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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26:17 作者: 西湖邊
    就算宋安寧如今已經不是特勤部的部長,她的父親宋城,還是z國的陸軍中將。

    再退一步說,他們宋家不再為國效力,只是過著普通民眾的生活,可真到了地獄門哪天跟z國政府對立的時候,宋安寧,宋家會坐視不理嗎?

    阿成的目光,狠厲地在宋安寧的臉上停留了片刻。

    夜溟見他盯著宋安寧看個不停,眼底,驟然染上了一絲不悅。

    「你在盯著哪裡看?」

    阿成的目光,立即收了回家,轉向夜溟,欲言又止。

    「少主,我……我有話要跟您說。」

    夜溟看著阿成,沉吟了兩秒,提步往外走,「給你兩分鐘。」

    病房的門,被關上,阿成站到夜溟面前,表情有些凝重。

    「說吧。」

    見阿成深吸了一口氣,豁出去了一般,道:「地獄門當年受到的重創,您都忘了嗎?」

    阿成的話,讓夜溟的眸光,狠厲地投向他的臉,眼中迸射出來的鋒芒,讓阿成心頭一顫。

    可是,話都已經開頭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了。

    宋安寧,絕對會是少主的死劫,當年少主僥倖活下來,他決不允許少主再被背叛一次。

    更何況,如今還有別的武裝對地獄門虎視眈眈,宋安寧成了少主唯一的弱點。

    「少主,宋安寧那個女人不可信,您可不能……」

    「怕我再栽在她手上?」

    出人意料的,夜溟沒有發火,而是神色平靜地看著他,問道。

    阿成愣了一下,隨後,咬咬牙,點了點頭,「是!兄弟們都很擔心。」

    隨後,見夜溟輕笑出聲來,笑容卻不達眼底,只有眼底沉澱下那一抹鋒銳和冰冷。

    「你們覺得我會蠢到讓宋安寧再出賣我一次?」

    「屬下不敢。」

    「行了,我心裡有數,宋安寧的事,你們誰都不准摻和,要是讓我知道,你們知道後果。」

    阿成還想說什麼,可還是硬生生地給咽了回去。

    少主的脾氣,就是倔!

    明知道宋安寧危險,卻還要留她在身邊。

    宋安寧不知道他們出去要說什麼,她也沒興趣去知道。

    阿成對她的敵意,以及地獄門所有那些兄弟對她的敵意和防備都很深。

    不用問,她都知道阿成要跟夜溟說什麼,無非就是小心她罷了。

    她也清楚,夜溟雖然親口讓她留在他身邊,原因可以有很多,唯獨不是輕易原諒了。

    宋安寧心頭澀然。

    夜溟很快便重新回了病房,阿成他們都走了。

    宋安寧沒去多問什麼,只是開口道:「你把這些文件搬到這裡來做什麼?」

    「辦公。」

    淡淡的兩個字,從夜溟的嘴裡傳來,他已經走到飄窗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辦公?在這裡?」

    宋安寧見她絲毫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她愕然了。

    夜溟卻是一副十分不以為意的樣子,隨手拿過邊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你累了,先躺下休息吧。」

    夜溟的聲音,從文件中低低地傳了過來。

    宋安寧沒再多說什麼,夜溟的決定,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

    況且,她不得不否認的事,有夜溟在這裡,她全部空掉的心,都已然被填滿了。

    宋安寧確實有些累了,見夜溟認真地看著文件,外面的天,已經暗了,病房裡亮著燈。

    她沒有打擾夜溟,只是側身躺下,悄悄打量著夜溟。

    他的注意力都在文件上,看樣子有些忙。

    其實,他真的沒必要留在這裡陪她,但是,他一邊工作,一邊陪她的樣子,卻讓她有些痴迷。

    因為受了傷,加上懷孕的緣故,宋安寧躺著看夜溟看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病房裡,十分安靜,只有夜溟翻動文件的聲音。

    當夜溟垂著的脖子有些發脹的時候,他才將文件放置一邊,抬眼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宋安寧熟睡的樣子。

    她正對著他這個方向側躺著,手腕上綁著白色的繃帶,額前的劉海,遮住了她半張臉。

    可能是因為受了傷的緣故,她看上去尤為惹人心疼。

    不想病房裡亮著的光線,打擾了她安心睡覺,他起身,把燈給關掉了,只有洗手間內傳來的昏暗的夜燈,照著病房。

    因為手頭的工作比較急,他今天必須要處理完,便捧著那一堆文件,走到了洗手間外。

    椅子放在洗手間門口,借著裡頭透出來的光線,繼續處理手頭的文件。

    宋安寧睡著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惺忪的睡眼,微微睜開,房間裡沒有燈,只是微微散發著微弱的光,拉緊的窗簾前,也未見夜溟的影子。

    想來,夜溟應該是在她睡著的時候悄悄走了吧。

    宋安寧在心裡,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卻聽到身後傳來了極輕的翻頁聲。

    第639章 639.真是欠教訓

    她愣了一下,隨後小心翼翼轉過身來,因為左肩受了傷,她不能側躺著,只能從床上坐起。

    看到夜溟正坐在洗手間門口,洗手間的門微微敞開著,借著裡頭微弱的燈光,正在處理手中的文件。

    他的注意力始終停在文件上,並沒有注意到她醒來了。

    宋安寧就這樣坐在床上看著她,眼眶在不知不覺間熱了一圈。

    他還是像當年那樣,處處為她想著。

    以前,他雖然還是大學生,可是,他父親早就訓練他去接觸地獄門的生意和運作。

    經常到了很晚,他都還要處理很多生意上的文件。

    有時候,她不睡覺,就喜歡賴在他的書房裡,說要陪著他。

    可每次,她陪著陪著就會睡著。

    他要麼把她抱回房間睡覺,要麼直接關掉書房的燈,就借著檯燈處理事情,只是為了不想刺眼的燈,打擾到她。

    眼角,不知不覺間濕潤了。

    她陡然回神,趕忙擦去眼角的淚光,輕輕喚了一聲,「夜溟。」

    夜溟翻著文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後,目光從文件中抬起,朝她看過來。

    將文件從腿上拿開,他從椅子上起身,朝她走來,「吵醒你了?」

    宋安寧搖了搖頭,看著那一堆堆放著的文件,問道:「工作還沒有處理完嗎?」

    夜溟一愣,「嗯,快了,你再睡吧。」

    「我不困了,你把燈打開。」

    夜溟看了看她,跟著,轉身將病房的燈打了開來。

    「才十二點多,離天亮還早呢。」

    「嗯,我睡了幾個小時,現在一點都不困。」

    宋安寧看看夜溟,道:「你把文件拿這裡來吧,你不覺得,在洗手間門口坐著,很怪嗎?」

    她說得小心翼翼,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抽了兩下。

    夜溟看到了她揶揄的表情,眸光一深,「你這是取笑我嗎?」

    「沒有,沒有,就是覺得,夜少主你的光芒,不應該受了廁所那些污穢之氣的薰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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