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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27:56 作者: 盞中鹿
「因為那個該死的科學家想拿更多的錢,你也知道他除了冷血地壓榨別人沒有任何其他興趣愛好,一個變態到極致的人,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我知道了。」他頓了頓,拿起手中一顆綠色玻璃珠,沿著辦公桌滾到秘書跟前:「那麼,他只是作為一個殺戮工具而存在的,除此以外,他沒有任何其他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價值。他會回來的。」
…
那顆玻璃珠是一種特殊的□□。
如果不想方圓百里都在頃刻間炸為灰燼,那麼接到這顆□□的R組織合約者必須在指定時間內回到組織,將這顆玻璃珠扔進特製藥水中融掉。
顧遠伐拒絕了R組織一天比一天殘忍繁忙的任務,抽出一晚的時間來陪陸續予,卻被一顆□□逼得不得不迅速趕到那個他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
他很清楚自己的合約即將到期,如果他拒絕續約,R組織將無法再任命他接取任務,到時他恢復自由,只想陪著陸續予安穩生活。
或者說,是因為陸續予,才給了他逃離的選擇。
如果沒有她,他除了為組織殺戮,根本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或者說,不靠這些任務過活,他會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價值。
與R組織有合約,他就必須不停的接任務。曾經他很樂意,殺人,拿錢,有利益,也為了自己的快感。他曾經始於利益,忠於自己,可時至今日,卻想放下手中刀。
只不過希望她的身邊一切安穩,沒有血也沒有刀光劍影的風波,當他拿起刀,那只是為了保護最重要的人,而不是為了殺戮而殺戮。
可他也清楚,在這個城市最黑暗的R里,刀口舔血的日子他過了那樣久,有些事,確實不可能輕易斷。
就像這仿佛到期,又仿佛用無盡頭的合同。
就像這次,叫回他,只放了一顆玻璃珠。
…
不知道惠樹阮現在是不是還在醫院睡著,哪天還要抽時間去看看她。現在冷風吹得她渾身發冷,拿起手機時,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之前和她打過的一段電話。
也是冬天。
「餵?」
她咬著甜點含糊不清的餵了兩聲,聽到對面噼里啪啦一頓聲音後,惠樹阮清亮亮地開口:「誒續予,我最近設計課畫了一套裙子。」
她對裙子還挺感興趣,停下咀嚼,問:「什麼樣?發給我看看?」
「我畫了一套花嫁!其實我想設計一套婚紗來著,我媽答應我如果有可能會幫我出衣服,你覺得有可能賣出去嗎?」
「你倒是發我看看啊?」
「好我待會給你……」電話那頭又是一頓噼里啪啦的聲音。陸續予又咬了一口甜點,垂下眉有些無奈:「你到底在那邊幹嘛啦……」
「……誒,我這想煮個小湯來著,好像忘記放油了……哎!好燙!」
「你是料理無能嗎」陸續予吃完糯米糰子,迎面吹來的冷風從她毛衣洞裡灌進去,凍得她牙齒都打顫。她裹緊衣服,吐槽了惠樹阮一句:「你別是個傻子吧?我先掛了啊,回去再說。我在外面,都快被凍死了。」
「哈哈哈哈陸續予你是不是又穿小裙子啊,要風度不要溫度,凍死活該。」
「你可以滾開好嗎,就你還料理,一首涼涼送給你。」
和她的回憶總是很美好啊。
街頭燈光交錯,霓虹燈閃爍,人流不息。陸續予站在斑馬線對面等紅燈,抬起頭一邊吐槽惠樹阮時卻看見對面站著一個穿深灰風衣的熟悉身影。那人原先低著頭,像是意識到什麼,一瞬間目光與她相接,大約隔了四五秒,他眼尾一揚。
綠燈亮了。
身邊的人都開始向前過斑馬線,有一個人的肩膀輕輕撞過她的,陸續予卻還在原地不動,直到對面那人衝著她揚揚下巴,示意她過去。
又一陣冷風吹過來。
陸續予掛了電話,眨了眨眼睛,將手放進口袋跟著人流一步步擠過去。
「怎麼沒和他一起?」
白港平伸手替她把散下的圍巾繞了一圈,她微微後退一步,抬起眼睛:「他……等會回去陪我。」
「等會是多久啊?」他反問,彎起的眼角意味深長。
「就……」陸續予頓了幾秒,被他這話堵住,又拼命想圓:「一會,也沒多久。」
這話頗有欲蓋彌彰的味道,再加上她故作不在意和傲慢表情,落入白港平眼裡,他便立刻十分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你----」陸續於立刻瞪他,高跟小皮鞋輕踢他一腳:「哪裡好笑了?」
他後退一小步,歪頭:「笑你演技拙劣啊。」
「我沒有……」
「那他怎麼現在還沒來?以往只要你在我身邊,他沒有幾分鐘就過來了。」他打斷她的話,順勢扣住她的手腕向前跨去:「綠燈了,再不走你想撞車?」
陸續予跌跌撞撞地跟著他向前走了幾步,一邊想要掙脫他,她掙扎了幾遍,結果卻是他越握越緊。
她失聲開口:「你要帶我去哪?」
白港平一直向前走著,沒有回答,大約隔了三四分鐘,將她帶到一處街頭,路燈昏黃,他停下腳步,放開了手,側過身子,揚起嘴角露出狡黠笑容。
「綁架你咯?」
「……什麼?」
他抬眸瞥了一眼天空,接著伸出食指比了一個向上的手勢。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覺得今年應該能完結這篇吧……
☆、陷阱
什麼啊……原來只是煙花。
這種美麗又易逝的東西不知道為了什麼可以開到那樣盛大,繽紛滿目,浪漫多彩,卻讓人難過。
好吵。
她剛要抬起手捂住耳朵,眼前卻被一片無盡的黑暗替代,煙花爆炸的聲音也逐漸離她遠去。
「這樣可以嗎?」
「嗯。」
「你能保證藍鬼不反咬一口?」
「他不敢的。」那聲音頓了頓,「他太愛她了。」
哪怕她一無是處,哪怕她是上帝降下的罪。
…
消毒水的味道……好噁心。
「軟軟?」
惠樹阮努力地睜開眼又閉上眼,反覆幾次,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東西。
「付……付崖?」
「醒了?」他握住她的手,「沒事就好。」
「我在這多久了……睡了很久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緊接著又問:「陸續予她還好吧?」
「嗯,下午她來看過你,但你還在昏迷。」
惠樹阮點頭,抬手摸了摸臉上的白色繃帶,垂下眼。付崖安慰她:「醫生說傷的不是很重,但會留下一點疤痕。不注意看看不出的,你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