裝店,有兩名人員重傷昏迷,一人死亡,死亡的人重度燒傷,暫時無法辨別身份。具體消息請……」
爆炸案啊。
雪吻……
雪吻?!
陸續予的手開始無法自制的顫抖,她跑到客廳,茶几上手機亮著,上面都是關於這則新聞的推送。
重傷和死亡……
怎,怎麼可能……
她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惠樹阮家的服裝店啊……她說好像要給她做裙子的……她最近經常在店裡的……
陸續予撥號的手指不聽使喚,手機從手中滑落兩次。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問著,為什麼上帝要如此殘忍地對待這樣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