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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27:56 作者: 盞中鹿
    書名:控制我,還是殺掉我

    作者:盞中鹿

    文案

    上帝懲罰驕傲的女人,用時間和愛情;上帝懲罰驕傲的男人,用和他相似的女人。

    必看:男主非正常人/結局開放式/無法接受不正常情節的慎入/少女能夠閱讀我感到非常非常榮幸,十分感謝配合

    內容標籤: 情有獨鍾 歡喜冤家 天作之合 相愛相殺

    搜索關鍵字:主角:陸續予顧遠伐 ┃ 配角:付崖惠樹阮白港平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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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紅,化妝,他

    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風情萬種?清純無辜?妖嬈魅惑?高傲清冷?

    「化了妝的女人。」

    陸續予挑了眼角,彎彎眉毛,笑的意味深長。

    「陸續予,你皮膚怎麼保養的?」

    「寶貝,會化妝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彎著腰輕輕的,慢慢的給女孩描眉,一邊慢條斯理的推薦自己的化妝品。宿舍的女孩兒們都非常依賴陸續予,除了陸續予擅長化妝的原因以外,還有是因為儘管他們同齡,但他們總覺得陸續予的心理年齡高出他們一截。

    「我最近看上了好多種口紅。」

    「我也是,迷上好幾種色號!」

    「誒陸續予,你說哪幾種顏色會比較好看啊?」

    陸續予眼角含笑的看了圍在她身邊的女孩兒們一眼,「你們是指悅己還是取悅別人?」

    「兩種有什麼區別嗎?」

    「如果你喜歡哪種顏色的口紅,那就買。不用管其他的,你要學會滿足自己。但如果你只是塗給一些男人看,那就不必大費周章,因為你紅遍千萬顏色,到他們眼中,只會匯聚成一種,紅。」

    女孩兒們互相看了看對方,紛紛笑了起來。

    「我上次出去玩,精心化妝,但口紅沒塗厚,不顯色,最後回來對象和我說了一句:你看你不化妝多好看。」

    陸續予正在化妝的那個女孩聽了也插了一句:「誒呀你們不知道,上次我對象在地鐵上硬生生把我的假睫毛撕掉了!他撕完了才一臉尷尬的跟我說,我就是試試粘性如何……」

    宿舍里一群姑娘咯咯咯的笑出聲來,陸續予彎著眉眼,手中眉筆都有些顫抖了。

    「誒你們知不知道樓下那個經常跟別人打架的男的今天被拖走了?」

    「拖走了?」

    「說是被打到昏死過去,然後一群人乾脆把他丟進垃圾場了。」

    陸續予擱下眉筆,擰開眼線液瓶蓋的手指略略一頓。她揚起眉毛,隨意的掃視了一下周邊的女生,或談笑或譏諷,每一個臉上都虛情假意。她復又低下頭,將眼線瓶放到桌子上。

    「那種人被丟進垃圾場,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垃圾吧。我見過他,明明弱的要死,看到人就躲,可能就因為這樣那些人才越看他越不爽吧?」一個女生出聲討伐這個傳言中的男人,其餘人紛紛附和。

    陸續予一直沒有說話,但當其餘的女生問起她時,她便露出一個慣性微笑,「嗯,我想是這樣的吧。」

    她明明知道她親眼看見的和他們說的不一樣。

    但出於自己的利益,陸續予早已習慣附庸於人,虛偽如何,作假如何,她就是這樣。

    至於他人的死活,她才不關心呢。

    倘若有人問她,你問心無愧嗎?你從不對自己的虛偽勢力感到羞恥嗎?她都會聳聳肩膀,眼中帶著嘲諷的笑意坦率的回答那個人,我們不都這樣嗎?

    人類,不都是這樣嗎。

    這個想法在陸續予腦中深種。

    陸續予已經無數次對同一個人袖手旁觀了。

    很久以前陸續予就覺得,世界上沒什麼好人壞人之分。她聽過那麼一句話:人分兩類,迷人乏味。也正是如此。那些所謂的好人都可以是偽善,而壞人又都並非完全惡意,既然如此,那何不做一個有趣的人。

    陸續予從超市出來,懷抱著一堆速食麵包和速食肉類食品。路過第一個巷子口時,巷子口蹲著的幾個男人頻頻向她投遞眼色。她置之不理。

    路過第二個巷子口時,她拐了進去。因為這裡是回去的最佳捷徑。

    她知道這巷子裡蹲著一個人。他深咖啡色的襯衣從肩膀向腰部被扯開一道很大的口子,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下,鮮艷的傷痕條條掛彩般吊在他的身上。他的褲腳被磨破,手上和臉上粘滿了骯髒的灰塵。他頭髮烏黑,此刻卻被打散了,凌亂的耷拉在前頭。他窩在那裡,同一堆廢紙箱在一起,無聲無息,快要死了的模樣。

    陸續予像往常一樣懨懨的從他身邊走過去,吝嗇於給他一個眼神,可她這次卻無可奈何的被紙箱絆倒了。

    她狼狽的跪坐在地上收拾著一地的食物,緊緊的皺起眉嫌惡的要離這個垃圾遠一些。等她撿起最後一塊麵包的時候,她無意間對上了那頭凌亂頭髮下的烏黑的眼睛。

    他的眼神令她畏懼,因為在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他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所有,那種鋒利、尖刻、銳利的眼神,像世界上最鋒利的刀一樣,趁她不設防的時分狠狠的扎進她的靈魂,給了她致命一擊。

    於是緊接著排山倒海的厭惡感襲來,她有些踉蹌的站起身,卻聽到那個人開了口。

    他說,

    「陸續予。」

    她簡直難以置信,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為什麼可以準確無誤的叫出她的名字。

    誰願意和一個垃圾相識。

    她不願意。

    他叫顧遠伐。

    在那個無數次陸續予對他袖手旁觀中的一次里,他就記住了她。

    那個黃昏,他在小巷裡與人鬥毆,被打到吐血,幾乎快死的時候,他靠著牆壁,竟聽到了隔壁巷子裡的對話。

    他在這裡的巷子血流成河,與死謀生,她在隔壁與人謀商,低買高賣,甚至可以以假亂真。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虛偽,手腕狠辣,所以他才要叫住她。

    「陸續予。」

    他看到她幾乎算得上是驚恐的眼神,不禁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他知道自己在她眼裡是什麼樣的,骯髒、低級、懦弱,但也就因為這樣,他才要叫住她。

    她一定不知道他是怎麼認識她的。

    「你就不能留一塊麵包給我嗎?」他的嗓音嘶啞,如果他儀表光鮮,這種嗓音或許還能叫人心疼一下。

    她本來要離開的步伐因這句話有了些緩的遲疑。但她依舊高高在上的往下看著他,只言不發,眉頭緊蹙。

    他見她不說話,便又說道:「我之前看到你留了一塊給狗。」

    陸續予緊蹙的眉頭在此刻鬆了松,但她厭惡的情緒並沒有好轉多少。她仍然沒說話,但是她微微欠身,留了一塊麵包和一袋肉食給他。

    「我以為你這種人,起碼有一點自尊。」

    她終於對他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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